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金亮被人发现死在自己家中,城主府对外公开说是猝死,”
“不过几乎可以肯定,是被那位大人的残党所杀……逆子你在做什么?”
何天南忽然低下头在手机里打字,
被何震声大喝这一声,
抬起头,满脸怒色,
“父亲,咱们被姓杨的算计了!我得找他们讨个说法!”
“他妈的,之前老杨头跟我说,合伙偷到股权之后,可以顺带帮我们除掉何雨墨,”
“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是帮我们忙,才同意多给他们几个点的股权,结果这样一看,根本就是他们自己跟程卓有仇,想杀何雨墨报仇雪恨,跟我玩空手套白狼!”
何思文也在一旁拱火,
“就是啊,爷爷,这杨家也太不把咱们当回事儿了,”
“我们父子俩为了配合他们,吃了多少苦头,爷爷您是不知道!”
“先是让我去程卓家拿钱换股权,让我挨了程卓一顿揍,接着又是让我们花了一整天时间,把全杭城所有药店里的一个什么药丸给买空了……”
听到这,何震声眉头一皱,
伸手打断了何思文喋喋不休的话头,
“慢着,你这小兔崽子,之前怎么没说过这茬?”
“你别给老朽打马虎眼,从实招来,杨家让你们把什么药买空?”
何天南扭头狠狠地瞪了何思文一眼,
何思文也知道自己嘴贱说错了话,
买空冰心莲子丸,他们用的是公司账上的钱,
因为药材名贵,一盒八粒药丸要卖到两百多元,
这一下买空全杭城的存货,花了一千多万,
这事儿本打算瞒着何震声,
谁知被何思文一个不小心说出来了,
何天南这叫一个有苦难言,
但是不敢再做狡辩,只得一五一十坦白,
“杨家让我们把杭城所有的冰心莲子丸买回来,不留给程卓,”
“他们的计划里,是要让何雨墨中毒而死,这药是唯一的解毒剂……”
“虽然花了公司账上一小笔钱,不过何雨墨这下没有药可以治,是必死无疑……”
何天南话说一半,
被何震声又是一拐棍打上来,
这下整打在心口,
痛的何天南捂着胸口就蹲倒在地,
何震声气不打一处来,
挥舞着手里的拐棍,
花白的胡子吹得乱飘,
“你们……你们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老朽真是瞎了眼,居然相信你们能把事办好,一再把要事托付给你们,”
“结果不仅亏掉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还不知道又花掉了公司账上多少现金!真是不怪杨家用心险恶,只怪你俩太蠢!就你们这样,还有脸说杨家不是东西?”
何震声话一通数落刚说完,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附和,
“说的好啊!”
随着这一句话音落下,
大门被人一脚蹬开,
“比起杨家这个外族,满脑子都是谋害自家亲人的你们,好像更不是东西!”
程卓站在门口,
神色严峻,面如坚冰,
冷眼瞪向屋内何家嫡系三人,
三人齐刷刷扭头一看,
见到程卓这满目怒火的样子,
何天南何思文皆倒抽一口凉气!唯独何震声,
老奸巨猾,见多了大风大浪,
并不把程卓放在眼里,
慢条斯理的摸了摸胡须,
“程家小儿,半夜三更不睡觉,又想来老朽这里撒野?”
程卓冷眉一哼,
声音震颤空气,
在整个书房里震荡着,
“来找你算账!”
何震声嗤笑一声,
满脸不屑一顾,
“算账?难道老朽又欠了你什么东西?”
“欠我老婆一条命!”
程卓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子,
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是杨紫晓用来谋害何雨墨的那瓶香薰,
啪!
程卓将香薰往前方地上一掼,
正砸在何震声脚下!
香薰瞬间支离破碎,
玻璃碎片四下纷飞,
瞬间,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檀香和香水百合的味道,
何震声看了看地上那摊碎渣,
又抬头一扫程卓,
“你这大半夜跑到老朽这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又是砸着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卓哂笑,
眉宇间充满杀意,
提高了几分音量,
“老贼,还在跟我装傻!”
“我早该想到,这中间,有你们几个奸狗里应外合!”
“那日我和墨儿去杭城金座购物,遇上了杨紫晓,原本看似巧合,但现在已经很明了了,就是你们给杨家通风报信,他们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行程!”
何震声听完程卓这一通铿锵有力的话语,
眯着眼睛没有回话,
何天南见父亲不动声色,
心领神会,
向前一步,
虚张声势的大声喝道:
“你是不是神经病?跑来这里说这一通胡话!”
“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现在给我滚出去,不然我报警抓你!”
程卓皮笑肉不笑,
冷眼一扫何天南,
“一条断脊之犬,也在这狺狺狂吠!”
“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何家嫡子大股东?”
“现在你手里没有一毛钱何氏股权,我是集团的执行董事!这是我和墨儿的公司,我来自己的公司,需要你这丧家犬批准么?”
何天南吃了这瘪,
哑口无言,
虽然一肚子委屈,可奈何程卓说的是最基本的事实,
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
“你……你……”
何天南憋了半天憋不出半个屁,
一旁的何思文倒是毫不畏惧,
满脸狞笑着,
对脚下啐了一口,
“小子,你是执行董事又如何?”
“这里是我何家家主专属的书房,我爷爷说你不准进你就不准进!”
何天南吃瘪噤声,何思文又跳了出来,
程卓不禁嗤笑出声,
“呵,何家家主?”
“你提醒我了,这个破书房,我早看不顺眼!”
“明日,我就安排人将这屋子拆掉,改成杂物间!”
何思文双眼瞪得溜圆,
气的龇牙咧嘴,
“姓程的,你敢!”
彭!
忽然的一声巨响,
程卓一脚踹在书房大门之上,
木质的大门哪里经得住程卓力拔山兮的这一脚,
应声而裂,
破碎的木头渣滓飞进书房里,
扬起漫天烟尘!
何思文站的离门口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