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就拿出证据来！”川建军向法官微微鞠身，说：“我方申请让现场目击证人出庭作证！”
法官同意，原告要求的目击证人开始出庭作证。
第一个上来的是游戏厅的服务员，他开始在原告律师的引导下做证言：“当时我看到跟着程卓来的两个女生和于智源在跳舞机旁边对骂了起来，程卓先动手扇了于智源一耳光，双方才打起来的......”
“法官大人，我反对！控方目击证人做假证言！”常舒站了起来。
“反对无效！辩方律师可以在控方目击证人完成证言之后出示你方证据！”
法官驳回了常舒的反对意见，常舒耸耸肩，无所谓的坐了下来。
但听众席上的人们就没那么无所谓了，一下“嗡，嗡”议论起来。
“怎么这个服务员的证词跟警方公布的案件经过不一样呀？照现在这意思，变成警方在撒谎啦？”
“你这就外行了吧？警方那是案发时对当事人做的笔录，如果这个案件各方当事人对案情无异议，这个案件就不会有开庭审理这一茬了，那所有证据当然以警方掌握的为准！”
“可现在死者家属提出要上诉开庭审理，所有证据都得重新提交给法庭，原告可以出具原告的证据，被告也可以出具被告的，警方提供的证据原被告双方都可以采纳，也可以不采纳，自己提出新的证据。谁的证据有说服力，得由法官裁决！”
“那你的意思是说，不论是警方还是原被告，所有证据都是处在一个平等的位置，相当于现在都得重新提交证据，之前警方的笔录就被推翻了？”
“也不能说就一定被推翻了，没重叠的证据当然直接采信，有重叠、有冲突的证据，到底该采信哪一方的，法官当然会有判断，不然就不用设立法庭了......”
“肃静！请大家注意法庭秩序，保持安静，不要影响案件审理！”
法官敲了敲法槌，现场安静下来。
何家几人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都流露出不同程度的担忧。
背后搞鬼的人确实有能量，居然让目击证人翻供，推翻了之前的现场笔录。
常舒等这个游戏厅服务员做完证言，又站起来道：“法官大人，我认为控方这名目击证人的证言不能采信，他是商厦员工，和死者舅舅赵东有职业从属关系！”
川建军不等法官做出安排，抢着说道：“法官大人，我们还有其他现场目击证人，申请出庭作证！”
“可以出庭作证。”
接下来控方又让好几个目击证人出庭做证言，这几个人都是跟着于智源在游戏厅里瞎混的毛头青年，所作的证言跟刚才那个游戏厅服务员的如出一辙，都一口咬定是程卓先动的手。
法庭里再次响起了议论声，不过这次议论声很快停歇，这番话之前听过一遍，没什么新鲜的了。
“法官大人，我认为这几名目击证人跟死者平时的关系十分密切，他们的证言不能采信！”常舒又站出来反驳。
没等法官下断言，川建军站起说道：“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的质疑。辩方律师既然质疑目击证人的证言，就应该拿出你方的证据来！”
“好！法官大人，我方也申请目击证人出庭作证！”
常舒安排的目击证人自然就何雨墨姐妹俩，她们如实陈述了当时在游戏厅经历的一切，现场旁听的人们纷纷点头，这自己之前知道的案件经过是一样的，应该才是实情。
但控方律师马上站出来反驳了：“法官大人，我方认为辩方呈堂的证言无效！理由和辩方律师刚才提出的一样，两名证人一名是被告的妻子，另外一名是被告的妻妹，因此她们的证言不能采信！”
现场再次响起一阵小议论。
“是啊，刚才被告律师质疑原告的证人和死者舅舅是上下级关系，现在他让被告的家人作证，不是自相矛盾了么？法官恐怕不会用这个证言吧......”
针对控方的质疑，常舒没有说任何辩驳的话，耸耸肩，又坐下了，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何老爷子担忧的对身边的何家栋说：“程卓找的这个律师好像不得力呀！而且他这个名字一点儿不吉利，常舒，常输......”
“爸，您怎么联想起这些来了？”何家栋笑着安慰老爷子：“您不相信这个律师，也得相信程卓呀！您想想，程卓做事，什么时候让咱们失望过？”
“这倒是！好，不想了，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老爷子对程卓的能力还是很信赖的，不再说什么。
“既然辩方质疑我方出庭的目击证人和案件当事人有关，那我们就让跟双方都彻底无关的目击证人出庭作证......”
川建军开始用大招了，接下来出庭的几个年轻人并不认识于智源，只是单纯的到游戏厅里来玩的人，结果他们的证言也跟控方之前找的那些人一模一样。
法庭里哗然了。
前面那些证人说是程卓先动手，还有可能因为他们和原告方多少有些瓜葛，原告能买通他们，让他们做假证，可现在作证这几个人连被告律师也没质疑他们的身份，可见这几个人确实和原告方没有关系。
难道他们也被买通了？这么多人呢，不可能吧！
现在出庭的目击证人已经基本囊括了案发时候在游戏厅里的人，除了程卓的妻子姐妹俩，其他证人都一口咬定是程卓先动的手，难道当时的情况真的是像这些证人说的这样？
如果当时真是程卓先动手的，那么他的行为当然不能算正当防卫了！
何家几人面面相觑，现在的形势好像对程卓很不利呀！
对方的证言显然更有说服力，而能证明程卓没有先动手的人只有何雨墨姐妹俩，两相比较，法官当然不会采信她们姐妹俩的证词。
对方居然能让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的翻供，这能量也太大了，情况恐怕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