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冷厉的声音，让众人心底一颤，齐齐跪下。
明王捂住鼻子，委屈的道：“父皇，老九不知发什么疯，刚才不由分说就动手打儿臣。”
厉修寒跪在皇上的右脚边，一脸的惶恐道：“父皇，儿臣不敢与大哥动手。”
明王气的哆嗦，指着厉修寒道：“明明就是你先动手打我，我没有想与你打架。”
刚才明王那一拳，用了蛮劲，力道十足十，如今厉修寒的脸肿的老高。
厉修寒打明王的地方，都是用的内力，一时半会看不出痕迹。
所以在皇上眼中，厉修寒比明王惨多了。
当厉修寒对上皇上清冷的目光时，咬着唇委屈的磕头：“父皇，是儿臣的错，待儿臣调查完五弟的暗自，在亲在去大哥府上负荆请罪。”
“你……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明王气的整张脸成了猪肝色。
厉修寒膝头一转，拱手道：“大哥，我不该还手，都是臣弟的错。”
明王没想到平日里柔弱的小绵羊，居然有两张脸，如今看着对方耍心机，却无计可施。
对方态度良好，又是道歉又是负荆请罪，他若是揪着不放，反倒显得胡搅蛮缠、不依不饶。
可明明就是老九先动手，到最后却成了他的责任。
明王气的火冒三丈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皇上冷着脸纷纷道：“你还跪在这做什么？还不去查案？”
“是，儿臣告退。”厉修寒恭顺的起身离开。
明王气不过，看着厉修寒道：“父皇，真不是儿臣先动的手，明明就是他……”
“你给朕比闭嘴。”皇上气的脸色阴沉，最近这是怎么了，老九先是和太子打架，今日又和老大有冲突？真不知道是老九和御书房反冲，还是几个儿子找由头教训老九。
在皇上心中，老九打老大，那是不可能的事，就他那羸弱的身子，一阵风都能吹倒，那什么和老大动手。
“给朕在这跪着，没朕的旨意，不许起来。”
“父皇，父皇……”明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委屈的唤着，却眼睁睁的看着皇上的背影进了御书房。
气的他咬牙切齿，他倒要看看老九如何替老五脱身，动不了老九，他还收拾不了一头蠢猪，哼。
厉修寒没有直接出宫，而是站在邵阳殿门口沉思。
当日，他被人叫去皇后宫中，那人故意引他路过邵阳殿，听到里面的动静，然后消失不见。
他努力回忆那人的模样，看起来很眼熟，如今想想又不像皇后宫里的人。
现在可以肯定这就是一个局，而最终的目标就是他。
想要知道真相，只有一个人，皖嫔。
厉修寒虽是主审官，可到底还是男子，不得如后宫。更何况，宫里对这件事高度重视，他的任何举动都会引起皇上的注意。
倘若真从皖嫔入手，即便没有结果，皇上也颜面扫地，事后，皖嫔和未央宫的众人，都没有好下场。
厉修寒再三衡量，还是觉得先让凌皇贵妃调查皖嫔最合适，她是未央宫的主位娘娘，有知情权。
不过，她也不能直接去未央宫找凌皇贵妃，她如今奉旨查案，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动皖嫔，最重要的一点，厉修寒怕有人借机向未央宫发难。
想来想去，他想到了秦清。
秦清前两日还念叨，凌皇贵妃嘴馋，要什么辣鸭脖的配方。
他急匆匆回到府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秦清说了一遍。
秦清处变不惊，似乎所有的事都在她预料之中：“王爷谋划的对，此事只能让凌皇贵妃暗中调查，正巧她前两日还绕着吃辣鸭脖，我这就命人给她送过去。”
秦清思来想去派谁送去比较合适，最后眸光落在高嬷嬷身上。
她是宫里的老人，林妃在世的时候，就在宫中行走，很多事比她这个王妃还知道的多。
高嬷嬷带着秦清的嘱咐到了未央宫。
大殿内，皖嫔正和凌皇贵妃说话，在场的还有未央宫的喻嫔。
见高嬷嬷来了，凌皇贵妃起身想迎，笑道：“嬷嬷可是稀客啊。”
当年，高嬷嬷是林妃身边的管事嬷嬷，平日里林妃吩咐的事，都是高嬷嬷亲自处理，那时候，她和凌皇贵妃没少打交道。
高嬷嬷见礼，含笑道：“王妃让我把辣鸭脖送去景仁宫，上次娘娘说要方子，王妃怕您吃多了肝火旺，没敢给。这次特意换成酸甜口的，不过，给您留了几个酸辣的。”
说着又对皖嫔和喻嫔见礼：“见过两位娘娘。”
皖嫔和喻嫔见凌皇贵妃起身，也不敢托大，跟着站起身来，含笑道：“嬷嬷不比多礼。”
她们有些不明白，为何凌皇贵妃对高嬷嬷如此尊敬。
她不过是九皇子的奶娘，跟着九皇子出宫，不过是个奴才。
凌皇贵妃亲热的拉着高嬷嬷的手，道：“嬷嬷好久不入宫，本宫可挂念的很，一直盼着能在见嬷嬷一面，今日可算见着了，嬷嬷一切可好？”
“谢娘娘惦记，老奴一切都好。”高嬷嬷笑道。
见两人说话，皖嫔和喻嫔便先起身告退。
高嬷嬷起身福礼：“两位娘娘慢走。”
待看着两人出了门，高嬷嬷收敛笑意，轻声道：“娘娘，老奴有几句要紧的话，还请您遣退众人。”
凌皇贵妃何其聪慧，自见高嬷嬷那一刻，便知道厉修寒有事吩咐，忙吩咐身边的司琴：“带着人先下去，不许任何人靠近。”
司琴领着众人退下，关好殿门。
凌皇贵妃看着高嬷嬷：“嬷嬷，本宫知道若非大事，您不会轻易进宫，到底发生何事？”
高嬷嬷道：“娘娘不要这么说，老奴知道您苦，好不容易坐到一宫主位，又得皇上宠爱，不敢轻易来打扰您。”
“本宫记得您和林姐姐的大恩大德，巴不得您来，怎么说是打扰。”
凌皇贵妃膝下无儿无女，却得皇上宠爱多年，自然招人嫉妒，首当其冲便是她宫里的两位娘娘。
如今连皇太后都对她赞赏有加，凌皇贵妃的地位早已凌驾皇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