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侍卫还没醒来，皇上的御书房内，跪着一人，此人是禁卫军的赵耀。
凌皇贵妃接到消息，赶到御书房，便听到皇上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声音如从地狱爬出的冤魂，恐怖阴冷。
赵耀磕头：“回皇上的话，臣句句属实，臣刚开始怕影响到皇上的声誉不敢开口，这几日一直反转难眠，觉得不说有愧皇上的栽培，才冒死说出来，臣有罪，隐瞒至今才说。”
一旁的苏伏公公，听后胆战心惊，如坠冰窟。
御书房内静谧的可怕，落针可闻。
凌皇贵妃进来的时候，便看到皇上盯着跪在地上的赵耀，面色狰狞，眸中早已是狂风巨浪。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闲王？”皇上再次问道。
赵耀道：“臣亲眼所见，闲王杀死太监，臣刚好经过昭阳殿，听到动静，目睹当时的一切，臣怕被闲王杀人灭口躲在窗外不敢出声。便看到闲王对赶过来的侍卫刺了一剑。然后带着菀嫔娘娘翻墙逃走，当时赶过来的文王也看到，他捡起地上的血剑想要逃走时，却不想闲王竟然饶了一圈回来，从正殿进入，还当面躲下文王手中的剑，然后禁军赶到，文王承认杀人，其实杀人者是闲王。”
凌皇贵妃悄无声息的坐在皇上下手，待听到菀嫔的时候，目光看向皇上：“皇上，不如叫菀嫔过来对峙。”
“传。”皇上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吩咐苏伏，：“把闲王请来。”
苏伏沉声道：“回皇上，闲王一直在门外等候。”
“传。”
厉修寒抬脚进了御书房，被带过来的菀嫔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下，哭着道：“皇上，臣妾是被人强逼的，臣妾不想活了……”
在场的众人相互对视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唯有厉修寒站在原地，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凌皇贵妃起身跪下，沉声道：“皇上，臣妾管制不严，臣妾有罪。”
“爱妃，快起来。”饶是震怒，皇上面对凌皇贵妃的时候，仍能平心静气。这份宠爱，任谁见了都嫉妒。
特别是菀嫔。
凭什么，她自认不管是容貌还是才情，都不输凌皇贵妃，为何皇上偏偏宠幸她，对她的好视而不见。
菀嫔俯身低泣，敛下眸中的冷意，悲声道：“皇上，臣妾并非自愿，是，是闲王用父兄的前程相逼，臣妾没法子，求皇上明鉴啊。”
凌皇贵妃脸色如常，轻轻安抚皇上，轻声道：“皇上，菀嫔是臣妾宫中的人，臣妾有两个问题，想问问她。”
“好。”皇上冷眼扫了一眼。
凌皇贵妃清冷一笑：“菀嫔，我不知道你为何要陷害闲王，不过，有一点本宫不明白。你说闲王已你父兄的前程相比，我觉得有些好笑。”
“天启谁人不知，皇室各位皇子中，九皇子最没出息，既没有母族撑腰，又活不过二十五，这样的人，拿什么要挟你？”
皇上闻言，眉头微皱，他刚才光顾着生气，没仔细想，如今贵妃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老九拿什么威胁她，老九自己都自身难保。
“还有，刚才赵耀说，看到闲王拉着菀嫔从后门逃跑，然后又从前门折了回来。”凌皇贵妃佯装不解的看向皇上：“陛下，闲王中毒多年，武功已经到了能移形换影的地步了吗？青天白日，能躲过侍卫的眼睛，从昭阳殿屋顶飞过，还真是稀奇。”
皇上听完后，怒吼一声：“菀嫔还不从实招来，诬陷皇子，诛九族。”
赵耀道：“皇上，闲王的确会轻功，想来王爷装病多年，为了就是掩人耳目。还请皇上明察。”
菀嫔吓的哆里哆嗦，忙道：“回皇上，嫔妾那日在花园散步，途径昭阳殿，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被拖进昭阳殿内，紧接着便闻到一阵异香，便不省人事，待睁开眼，便，便看到闲王正在行不轨之事，殊不知，此事有人忽然喊了一声王爷，臣妾真个人都清醒了，才看向那人是闲王，闲王拿出剑杀刺向侍卫，臣妾吓的不知所措，抱头痛哭，便看到文王进来，在后来闲王带着嫔妾跳墙逃走，没想到她丢下嫔妾，折了回来。”
一直未出声的厉修寒，冷声道：“你说本王强迫你，那本王为何不连你一起杀了。”
菀嫔一怔，下意识的看向赵耀。
这个动作落入皇上眼中，心里有了思量。
只怕真的有内情。
老九就算胆子在大，也绝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正如贵妃所说，他现在都自身难保，拿什么威胁菀嫔。
“来人。”皇上一声怒吼：“把菀嫔送回未央宫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未央宫一步，闲王和赵耀带下去，听候调查。”
赵耀心里咯噔一声。
厉修寒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父皇这是要冷静处理，对菀嫔和赵耀的话有所怀疑，这是好事。
菀嫔听到自己被囚禁，并没有直接下令处死，心里有了一丝希冀。只要咬死是闲王强迫，她还有一条生路。
凌皇贵妃抬手，苏伏公公带着人都退下。
皇上叹了口，慢慢闭上眼睛，倚在迎枕上，半晌开口道：“朕是不是很失败，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朕对她们不好吗？”
凌皇贵妃伸手帮皇上按摩，声音如山涧泉水，清澈甘甜：“是她们太过贪心，想要更多。”
皇上伸手揽过凌皇贵妃：“你为何不会？”
“臣妾无儿无女，在这后宫之中，犹如浮萍，能依仗的只有皇上。不管皇上做什么，在臣妾这都是对的。”
凌皇贵妃清冷的眉眼躲在皇上的臂弯，看不出一丝的难过。
皇上感慨的叹了口气：“说到底是朕的错，倘若……”
“皇上。”凌皇贵妃起身打断皇上的话：“臣妾不许皇上妄自菲薄，一切都是天意，我们不过是顺势而为。臣妾不管别人如何，在臣妾这，皇上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啊，总是能轻易化解朕心中的烦闷。”
“那是因为，臣妾是陛下的解语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