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巫师殿持强硬的立场人中,最明显的有三人。
一个是又高又壮的黑脸大汉,他是综合实力仅次于大巫师的巫师殿左护法。
另一个是面目阴沉的老者,他是巫师殿四长老。
还有一个则是四十几岁的妇人,她也是一位长老,武道修为不怎样,但她修成了一样极其阴毒的巫法。
这种巫法配合蛊术,即可杀人于无形之间,又可令人生不如死。
郁洛在莫塔莎身上下的蛊,就是跟她学的。
她本是T国汉裔,姓柳,但在她父亲那一辈,因在汉国犯下杀人重罪,不得已偷渡至T国。
因之她虽有汉人血统,却对汉国人没有亲近之感,反而怀着莫名仇视。
她长相颇为妖艳,但一则乃是汉裔,巫师殿的人很难把她完完全全当成是自己人。
二则她修炼的功法太过阴毒,难免让人心生畏惧。
因之大多数巫师殿人,皆对她畏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
而持慎重立场的领头者,则是右护法。
他跟左护法向来就是死对头,左护法拥护的,他基本上都会反对。
反之亦然。
另外还有几个长老,则持中立立场。
此时见翁默达模棱两可,不肯做出清晰表态,左护法禁不住上前一步,向着大巫师躬身行礼,说道:“翁默达的武道功夫咱们是都很佩服的了,可他的的确确不懂巫法,要他给出个建议来确实不容易!要不这样,等会儿那汉国小子进来,属下愿出面试试他的功夫深浅!他打了翁默达废了郁洛,还敢这么堂而皇之来我巫师殿,若不给他一点教训,真的会令人小瞧了我巫师殿!”
翁默达武道功夫虽高,但他未曾练成任何巫法,而巫师殿却是以巫法来论英雄。
更加上翁默达武道功夫虽高,却远没高到能让巫师殿众位长老,在他身上难以施展巫法的地步。
所以翁默达虽然很受大巫师宠信,却未能担当长老之职。
而且论到综合实力,翁默达既不是左护法的对手,甚至也斗不过姓柳的那个阴狠毒辣的汉裔女长老。
因之左护法直呼其名,并没有带上任何职称。
“我认为左护法言之有理!”
柳长老也跟着开口,“右护法等人之所以持谨慎态度,不过是怕这小子功夫太高,咱们出手会自取其辱!那何妨由我们这些属下先试试他的功夫?反正还有大巫师坐镇,就算我们这些属下全都败给了汉国小子,也不能说我们巫师殿就比不上他!反而大巫师可以从我们这些人跟那汉国小子的拼斗中看出他实力深浅,到时候大巫师到底是出手将其镇压,还是稍微退让一步化敌为友,就全凭大巫师定夺了!”
她这番话一说,本来持中立立场的几个长老,倒是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右护法至此也无话可说,只道:“左护法愿意出手试探一下那汉国小子的功夫自然最好不过,我所担心的是以左护法的暴脾气,万一把那汉国小子打伤了,又或者仅仅只是把那小子惹火了,到时候就算那小子最终不是大巫师的对手,可那小子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成就,他背后必然会有更强大的师门长辈,到时候他师门长辈前来寻仇,岂不麻烦!”
“你这也担心那也担心,我看你干脆当个缩头乌龟算了!”
左护法忍不住重重一声。
“你骂谁是缩头乌龟?”
右护法立刻翻脸。
“好了好了,怎么说着说着又吵起来了!”
柳长老笑吟吟地打圆场,“右护法怕了左护法的暴脾气,那就由我出手怎样?”
“你出手更加不妥!”
右护法毫不客气立刻摇头,“以你的那性子,那汉国小子万一被你毒死了,麻烦可就更大了!”
柳长老一下子哑口无言,只是气恼地蹙起了眉毛。
左护法禁不住嘿嘿一笑,冷笑说道:“还说不是缩头乌龟,我看咱们啥也别做了,等会儿那汉国小子来了,就直接由右护法出面,向那小子叩头臣服就罢了!”
“你……”
右护法大怒。
“行了,别吵了!”
大巫师摆一摆手,“那汉国小子已经来了,别让人看见咱们内部争吵,徒惹人家笑话!”
他话未落音,果然大殿的房门被人推开,有人进来躬身回道:“报大巫师,索默罗长老引着一男一女两个汉国人进来了!”
