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发生的事,流衣已从那位叫阿石的口中听说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她知是擎王世子给了她跟姑娘便利。而且那些武官……基本上是知道她跟姑娘的存在,却是不知她们身份的。因为昨日没人提及姑娘是“时府姑娘”的事。后续有人问起她,也被阿石遮掩了去。
流衣心底自也感激。只听说七姑娘被擎王世子带走了时她却是只有担忧。她想擎王世子愿意相帮姑娘,必只是为了留着姑娘以便日后为那五姑娘挡煞。
想起自家姑娘的婚事流衣本也想为她做些什么。方才之言是她编凑来,一直想在世子面前试试的。之前没有机会,不想此时在这回程途中碰上了。
流衣此时说完将头直接埋在了地上,身子正颤颤发抖着,时间愈往后推移她的身子抖得愈加厉害,额上不知不觉间已是一片湿润了。
这是心中因那些传闻而对擎王世子本能的害怕所致,也是此时她感觉到空中的气息实在慑人森寒所致。流衣甚至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么有勇气胆敢在这么一位主面前说这番话的。
“……”那名带流衣回来的武官此时也感觉到了岑隐的不对劲,早已经下了马恭恭敬敬的立在了一旁。
“世子,我们姑娘……”
“侧妃?”岑隐终于出声了。
只此一声却是让流衣明显的抖了一抖。
“说,这几天你们建安伯府发生了何事。”
“……”
“说!”
……
建安伯府前些天被封锁了家祠,今儿却连正厅都被封锁住了。时家的一大家子此刻几乎全都聚在了这儿。
“啊……”
隐隐的,里头传来了一名小丫鬟的痛叫声。近一看,此时可见正厅前一名年纪不大的丫鬟正被按在凳板上受着罚。看她身上血淋淋的痕迹,只怕此一幕进行时间已不是一小会儿了。
“伯爷,已经晕过去了。”不一会后那掌罚的嬷嬷道。
“弄醒,继续打!”此番下令的却是那伯爵老夫人。
小丫头被水浇醒,才一睁眼便又有板子往她身上抽来。
“啊……啊……别打了,老伯爷,老夫人,我们七姑娘真的没有私自离府,她昨夜没回来必是出了什么事。那些黑心的丫鬟婆子分明是胡编乱凑来污蔑姑娘的。六老爷,伯爷,姑娘她……”
这小丫头,正是麦丫。
“胡说,婢子前天是亲耳听到七姑娘跟她们谈起,若是府中长辈不改变主意,她就跑去外边自己寻户人家跟了,直接离开时家,说什么无论跟谁,那也比被那擎王世子克死来得强。七姑娘虽然命硬不吉,可她自己胆怯,心底也是怕被擎王世子克死的。
要知当年好几位姑娘头天跟擎王世子订亲就有死去了的,七姑娘许就是想到这才那么急切,多等不得一天就私自离府了。”
一名跪在一旁却没有受罚的另一名小丫鬟此时道。
“你胡说,你一个二等丫鬟怎么听到的主子的谈话。”麦丫怒。
“伯爷,婢子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婢子前天起夜了,可哪会想到七姑娘当时竟在院中跟流衣她们谈及要离开时府的事。”
“你……你污蔑姑娘。”
“那你说说,为何姑娘的衣服首饰还有值钱的东西全不见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黑心的丫鬟婆子动了手脚?姑娘昨儿离府时真的什么都没带。”
“哼,那你说七姑娘为何现在还不见踪影?”
“这……”
“够了!”一道老沉的声音终于打断了两小丫鬟的争辩。建安伯老夫人直接又下令,道“将这死丫头直接打死了!自家姑娘做出这等丑事,没准就是这种不入流的奴婢教唆的!”
“啊,我们七姑娘……”麦丫还想争辩,只她却是又一次的晕厥了过去。
“父亲,母亲……”时满墨终于坐不住了,站出来道“为今最重要的,是将阿晚找到问清楚了。她……”
“还问什么问?不管她有多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不该不顾时家的脸面?如今她倒好,收拾好了行李离家出走去了,还说要去自己选户人家。此种不知廉耻的女子,时家还留着做什么?谁家的姑娘有自己给自己找亲的?我看,就直接将她从族谱中剔了名字,以后我建安伯府,再没这号人!”
