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夏晴川正式出场~恩~主要人物都出场了~
“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钱。”深深气场立刻被他压得矮了一截,揉揉眼睛,声音放软了些。
“既然没钱,就用身体还吧。”月光下,琥珀色的眸子里一萍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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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差点跌地上,“这么老套的台词你也说得出,你是outman吧?是不是后面还要说当你保姆啊,当你助理呀,给你公司免费打工啥啥的?”电视剧小说里用了那么多,单阿残就用过三次,这位大哥拜托你有点新意可好?
谁想墨琛嘴角噙了一丝笑意,“真不知道那些保姆助理是谁同你说的,但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深深也笑着看他,猛地狠狠给他小腿一脚,怒道,“老鼠不发威,你当我是面包啊?!”接着一溜烟似的朝男生宿舍奋力跑去。
身后的楚墨琛呲牙咧嘴,这丫头看着干瘦干瘦,力气倒真不小。
站在那出神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最后自己摇摇头走人。
深深凭着扮相横冲直撞进了男生宿舍,到滕光门口时,不知哪个惊叫一声把门关上了。过了不到一分钟,一干男生套了背心才又开门。“三嫂你来了?”
深深往里探一探头,对撑墙站着的滕光道,“路上耽搁了,来得有些迟,”把药递给他,“你好点没?”
滕光披上外衫,强笑,“我看到你就好多了呗,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算了吧,你送我回去,我再送你回来,来来回回送到什么时候。”
滕光假装没看见一干兄弟偷笑,“你怎么说也是女孩子,我不送你的话会被说成忘恩负义不懂体贴的,到时候我如何骗别的小女生啊。”
“呀!看不出你几时把我当女生看了?”深深诧异。
“这个么,我且这么一说你且这么一听。”
深深早习惯他的冷幽默,看看表急着回去,于是正经道,“我这不也一个人来了么,还怕一个人回去不成?你又不是才认识我,我见神杀神地怕过啥。你就好好吃药吧,开水冲服,一天两包,睡前好不好都跟我说一声。”
滕光还想说什么,又收住,只笑着拍拍她肩,“谢谢你啦,路上小心点,别把鬼吓着了。”
回到寝室,深深获得了季瑶的大肆表扬,“这次居然待了这么久,我心甚慰。”深深只干笑了事。温玲边往脸上抹看上去很恶心的绿色面膜边故作镇静地问,“滕光怎么样了?”深深耸肩,“应该没事。”
说后会无期后的第三天,深深便与楚墨琛不期而遇。
星期六早六时四分四十八秒
深深投报纸到他家,这厢不偏不倚晨练回来。深深低头装作没看见,楚墨琛也没甚特别表示。
星期六下午四时二十一分十九秒
墨琛下车进7-11买矿泉水,付钱时一抬眼见穿着工作装的深深。
星期日早五时五十八分三十七秒
送报纸再次遇见流氓挥汗如雨地站定在自家门口。
星期日晚七十三十七分五十三秒
墨琛驶进加油站的第一刻就见到微笑着走上来的深深。
A市某著名西式餐厅里,还未到中午十二点,用餐的人并不多。
“你怎么从进来就四处望个不停?”夏晴川帮墨琛蓄杯子里的水,笑着问他。
“我最近怕是中邪了,”楚墨琛摇头自我解嘲。想想也对,总不可能到处都碰到她吧?虽然他不愿承认,在她送报纸的周末他特意起个大早装作晨练,遇见她之后再去睡回笼觉。至于为什么他要做这么糗,这么不楚墨琛的事情,他也说不清楚。出神片刻,抬头见晴川探究的眼神,楚墨琛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应该就不走了,我妈的意思是让我到家里医院上班稳下来。再说,深深也需要我。”
“稳下来?”楚墨琛低笑,“没说给你安排相亲?”
“咳,快别提了。从周一排到周六,光一样的电影看了三场,简直是灾难。”晴川不禁苦笑。
“原来支持我们娱乐事业的中坚力量是相亲一族,我得敬你一杯了。”
“不过我看的不是你们公司出的电影。”晴川微笑反击。
“你都27了,是时候找对象,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身材没的说~”墨琛揶揄他。
“你自己留着吧,我可无福消受。说起来你还长我一岁,怎么倒催我成家?”
楚墨琛轻描淡写,“我是娱乐圈是非之地的流氓,你是济世救人的医生,自然另当别论。”
晴川无奈,似是开玩笑道,“你别让我那傻妹妹等太久就好。”
楚墨琛没马上说话,侍者正好解了围,“您好,请问两位可以点餐了么?”
