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景轩一步踏入,与藏经殿无二,些许不专心的炼丹弟子皆转头看向景轩,都对这人才感兴趣。
环视炼丹殿内部,这才看清楚墙上密密麻麻的丹室,每个丹室里面都只存放一枚丹,丹室外标有每枚丹的名字,这仅是一层,却已经是无法估量的数目。
令他更惊讶的是,每个炼丹弟子在炼丹时,火焰竟出自手心,景轩看着入了迷,这倒是让他大开眼界。
“来这边。”又是悠悠一语。
景轩循着声音方向转头一看,是一身着青色藤蔓叶袍的老者,坐在正中间的一个藤椅上该是炼丹殿的长老,与其他长老无异,皆是浑身遍布黑色咒纹。
但反观这些弟子,却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咒纹。
景轩背着一大包药草走到炼丹殿长老面前,刚一卸货,便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我叫景轩,不知长老如何称呼。”
“道号段尘。”段尘依旧悠闲的坐在藤椅上摇摇晃晃,伸出一只手来随意挥动着,在景轩眼中杂乱无章的动作,却是段尘隔空清点草药的秘术。
景轩看的真切,在段尘清点的时候,手臂上本是沉寂无色的咒纹,在隐隐发亮。
这黑色咒纹…景轩目不转睛,却怎也想不通是什么东西,和秘术有关?
“嗯不错,全都齐了,资质还可以,仅一天半便找齐了。”段尘大手一挥,草药如听了话一样自己往中间巨大的丹炉里面飘。
景轩嘿嘿一笑,自然是不能说自己半天就搞定了,不过若是没有天机心术,别说一天半了,就是给他三天也未必能找齐。
青木崖山太大,草药长的又多又杂,这些炼丹弟子自然是知道寻得草药有多难,听到这小子一天半便找齐了,不少弟子都侧眸看向景轩,甚至有些心乱的控制不好火候,直接炼丹失败。
段尘一声怒斥,众弟子又回到了专心致志的状态,又是一个个以手御火,景轩看的两眼放光,若学会这个秘术,那可方便多了。
段长老看的真切,景轩感兴趣他怎会不知。
“怎么,想学?”段尘悠悠一语,颇有兴趣的看着景轩。
景轩点了点头,笑道:“着实是第一次见,弟子很感兴趣。”
段尘也长笑一声,摆了摆手,道:“你学不了。”
话落,段尘掌心冒出一团紫色火焰,与其他弟子的火焰完全不同,火光上散发刺眼的紫光,景轩看的心惊,只因那紫光带着一丝威压。
“此乃真火,有人天生就有,也可后天获得,有真火的弟子才能成为炼丹弟子。”
景轩点了点头,并无气馁,既然可以后天获得,那便是有获得的方法,他看中的不仅仅是炼丹的能力,若是将真火运用到战斗中去,那才是如虎添翼。
景轩未多言语,出了炼丹殿以后直奔藏经殿,满脑子都是真火和炼体术。
“站住。”走着走着,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景轩回头一看,嗯?生面孔。
那人面相不怒自威,体格也比景轩大一圈,是个初境三重的外门弟子。
“俺叫崔浩,你叫啥。”崔浩边挠着脑袋边问,景轩也皱了眉头,这傻大个一看就是个莽夫,或许心眼不坏还能交个朋友。
“我叫景轩。”景轩也没多言,只是托着下巴看着崔浩。
“俺不识字,你认字不。”崔浩从怀里拿出一本残破的书籍,景轩只瞟了一眼便两眼放光,他看的清清楚楚,书籍封面残页上只保留了两个字,炼体。
“崔兄弟从哪弄的这本秘籍?”
崔浩憨笑道:“这是俺家代代相传的古谱,俺刚拜入门下不到一个月,也没朋友,看你瘦瘦小小,不如俺俩交个朋友。”
听到这话,景轩眼神都有光了,家族古谱,虽不一定比青木崖的炼体术强多少,但一定很特殊。
光看崔浩这身材,就一定不凡。
景轩托着下巴不停的上下扫视着崔浩,他的肌肉当真是不凡,放人群里也是十分显眼的程度,“你看不懂秘籍是怎么练的这么棒的。”
崔浩憨厚一笑,眼中却有了一丝神伤:“俺家里都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家中出了变故,俺也不会出现在这。”
听到这,景轩心中也多了一分同情,眸中闪烁精粹,家道中落,他又何尝不是。
从景轩的眼神中,崔浩也看出来这小子多少跟他的经历也有些相似。
“好兄弟,我现在有事,等天黑以后来山脚找我。”
崔浩点了点头,终是露出了一丝微笑,不怒自威的表情荡然无存。
藏经殿。
“小子,又来了?”
景轩刚一进门,便见到山书坐在门口。
“山长老好。”景轩拱手一礼,山书也没拦着他,这小子闹归闹,不在他这闹事就行。
景轩直奔向万物百晓通,山书颇有兴趣的看着景轩,万物百晓通?
一般的外门弟子都会看一些秘籍,功法一类,咋就这小子喜欢看科普书呢?
对外门弟子来说,快速提升功法自然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见识,有实力以后自然会了解。
不知不觉就过了三个时辰,景轩也就在那看了三个时辰。
“你不教他?”山书悠悠一语,“这小子你打算放养了?”
殿外,楚为云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眸光深邃的看向正在看书的景轩。
“此子不服管教,若非巫祝大人一定要留,我早就把他哄下山去了,放养他了。”
山书泰然自若的表情变的些许凝重了起来,言语也变得严肃:“此子心性不错,天赋异禀,若他再气运加身,日后定是我青木崖一大战力,你可想好?”
楚为云表情也凝重了起来,他又如何不知景轩天赋异禀,但若真把景轩培养起来,是福还是祸,是新一代骄子,还是一代恶人,他可不能掌握。
两人久久不语,场中一片沉寂。
他俩的心境,皆是无法稳定,山书也看着殿内的景轩,心中多有思绪,楚为云这一决定,不知是对是错。
“无需多言。”楚为云终是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