李氏一拍桌子,怒冲冲的说道。
她的算计自是想让所有人以为是时非晚为了躲避被克死的灾难,自己寻人家,最后做了别人家的小妾。可安排内容既是“时非晚自己离府”,那这些她自然不好亲自交待。
所以,她是通过晚香院的一些丫头,以“偷听到了主子的话”为桥梁,向大伙传递了这一信息。而晚香院时非晚的行李她也特意吩咐人收拾着移走了。
接着,她还得让人彻底的相信这一信息,而且还要让人知道时非晚最后成了别人家的小妾。
可这些……却急不得,她不好自己直接开口。只能慢慢的等日后别人去查时,她再暗中将这一“事实”慢慢的让他们亲自“查”出来。
如此,就顺其自然的,自然没有人会联想到她身上。她想时非晚现在肯定已经成了王家那傻子的女人了。到时候王家的自己派人来说声,这事就算是完全订下来了。而有王家的掌控着她,她也跑不来时家人面前告状。
“母亲,可……”
“还可什么可!”李氏狠狠一拍桌子,一只杯子直接朝着六老爷砸了去,怒道“你给我听好了。这种逆女非把她踢出时家才行!她今儿若是不除名,我……我还不如就直接撞死过去,向列祖列宗赔罪去!”
“母亲……”
李氏满脸愤泪,“昨儿个在晚香院审问她的下落时,丫鬟回着话,那擎王妃恰好也到了,她是来看五丫头的,顺道也想瞧瞧七丫头。谁成想就知道了咱时家这等丑事。昨儿我是苦苦哀求着,望擎王妃不要将七丫头失踪了的事传出去。她嘴上说是应了。可若是没守信传了出去,咱时家的脸面又得被人踏在脚下踩了。
若是以后寻着七丫头,见着她她未经父母之命却已经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们这一个个还如何有脸做官?倒不如现在早早的做了准备,将她从时家剔除。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李氏说起的是昨天的事。昨儿傍晚这件事就审问过了的。当时擎王妃也来了,撞见了此事。因此这些说时非晚私自离府自寻人家了的事擎王妃也是知晓了的。
未下聘那先前嘴上谈的那些都还是不全算数的。因此也用不着有什么程序,昨夜擎王妃见此,就只好说不纳妾了。所以如今时非晚跟岑隐这层关系是已经吹了的。
“来人,去家祠把时家族谱取来!”建安伯老夫人已经捶着胸吩咐,“那个逆子,她才回来多久?咱家就不得安生了。如今又是得罪擎王府又是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的……咳,谁也别想求情。此种女子若不被除名,老婆子我直接就下去见列祖列宗去,省得留在这世间遭人嘲笑。”
李氏越说越激。
其实这段台词她是想在所以计划完成之后再说的。而她原定的计划是这个时间点,那傻子王家的就会有书信来时家,说是收了她们家的七姑娘为妾了。
可也不知怎么的,她的人没回来不说,傻子家的到现在也还没有书信。
李氏觉得没那么安心,索性以死相逼,提前说了台词,还作出了一副想去撞墙的架势。
满厅的人见此,那一个个是各种劝各种哭,哪还敢再说半句?更何况他们没几个觉得这样不好的。
便是觉得还不大相信的时满墨,也没办法在“孝”字面前“刚”起来。大楚不孝那是大罪。他心底堵着很多话想说,此时却不得不慢慢的退了下去。
只不想正是这时,外头建安伯院里的嬷嬷跑了进来,还十分大力士的竟然扛着一个人。
建安伯院里那也是有嬷嬷的。此时这一屋子是封锁着的,可是可信的下人也是可以进入的。像是其他一些被拉过来审问的那都是有死契的。
这名老嬷嬷姓朱。所有人都在安慰着李氏让她想开些时,地上竟是突然地“扑通”砸下来了一个昏迷中的人。
再一看……
“七……七妹……”四姑娘第一个叫了出来,“啊这……这不是七妹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声唤将所有人的神拉了回来。那要去取族谱的某位丫鬟这会儿步子都还没迈开几步,瞬间就停了下来。
李氏更好笑,说是要去撞墙的。头都挨着墙了,拉她的人僵了下来,她自己便也自发的僵了下来。
然后,微微扭头……就愕然的瞧见了地上一张狼狈而熟悉的脸。
“啊……”李氏在心底惊叫。这这这……
“这……这是怎么回事?”建安伯指着时非晚,瞪起胡子立马就问“朱嬷嬷,你这是哪抬过来的?”
“伯爷,就是在临近后山的那所荒废的偏院里。”
盛世女侯
盛世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