深深今天是真不想来打工。
大姨妈来访的第一天,通常生不如死。
13岁那年冬天,深深代表班级参加3000米冬季长跑比赛。这一跑不要紧,不但跑出了新纪录,还跑出了月经初潮。
为跑步轻便没穿太多,跑完恰逢在终点帮忙拿羽绒服的同学去洗手间。出的汗被冷风一吹,加上月经初潮过于劳累,一向健康的深深大病一场。
此后痛经便成家常便饭,第一日尤甚。每每冷汗淋漓,手脚冰凉,脸色惨白,看得一向行事生猛的季瑶同学都要对她温言软语些个。
奈何大姨妈总是没个准点,具体什么时候登门造访,那是个很难预测的事。
深深好容易才经人介绍到这家高级餐厅,薪资自然比打零工优厚得多。不过要先买价格不菲的制服,且要求严格,一个不小心就被开。很多人连制服钱都没赚回来就被迫走路。
深深的班被排到这一天,打电话问能不能换。回的态度很明确,班是早就排好的,正赶上这一带近期有个文化周,人手不够,调配不来。于是为了那死贵的制服钱,深深硬着头皮,还是得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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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高跟鞋的深深只觉小腿虚弱无力,下腹像结了冰似的一阵阵痉挛绞痛,咬着下唇颤颤巍巍往前走。餐厅里的空调冷气蛇一般顺着她腿往上爬,吹得她额头细密冷汗一片冰凉。
忽觉头晕目眩,眼前像早期电视没信号时一片白花花,终于凭直觉和强大的意志力撑着到了14号桌,气若游丝,“您好,请问两位可以点餐了么?”
只听一个略觉耳熟的声音说,“见了我也不至于脸色这么难看吧~”
随即便脚下一软,意识模糊。朦胧间,她仿佛听到四周嘈杂的人声,又好像什么也听不到。隐隐感到坚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抱起,贴近温热硬实的胸。
她由不得贪恋那种温暖,一手附上去,指节发痛。迷蒙中有谁对她说,“深深,忍着点。”
然后被放在微硬的座上,头被抬起。她隐约知道靠着谁的腿,却连说声“谢谢”也难。继而是颠簸。此后又被抱起,直至身体触到一片柔软。
她缩成一团,意识虚空,完全昏睡前好像死抓着一只手不肯放。接下来,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深深醒来的时候,吊着水,躺在医院病床上。屋外天色已暗。
第一个念头是,这下铁定被开了,制服钱怎么办?
第二个念头是,居然是个单间,哪个人一厢情愿地把我送到这么贵的地方……
思及此,心里拔凉拔凉。刚想自己拔掉点滴看能不能溜出去,门开了,走进一位身着白大褂的男性。深深赶紧装睡。
“你醒了?”男子声音很温柔。
深深只得睁开眼,讪笑道,“刚醒。”
“感觉好些了么?”
“好多了。”看他长得一表人才,可惜做了传说中的妇产科男医生,心下唏嘘。
“你没大碍,只是痛经有些重。等下休息好了记得去拿药。”
深深一听拿药就头痛,“没事没事,我自己有药。”
白大褂笑笑,声音听来特别温和,“免费的。”
深深静默两秒,“取药的地方是在二楼么?”言罢又有几分歉然,“对不起,其实我没带钱,不知道谁把我送来的。”说着就要翻身下床。
“如果是因为医药费的话不用担心,你挂完点滴再走不迟。”
深深不大明白这个不用担心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见白大褂神情如此温和淡定,绷紧的脊背不自觉一松。
看来这两天妇产科很闲,白大褂居然拽了张椅子坐下来聊天。“你叫赵深深?”
“恩。”
“和我妹妹同名,长得倒也有几分相像。哦,我叫夏晴川。”他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
“夏大夫。”
“呵,其实你叫我晴川便好。”
夏晴川,深深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你妹妹也叫赵深深?”
夏晴川到底是位见过世面的,脸上笑容一丝儿没僵,“我妹妹,自然是跟我同姓。”
深深大囧,恨不能把头埋到被子里去,一边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使劲儿揉眼睛,一边尴尬笑道,“对对对,自然是跟你同姓。”
夏晴川微微向前倾一倾,温言劝道,“不要揉眼睛,不卫生。”
深深愣愣收回手,晴川脸上有赞许的笑意。
“你还是学生吧?怎么打工这么拼命。”这个夏晴川对她好像很有兴趣似的。
深深一怔,“是你送我来的?真是太谢谢了。”
“不必客气。”他说话笑容都那么温柔亲切,不知怎的让深深想起去世的父亲,心里没来由地一酸。
“说起来,你和墨琛认识?”
深深寻思了好一阵儿才明白这个“墨琛”指的是谁,“你说流氓?”
夏晴川表情呆了呆。
深深有点恨自己说话不经大脑,“哦,我跟他是井水和河水的关系。”
晴川手中动作一滞,“井水不犯河水?你的医药费是他付的。”
深深被吓得不轻,“你说他帮我付医药费?我跟他不熟来的。”
晴川也有点搞不清状况,于是安慰她,“他这人其实不错,你一个小姑娘,这么不容易,会帮你也是应该的。”
深深心里只觉被他说得分外熨帖,也笑笑。
晴川想到什么,又问,“哦,对了,你痛经很经常么?身体其他方面都还健康吧?”
深深被一个男人问到这方面,脸早就红了,可晴川笑眯眯的,完全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不舒服,于是声音放柔,老老实实地答,“还好吧,其实我身体蛮好的,几乎从来不生病。”
晴川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透露出一种奇特的欣慰和高兴。又聊了几句,他看看表,“我等下有个手术,先走了。”
深深一听手术,满脑子想到的都是接生人流,赶紧低咳一声回神。
晴川走了两步又回头嘱咐深深,“你挂完点滴记得拿药,如果有什么事按那个钮会有人来。”
深深目送他出门,忽然觉得生病也是件挺幸福的事情。
Tobe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