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方羽，可还记得，你我的万年之约？”
修林祖目光凌然，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望着方羽。
万年之约？
方羽眼神凌厉，他可从未和妖皇修林祖立下过什么万年之约。
这所谓的万年之约，他只和一人约定过。
那一次，天界祖妖境，祖妖神玉卿，与巅峰时期的方羽于北邙雪山相战，两人从天界最北方，打到了天界最南方！
鏖战足足数月，两人也未分出胜负。
于是玉卿妖神和方羽立下誓约，万年之后，两人再战。
只是，万年未到，方羽便陨落凡界。
这个约定，方羽虽然也未曾忘记，但是奈何他一时无法回归天界，只能作罢。
况且，距离万年之约，还早着呢，这也才过了几百年而已。
方羽向前踏步，他这才明白为何修林祖浑身的气息既陌生又熟悉。
不是昔日妖皇的气息，但却是祖妖神玉卿的味道。
见到方羽紧皱眉头，修林祖方才仰天大笑。
“看来，大帝是记起我来了？”
方羽松弛了紧皱的眉头，轻笑道：“原来是祖妖神降世，恕我眼拙了。”
“你还记得我就好，”修林祖眼神忽然凌厉万分，呵斥道，“只是你竟忘记了你我的万年约定，害我苦苦寻遍天界，足足找了你几万年，才在凡界发现了你的足迹。”
“几万年？”
方羽微怔，可是他在天界陨落之时，距离万年之约，也才过了百年，来到下界也只有数月而已啊？
他为何说是万年？
难道说，他从天界降临凡界之后，时间发生了错移？
这不是怪事，当年他误入时间虫洞之中，也是在其中修行了十万年。
时间这东西，最为虚幻，好似能把握住，却又看不到摸不着。
可是，还有一个漏洞。
“不知妖神大人，是何时来到凡界的？”
方羽忽然开口问道。
他要求证一个答案。
修林祖沉吟了下，回答道：“我来到凡界，化身修林祖，已经是过了五百年之久了吧。”
方羽眼神一亮。
玉卿来到凡界五百年，等待了自己五百年，也就是说，方羽尚在天界之时，玉卿便来到了凡界。
然而玉卿却说，自己在天界寻找了自己几万年，都没有找到自己。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
眼前的玉卿，是从数万年后而来。
至于这时空错位，是如何形成的，方羽尚且不知。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存在。
那便是，方羽从天界陨落后，时间便发生了改变。
方羽也许当时便被昊天帝击杀，死后灵魂进入时间虫洞，等待几万年后，降临凡界！
只是他降临时，距离他飞升凡界，才过了千年。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谜团。
方羽很懵，但是修林祖却顾不得这些。
他等待了方羽几万年，早已是迫不及待地要和方羽一战！
方羽苦笑一声：“妖神大人想要和我战，但是我如今却只有准帝境巅峰的实力，祖妖神动一动手指，我便死无葬身之地，如何战？”
修林祖目光冷然，他双目瞬间泛起了红光，在方羽身上探测了下。
方羽此时，确实是，准帝境。
“无妨，其实我这尊躯体，并非是我本身，而是一缕神魂化作了修林祖，如今的境界，也只是天妖尊巅峰，刚好，和你相当！”
他身影悬浮半空，声音清冷至极。
“今日，我便以天妖尊之境，战你，准帝境！”
声音不大，却响彻整个妖域。
方羽目光冷淡，他同样飞跃天际，嘴角缓缓勾笑。
“既然祖妖神邀战，我方羽便，迎战！”
“好！痛快！”
修林祖大喝一声，看向下方。
“左使右使，妖域众妖听令，所有人退开妖域万里，附近天空之中，不允许任何人飞行，否则，杀之！”
“属下听令！”
荒乐和凤天歌闻言慌忙遵从，带着所有妖域之人离开此地。
“詹凌雪，带着林白和灵儿，离开此地，退开万里。”
方羽声音低沉。
他知道，此战必然声势浩大，一战过后，妖域必将化作废墟。
詹凌雪使劲点头：“是，老祖！”
“师尊，一切小心！”
林白离开前，也是显得很不安。
等待所有人离开之后，这片空间的火气，变得无比旺盛。
“大帝，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当年为何爽约？”
修林祖沉声道。
方羽苦涩道：“可听说过万仙群玉阁一战？”
修林祖微怔：“群玉阁，斩仙台？万仙诛杀混世魔头，恒古？那不都是几万年前的事情了？”
方羽轻笑了下，回想起那日一战，何等辉煌，何等气魄，但却被小人偷袭。
他借用恒古魔帝的名字，化身恒古大帝，却被万仙针对，设计将方羽引到群玉阁，万仙共筑诛仙阵，欲要将他诛杀。
但可惜的是，他们失败了。
方羽杀出了万仙重围，一人一神鬼，杀向仙华池，欲要取昊天首级。
但是，他们鏖战正酣，却被一只祖龙偷袭，方羽重伤，昊天趁机将方羽打得神魂俱灭，肉身被扔进丹炉中烧成灰烬。
等方羽再醒来时，就已经是跌落到凡界，身受重伤，实力跌至天星境，幸好张无极的南斗图，才帮助他的实力，恢复到了准帝境。
但距离巅峰，仍旧遥远。
“当年，群仙所诛的魔头，便是我。”
修林祖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怪不得我寻找你几万年无果，原来你早已陨落在天界。”
“我虽不知你为何重生在此，但你若能重回天界，我必助你，杀回仙境！”
修林祖目光冰寒至极。
他和方羽本就亦敌亦友，只不过他在祖妖境呆了无数年，未逢敌手，恰逢方羽误闯祖妖境，与其一战，只觉得酣畅淋漓，却未分出胜负。
仅此而已。
“看来，今日与祖妖神一战，是不可避免了？”
方羽轻笑一声，对方愿意帮助自己，也是为了能和自己一战。
他何苦不答应对方，日后也多了一个朋友。
方羽目光冷然，大手一挥，狂暴的力量暴涌而出，天地霎时间风云万变。
在其身后，骤然出现一道巨大无比的神鬼，竟然与修林祖身后的法相，大小相当。
“我便，与你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