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三皇子来了

见秦清笑了,厉修寒松了口气,扑上前把人压在身下,点着琼鼻嗔道:“你这个小东西,居然敢戏弄我。”

秦清止住笑,伸手拦住厉修寒的脖子,得意道:“我不过是已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之身,让你也尝尝,无理取闹的滋味。”

“无理取闹?”厉修寒皱眉。

不好,得意过头了。

秦清连忙讪讪的解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都是无关紧要之人,浪费我们的时间,太不划算。”

顺毛,顺毛,一定不要发作起来。

厉修寒翻身躺在秦清身边,望着布满蜘蛛网的屋顶,没了刚才的气焰。刚才秦沉羽的话,何尝不是他的心里话。

他身为秦清的相公,不但把她拉入权利的漩涡,更让她身处险境。他以往自信能唬住秦清,可这次,让他明白,事事有例外。

这次若不是秦清发现箭上有毒,恐怕他早死了。

上次是,这次亦是。

他的卿卿似乎是个宝,只要有她在,他总能化险为夷,平安度过。

厉修寒自私的想把这个宝贝藏起来,不让别人窥探。

心里的内疚慢慢泛滥,压的厉修寒喘不过气来,想到太子的对秦清的窥视,还有萧容的体贴,现在又多了个秦沉羽。

似乎每一个人都比他适合。

袖笼中的手紧握,因为用力,泛起白色的光晕,须臾后,又徐徐松开。

“卿卿,我们要个孩子吧。”

正在神游的秦清,一怔,以为自己幻听,愣愣的转过头看着厉修寒,见对方不似开玩笑,疑惑的问道:“怎么提起孩子?”

细细想来,这一年多,两人从相互看不顺眼,在到敞开心扉,最后相互信任,一步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

现在能心平气和的谈论孩子,是秦清以往从未想过的画面。

她不是没想过孩子。

皇上今年也五十有余,按照天启的百姓的寿命算,花甲也是高寿。

每次进宫,秦清都能感觉到皇上的力不从心,很多事都交给太子或是身边的大臣处理。

这么算下来,皇上能坚持到花甲已是奇迹。

到那时候,京城又会有一场恶战。

太子若是仁德还好,她和厉修寒也愿意成人之美,助他登上皇位。可惜,太子登不是,已他自私阴险的性格,登基后,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她们。

那时,与其让孩子跟着她们受苦,还不如在等等。

只是,如何和厉修寒说,便是另一回事。

厉修寒不知秦清已想到未来,不好直白的告诉秦清他怕她不要他,只是梗着脖子道:“我们已成亲一年有余,要孩子也在情理之中,难道你想让皇祖母催你?”

提及皇太后,秦清就头疼,老太太太过热情,每次提到此事,都弄个大红脸不可。

皇太后是过来人,可她不是,人家还是水嫩水嫩的小媳妇,脸皮薄着呢。

秦清无奈眸光被厉修寒收入眼底,他紧紧的握住身边的手,不能逼的太紧,这丫头主意大,到时候在扯出别的事来。

左右有皇祖母在前面冲锋陷阵,他在后面点火就好。

秦清还在为如何说服厉修寒苦恼,某人已经呼呼睡着。等她发现的时候,恨不得踹对方一脚。

秦沉羽悄无声息的回到行宫,翻来覆去睡不着。

十日?如何拖到十日后。

闲王出事到现在已五日,在托十日,便是半月,秦沉羽暗自皱眉。整个西山早被翻遍,连附近的村落都没放过。至今没找到一点线索。

这种情况下,在拖上十日,有些困难。

先不说文王同不同意,京中那位也不同意,说不定还要知罪。

秦沉羽心里纠结,到底怎么办才好。

翻来覆去,不知不觉便睡着,待他醒来,身边的人告诉他,三皇子辰王在与文王在院中聊天。

秦沉羽一骨碌起来,暗道不好,顾不得洗漱,急匆匆朝文王的院子奔去。

刚过了拱门,便听到三皇子道:“五弟,你糊涂啊,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上报,还好二哥不放心,派人盯着,要不然让父皇知晓,定制你的罪。”

五皇子懵懂的看向三皇子:“三哥,我做错什么,遗体的脸早已血肉模糊,辨别不出,这种情况下,我又怎么确定是九弟。”

“再者说。”五皇子瞥了一眼三哥:“你来了有何用,还不是认不出?”

“谁说我认不出?”

五皇子愣登在原地,困惑的问道:“脸都没了,你怎么认?”

站在拱门的秦沉羽侧身立于门前,他现在是布衣,按照天启的规矩不经通传,不得入内。

他现在无比痛恨自己布衣的身份。暗中瞥了一眼一墙之隔的侍卫,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三皇子语气格外沉痛:“九弟虽然脸残缺不全,可身体是完整的。九弟小时候被二哥养的狗要到屁股,记得当时还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想来应该有疤痕。”

提及此事,五皇子也想起来:“哦,对,当时小九还流血了,自那以后见了狗便绕道走。”

三皇子点头:“只要去看看棺木内的遗体,屁股上是不是有疤痕,便能确认。”

“这?”五皇子有些犹豫,翻遗体那是对死者的不敬。九弟可是他看着长大的,若真不在,也不能让别人动他的遗体。

三皇子眸底闪过寒光,须臾间化为乌有,语气沉痛:“我知道,五弟想来和九弟要好,可事已如此,就算不想承认,也要面对现实,难道你想让九弟一直飘零在外?”

“来时,我进宫进了皇祖母,她老人家清瘦不少,再三吩咐一定要认清楚。”

听到皇祖母,五皇子神色动摇。

站在宫门的人,小跑着朝正殿去。

“站住,你是何人?”侍卫拦住秦沉羽的去路。

秦沉羽笑着解释道:“我是秦家的大公子,秦沉羽,我刚才想起什么,想要紧看一眼遗体。”

“不行。”侍卫再次拦住他的去路,冷着脸道:“辰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闲王的遗体。”

“这位大哥,我就进去看一眼,就一眼。”秦沉羽手心冒汗,脊背冷意连连。

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