秦清回闲王府的消息,传回太师府,秦正廉痛哭流涕,他终于逃过一劫。这事他自然要告诉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暗自盘算,秦清肚子里孩子四胞胎,皇上一高兴便免了秦正廉的罪,不过日后若是在犯,恐怕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千叮咛万嘱咐,秦正廉日后要多加小心,切勿在被皇上抓住把柄。
不过,秦清嫁给九皇子,肚子里还怀着四胞胎,是天大的喜事,只要这四个孩子平安出世,那她们日后太师府就要飞上枝头了。
秦老夫人想想都觉得高兴。
不过,秦清回到闲王府,她这个祖母就鞭长莫及了,很多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她总觉得不安。
秦老夫人思来想去,秦瑾婉和秦清走的近,可惜眼看就要出嫁了。府上只有秦瑾兮一个丫头,不如让她去闲王府上陪着秦清,还能替自己多看看,多听听。
她把欧阳氏请来,道:“大丫头这一胎是大事,宫里如此重视,咱们也不能落人家的话柄。你掌家,没时间,本来应该郑氏去,可你看她那样子,我怕她过去了,反倒惹大丫头不高兴,再动了胎气,思来想去,三丫头在府中闲来无事,不如让她去闲王府陪着大丫头。”
欧阳氏闻言,喜出望外,她正愁没机会把上闲王府,现在老夫人发话,就算秦清在不愿意,也不能驳了老夫人的面子。
她暗中庆幸,好在秦瑾兮被闲王府撵出来的事情,老夫人不知道。
欧阳氏兴奋的回到墨云院,让孙嬷嬷把女儿叫过来。
“娘,可是发生什么事了?”秦瑾兮一进门就看到欧阳氏脸上的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能让母亲如此高兴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欧阳氏拉着秦瑾兮的手,把事情说了一遍:“你祖母的意思是,太师府不好没人,二房争郑姨娘病病殃殃已经下半年,我又要管着府中的事物,实在是腾不开手,所以你祖母就想到你,你们都是姐妹,过去陪你大姐姐说说话,解解闷,总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秦瑾兮不说话,咬着唇。让她去闲王府?可是,上次的事情?她哪还有脸见大姐姐。
欧阳氏知道女儿的顾虑,心里着急,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拉着女儿的手道:“上次的事情,是妈糊涂,你若抹不开面子,我去说,你大姐姐倘若还生气,大不了让她骂我一顿。”
“母亲,您又是何必呢。闲王府女儿真不想去。”秦瑾兮眸中隐含着乞求,希望母亲能放过自己。
“你这孩子,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不知道珍惜。面子能当饭吃,只要她能帮你找个好人家,母亲这张脸不要了都认了。”
欧阳氏说的解决,秦瑾兮心里更加难受。
自平南王世子的事情后,她一直窝在太师府不曾出门,上次闲王府的事情,若不是明王妃挑拨,她也不会出丑。
现在伤疤再次被母亲挑开,秦瑾兮死死的咬着唇。
见女儿不说话,欧阳氏决定晓之以理,只是说出的话,让秦瑾兮倒吸一口冷气:“我就和你说实话吧,我之所以逼着你去闲王府,是因为,我听说四胞胎母子平安的案例还没有,也即使说,你大姐姐这次凶多吉少。”
“母亲,你……”秦瑾兮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我说的是事实,你怕什么,我打听了,京中双生子活下来的,也就东城一家,听说那家的夫人剩下孩子后气虚不足,硬撑着两年便撒手人寰。”欧阳氏目光落在女儿的脸上,道:“双生子都如此凶险,更何况四胞胎,到啥时候你大姐姐有个万一,留下是个孩子可怎么办。”
秦瑾兮知道四胞胎的凶险,可被母亲直白的说出来,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母亲,就算大姐姐难产,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傻不傻。”欧阳氏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秦瑾兮的额头:“你大姐姐是头胎,又是四胞胎,生产时元气很定损耗大,若真出了事,是个孩子怎么办?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让你来,你是她们的姨母,日后肯定会对他们视如己出。换做别人,还不是第二个郑氏。”
“你这次过去,先和你大姐姐搞好关系,让若日后真出什么事,只要你大姐姐一句话,闲王还不是依。”
“母亲,你不要说了。”秦瑾兮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着脸问道:“倘若怀四胞胎的是女儿,母亲也这样诅咒我吗?”
“自然不是,你大姐姐又……”
“大姐姐又不是您的女儿是吗?可大姐姐也没的罪过三房,当如若不是你非要逼着我去闲王府,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我也能如四妹一般,找个两情相悦的人嫁了。”秦瑾兮委屈的落泪。
“以前都怪我,整日和姐姐们比,可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当初你们看不清闲王,说什么二姐姐才是人中龙凤,可现在呢,二姐姐过的是什么日子,不用我说。”
“娘,放弃吧。”秦瑾兮红着眼眶劝道:“您放心,就算女儿一辈子不嫁人,也会照顾好你和爹爹的,您给我的那两间铺面,上个月挣了不少,有这些钱,我们还怕什么。”
见女儿还是不开窍,欧阳氏气的磨牙,拉着她坐到床边:“娘也不是诅咒你大姐姐,可万一真如众人所说,你大姐姐生产的时候血崩儿而死,难道你放心让闲王娶别的女人,虐待你大姐姐的孩子?娘也是未雨绸,若是你大姐姐没事,就当娘没说过,可万一真有那么一日,你嫁过去,对你和四个孩子都是好事,所以,你现在过去,好好表现……”
“娘,你死了这条心吧,女儿就算是老死在家中,绞了头发当姑子,也不做闲王府的继室。”秦瑾兮见说不通,一下了恼了。
欧阳氏气急:“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我还不是为你着想。”
“不必了。”她砰的一声带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