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娴郡主去柏林寺之前,见了秦清一面,崔家人本想让她劝劝。可她觉得若凌珊不在的话,寺院也是不错的去处,佛门净地,环境清幽,适合思考人生。也许人静下来,才能真正和自己和解。
当然高荣轩拎着两瓶酒,光明正大的走进闲王府。
厉修寒白了他一眼:“又怎么了?”
“想喝酒了。”高荣轩坦然道。
“你眼瞎啊,我这个样子能喝酒吗?”
“我没说让你喝。”高荣轩在厉修寒气愤中打开五十年的陈酿,还有几样小菜,也不说话,兀自的吃吃喝喝。
厉修寒气的就差叫人进来掀桌子。
高荣轩不知道是感慨还是受刺激,翌日,高家人就去太师府商量成亲的日子。
秦清回到太师府,秦瑾菀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羞涩的说道,他急什么。
她还记得,秦瑾菀第一次听到高荣轩喜欢她的时候,那凶巴巴的样子,像是她撒了弥天大谎。
“怎么不着急?他都十八了,你也十六了,早点成亲,早点生娃。”秦清笑道。
“姐姐。”秦瑾菀娇羞的绞着帕子,眸中的幸福溢于言表。
中途赵氏过来,把孩子的衣服送过来,针脚细密,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秦清一脸严肃的说道:“赵姨娘,你这衣服做少了?”
赵姨娘一愣,不接的看着秦清。却见对方看着秦瑾菀笑道:“四妹成亲后,很快就会有孩子,您可要早些张罗起来。”
赵姨娘闻言笑的合不拢嘴,直言王妃说得对,她立马回去准备。
秦瑾菀羞的头都抬不起来。
皇太后仁慈,给了秦瑾菀一个月的假,让她在家好好准备嫁妆。
这两日两姐妹时常坐在一起说话。
因秦瑾菀要嫁人,作为秦家的掌舵人,秦正廉不得不回来。
秦正廉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质问秦清。
他来到梅园,把秦瑾菀打发走,端坐在太师椅上,问道:“皇上真的要追究我的责任?”
“自然,要不然皇上为何让我回娘家?”秦清面色如常。
秦正廉仔细打量她面上的神色,继续问道:“那王爷怎会来找你?”
“皇上恼了秦家,可我和王爷挺好的,两件事不冲突,更何况我还怀着他的孩子,他过来看孩子很正常。”
秦正廉听了这话,心里那点希望起起伏伏,不禁怨恨秦清当初不说清楚,害得他在外面多了好久。
想到日日被朝霞郡主堵,便觉得恶心,他想着一会办完事去茜娘那躺一会,缓解一下他的眼睛。
“既然如此,我就不瞒你了。我和你祖母商量过了,找几个月份和你差不多的,到时候偷偷接到府上,若你生的是儿子,那她们就用不上了,若是女儿,便缓过来。你也别伤心,都是为了秦府的安危,至于那丫头,你放心,秦家不会让你的骨肉流落街头,会有人好生照顾她。总之,那一日你必须以大局为重,不可任性。”
“如今秦府盘上高家,到时候和高价说一声,事情更加好办。”
秦清听了又气又笑,他怎么会有如此头脑简单的父亲。
“父亲,我生产的时候,宫里必定会来人,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师父和师兄会来帮我接生,到时候那么多人在,你怎么帮我瞒天过海?”
秦正廉沉思:“你师父和师兄,你负责搞定他们,至于高价那边大不了送些银子,日后都是一家人,他们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忙吧。”
小忙?偷换皇家子嗣,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父亲,你想买通高御医?您被忘了高御医可是太医院的同知,他会为了区区几千两银子,冒着全家掉脑袋的风险,帮你掉包?”
“你怎么知道他不肯,你又没试过?”秦正廉较劲道:“太医院每年的俸禄才多少,给他两千两,已经不少了。”
秦清现在才明白,二房的没落是有原因的。
她不得不把皇太后搬出来告诉秦正廉,暗中又皇太后的人盯着,他的计划定不能瞒得住暗中那些人的眼睛,只会给秦家招来祸端,他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秦正廉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问道:“那刚才咱们的话……”
秦清摇头:“他们在外面,屋内听不到。”
秦正廉叹了口气:“这事办不成,那若生女儿怎么办?”
秦清憋着笑,道:“就算生女儿,那也是郡主,您是郡主的外公,只要您不坐违法的事,皇上早晚会原谅您。”
秦正廉只觉得无稽之谈,龙颜震怒,岂是那么简单能消气的。
京中早有传闻,太子在位多年,一直没能未皇上诞下皇长孙,倘若闲王这次能一举夺男,便是天启的功臣,便有可能和太子一争高下。
到时候,别说恢复官位,就是加封进爵都不在话下。
秦正廉心里嘀咕,眼睛看向秦清的肚子:“你的肚子怎么会这么大?”
“多胞胎,自然大。”秦清知道秦正廉又在暗中盘算,便直接把实情说出来,见秦正廉冷在原地,她笑道:“多胞胎总有一个是男孩,父亲总可以放心了吧。”
秦正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确定?是双生子,还是?”
“父亲觉得四个如何?”
“四,四个?”秦正廉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四个?四个里面总有一个是男孩。
不对?京中双生子都难保得住,更何况四个孩子?
他再看秦清,便觉得怎么这么瘦。
可转念一想,倘若狸猫换太子,他要准备四个孩子,他去哪里找啊。
秦正廉彻底打消偷天换日的念头,踉跄的离开梅园。
皖姑姑守在门外,见秦正廉走了,笑着进来:“王妃,不打算瞒着了?”
秦清摸着自己的肚子,笑了笑:“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这么高兴的事情,自然是要说出来。”
皖姑姑笑道:“皇上知道了,不知道会多高兴,那日苏伏公公来问,老奴差点说出来。”
提到皇上,秦清冷哼一声:“也是该让父皇愁一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