大巫师点一点头,那人自行退走。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看向大殿门口,却见索默罗率先而入,后边跟着两个年轻男女。
这两个年轻男女打扮却奇怪,明明皮肤白皙五官清秀,明显不是T国人,却偏偏穿着T国穷苦农村人常穿的那种样式简单的旧衣服。
更让人惊奇的是,那女子貌若天仙,飘逸出尘,一身老旧衣衫,挡不住那一股清丽绝尘之气。
那男子虽然样貌普通,清清瘦瘦,可年纪实在是太小了,顶多也就是二十来岁。
并不是说他跟那女子年龄上不相配,事实上那女子清丽的气质,天仙般的美貌,同样非常显年轻。
但,这男子的年纪模样,却跟巫师殿一众护法长老想象中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要知道郁洛年近四旬,无论是武道功夫,还是巫法修为,在巫师殿年青一代中都数一数二。
而翁默达更是武道宗师级的人物,在整个T国,单论武道功夫除了大巫师就数翁默达最高。
可就是这两位巫师殿的高手,竟然全都败在这汉国小子手里,而且据郁洛跟翁默达所言,他两人败得毫无悬念,甚至于他俩根本不是这汉国小子一合之敌。
因之在所有人的想象中,这汉国小子必然是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威武大汉。
年龄纵然很年轻,也年轻不过三十岁。
可如今一看,这也太年轻过分了吧?
怎么看着也就二十来岁?
而且清清瘦瘦弱不禁风的样子,他真有郁洛跟翁默达形容的那样高深莫测?
莫不是郁洛跟翁默达烧糊涂了故意输给这小子的吧?
所有人的眼光,瞬间全都集中在了翁默达身上,好像是想从翁默达身上寻找出一点端倪来。
翁默达满脸涨红,瓮声瓮气说道:“左护法不是要试试人家的功夫么?试了就知道人家到底是不是跟表面上的这么清瘦文弱了!”
“试试就试试,我还真有此意了!”
左护法冷哼一声,果然踏前一步,便要冲着孟浩说话。
大巫师皱一皱眉,开口说道:“远来是客,左护法稍安勿躁,且待我先跟这位汉国小哥说几句话!”
左护法心有不满,可一来大巫师威势在那儿,他敢跟巫师殿的其他所有人争吵,却也绝不敢忤逆大巫师。
更何况还有外人在场,他若将不满之意表露出来,事后必然会受到严重惩罚。
所以左护法最终一声不出,又退了回去。
“见过大巫师!”
孟浩不卑不亢,冲着大巫师拱一拱手。
丁凰也跟着拱手,却没开口说话。
“两位是从汉国来的吧?”
大巫师淡淡发问。
“没错!”
孟浩点一点头,“之所以会穿着T国服饰,不过是因为今日乃是放药日,我们不太想引起T国人的瞩目而已!”
“两位品貌出众,气质超凡,的确容易引人瞩目!”
大巫师点一点头,却陡然面色一沉,“我听说两位先是打伤打废了我座下两个弟子,紧随着又打伤了我师弟翁默达,此事可是有的!”
“并非两位,这事全是我一人所为,跟我女朋友并无关系,但想来此事的前因后果,大巫师已经全盘了解!”
孟浩不慌不忙保持平静。
大巫师尚未表态,左护法再次按捺不住跳了出来,叫道:“好小子,你承认就好!来来来,你自恃功夫高深,且由我来领教领教!”
“我瞅着这位汉国美女也不是易与之辈,不如左护法领教这位汉国小哥儿的功夫,便由我来领教领教这位汉国美女的功夫如何?”
柳长老也走了出来。
丁凰不动声色。
孟浩却向着他两人斜目一瞟,淡淡说道:“老实说我跟我女朋友此番前来,并非想要与巫师殿大动干戈,不过是想与巫师殿做笔交易而已!两位不如消消火,等我把交易的事情讲完再说如何?”
“交易?什么交易?”
大巫师淡淡一笑,“你打伤我师弟翁默达也就罢了,反正他这伤势也不严重,数日之间便能康复!可你废了我弟子郁洛的修为,令他这辈子都无法再修行武道跟巫法,这笔账咱们是不是要算清楚再说?”
“大巫师所言没错!”
左护法再次跳出,“小子,你想跟我巫师殿做交易,先把自个儿的功夫也废掉再说!”
“想废掉我的功夫,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
孟浩禁不住面色一沉,“我都不稀得挑破你们巫师殿的丑事,可是你们非要逼我!那好,郁洛为了逼迫马卡维的女儿莫塔莎做他的修行伴侣,早在一年前就对莫塔莎下了蛊毒,让莫塔莎病卧床榻一整年,然后郁洛才出面逼迫人家臣服于他!此等卑劣手段,我废他功夫有何不该?”
“还有这位翁默达大师,不问是非黑白,专门找到首相大人的酒宴上,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我,我不过是打了他一巴掌,这算不算手下留情?”
“今天我来做交易,原本对你巫师殿大有好处,可你们一个个的不识好歹!那行啊,那就别怪我干脆掀了你巫师殿,把你一个个打服了再说!”
满巫师殿的人,万万没料到孟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免不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真不知该说这汉国小子太过狂妄,还是他当真能有这般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