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鸿门宴

公事自然轮不到她插手,除非是闲王府的事情?可到底是什么事?

而闲王府的事,要经过她同意的,还让皇上斟酌的,大概只有侧妃一事。

秦清有些想哭,米清乐刚出殡,她连缓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皇上就塞另一个?

这顿饭,怕是比鸿门宴,还要恐怖。

苏伏公公带着秦清入了龙云阁。

龙云阁位于御阳殿和东宫的交界。

只所以在这,是因为龙云阁冬暖夏凉,皇上平日除了在御阳殿休息,便是龙云阁了。

龙云阁有三层,虽不大,可修葺的很是精巧。蜿蜒而上的盘旋楼梯,让你见了有一种青云直上的感觉。

皇上设宴就在第二层。

欢儿和唐梦在一层等着,秦清跟着苏伏公公上了二楼。

皇上还没到,饭桌已经摆好,几名宫女在旁边侍奉。

二层分内殿和外殿,外殿用来吃饭,布置的干净简洁,墙上挂着皇上墨宝‘知足常乐’。

内殿和外殿,用一扇屏风隔开。

南面的一脚有楼梯,直通三层,北面放着张书桌,是皇上休息看书的地方。书桌上的文房四宝,秦清见了都眼红,雕刻精致,栩栩如生。

今日下雨,屋内的冰撤了下去,换上精巧的小炉子。

一进来便觉得暖暖的,把寒气挡在外面。只能听到耳边淅淅沥沥的下雨声。

苏伏公公道:“王妃,您先坐,皇上稍后便来。”

秦清入座,侍奉的宫女很有眼力的端上热水给她吸收,然后有奉上暖心的生姜红枣茶。

她见了不免皱眉,无事献殷勤。

看来今日的事不小,人还没到,便开始铺垫了。

秦清喝了一口,胃里暖暖的,生姜有些辣,不过还要,在这样微冷的雨天,刚刚好。

一盏茶后,秦清听到脚步声,她站起身,推到一侧,等着拜见皇上。

脚步声在外面停下,门被打开,生冷的泥土气息灌进来,吹的殿内的桌布扬起,秦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一抹明黄闪进来,秦清直接跪下:“儿媳参见父皇。”

温和略显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起来吧。”

秦清谢恩,苏伏公公扶着她起来,她略显拘束的站在一旁。

皇上大不坐到太师椅上,看着秦清道:“过来坐。”

秦清乖巧的哦了一声,走到刚才坐的位置上。

苏伏公公上前询问道:“皇上,石头传膳?”

“传吧。”皇上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菜肴很快被传上来,秦清估摸着龙云阁有自己的小厨房,不然不会这么快。

菜式摆放好,都已一些家常的小菜,不似御膳那般大气,反倒精巧可爱。

五菜一汤,全部摆在两人面前。

皇上一直没有说话,秦清自然闭口,看着侍女站在旁边布菜,皇上说了声吃吧,秦清开始动筷子。

心里有事,秦清吃的不安生。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皇上吃饭,可秦清还是紧张,不敢多吃,也不敢不吃,反倒是皇上,吃的津津有味。

秦清心里郁结,暗骂自己没出息,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既然如此干嘛委屈自己和孩子。

皇上习惯食不言寝不语,自然还有一方面就是他独惯了,习惯一个人吃饭,习惯吃饭的时候没有人和他说话。

五菜一汤很快下去一大半,秦清很想说,她可没吃多少,都是某人吃的。

最后剩了点菜,皇上赐给苏伏公公,

苏伏公公谢恩, 端着放置在一旁,便叫人把剩下的残羹碗碟都撤了。

撤下后,里面有侍女奉上温茶,秦清喝了一口,是山楂水,助消化的。

喝过茶水,苏伏公公很有眼力的带着侍女清场,他自己则站在门口候着。

秦清双手放在膝盖上,这个动作很难受,若是在家,她肯定是葛优躺,让冬梅给她锤着腿。

两只腿一直垂着,秦清感觉有些发胀,可她的肚子太大,根本够不到自己的腿。

“老九在府中做什么?”皇上忽然开口问道。

秦清淡淡地道:“回父皇的话,王爷每日在府中练字,这几日身子好一点,开始慢慢练剑,倒也充实”

“没抱怨朕?”

秦清一愣,面色肃穆道:“父皇说哪里话,王爷对父皇只有尊敬没有抱怨。”

皇上嗤笑一声:“尊敬?老九什么性子朕还是知道的,自从成亲后,性子开朗不少,人也鲜活起来,前几日去慈宁宫,皇太后还说老九皮了。”

“朕知道这次他委屈,朕就是要搓搓他的锐气。”

秦清不明白,抬头看着皇上:“父皇,他那有什么锐气,不过是顽石一个,能为父皇办点事,就是好的了,至于别的,他更没有那个心思。”

皇上冷哼一声:“你倒是护着他。”

“妻子护着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秦清心里琢磨着,皇上这是几个意思,又不想寻常的唠嗑。

皇上嗯了一声,眸光扫过秦清,打量一番后,道:“今日传你入宫,是有一事问你,米清乐是怎么死了?”

秦清眉头微皱:“这事,儿媳听说了,在牢中自尽的。”

“犯人能在大牢中,随便自尽,是他的失职。”皇上冷哼一声。

“是”秦清忙道:“王爷如今被停职,也是应该的。”

皇上看着秦清,眸色深如黑潭,让人心慌:“若是失职就好了,定夺撤了他京兆府府尹的职务,可昨日有人上折子,说有人亲眼看到他杀了米清乐,米清乐虽然是犯人,当未经审理,便私自定罪,更合理她还是老大的侧妃,所以,你可知道老九犯了杀人之罪?杀的还是当朝亲王侧妃。”

秦清脸色煞白,愣愣的看着皇上。

皇上冷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天启的律法,他杀了亲王侧妃,理应问斩。”

秦清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稳如泰山,辩解道:“父皇,上奏之人说亲眼看到,这亲眼看到的人是谁?会不会在就看老九不顺眼,就等着机会把老九拉下马。”

“老九如何坐上京兆府一职,父皇比我清楚,当时多少人暗中重伤老九,他都挺过来,像今日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