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罗二棍竟是恩人
刘松正要走呢,却突然听到陈莲花又回身叫他:“刘大哥!”
刘松转头,陈莲花慢慢走近了,刘松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尽量帮。
“刘大哥,你,你是个好人。”这个貌美的寡妇眼里含着一点泪水看着刘松,神情真挚。
刘松皱了皱眉:“不用叫我大哥,嫂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陈莲花却是眼神飘忽,脸一红看向他:“还请刘大哥去我家做客,我做一顿饭招待您,虽然我家也没什么招待人的。”
刘松听了原来这事,摇了摇头:“不用了,嫂子客气了,路见不平而已,回去吧!我今天晚上有兔肉吃呢!”
话刚刚说完,刘松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有打猎的本事,天天不是兔肉就是鸡肉,这陈莲花带着孩子怕是许久不曾吃过荤腥了。
“嫂子,你把这只兔子拿回去吧,给小豆子补补身体,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呢!”
说着,刘松弯下身子,正要拎起刚才打架丢掉的兔子,一个光溜溜、冰凉凉的东西从衣服里面滑了出来。
刘松感觉到了,正要放回去。
陈莲花忽然一声尖叫,冲上来抓住了他领口掉出来的东西,差点把刘松撞倒。
那是一块玉,色泽已经很淡了,但是纹路清晰,上面是莲花。
“罗嫂子?”刘松皱眉,就要把人推开。
陈莲花忽然用一双充血的眼睛瞪着刘松:“说!这块玉佩从哪儿得到的?快说!”
她呼吸急促,声音都带着颤抖。
刘松眯了眯眼睛,声音沉闷:“我的一个救命恩人,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陈莲花眼睛含着泪,抬头看向刘松,嘴唇发颤:“这是我丈夫罗二棍,临走前,我亲自给他挂在脖子上的,我陈家祖传的,保命玉佩。”
刘松大惊,看向陈莲花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陈莲花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这话怎么能乱说,这玉佩,材质不好,也就我们穷苦人家当个宝贝!”
刘松看向陈莲花,只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情当真上戏剧,想不到陈莲花和小豆子居然会是他恩人的妻儿,罗二棍竟然就是当初在刀城一路背着他出了毒王谷的那个“奴隶”。
没错,那就是个奴隶,他戴着奴隶的镣铐,浑身是伤,只有一双眼睛坚定而明亮,他把刘松背出了毒王谷,自己就走了,很快,一直找刘松的谢大极出现,把他送到罗真那儿让罗真想办法。
罗真又拿出丹药给他续命,谢大极一路将他护送到义县找张景明。
可以说,如果不是那个把他背出毒王谷的奴隶,他早就已经死了。
这玉佩是那奴隶走前,塞在他手里的,他醒来还一直攥着,他虽然意识不甚清醒,唯独这件事情,一直记在心里。
他没有看清他的恩人长什么样子,不知道他的恩人叫什么名字,唯有这块玉佩是线索。
因为大渊朝对奴隶十分残酷,他轻易不敢告诉人曾经有这么一个人救过自己,只告诉了方长青暗中去查,却是一无所获。何况当年他回来还休养了那么久,这寻找人的事到后面就只能看天意了。
如今,天意没有让他找到那个恩人,倒让他见到了恩人的妻儿。
“嫂子,我没想到……这真是天意!原来你丈夫罗二棍竟然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陈莲花尚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好不容易听说有了自己丈夫的消息,她非常激动:“你见过我丈夫?”
陈莲花神色迫切,刘松知道她也是等了太久太久了,可是,他并非是知道罗二棍在哪,他要是知道自己恩人在哪,又何至于挂着这么一个玉佩,以期有一天能够相认。
“嫂子,我不知道罗二棍在哪,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他,我也想找到他!”
陈莲花失望地垂下头,又忽然抬头看向刘松,眼睛里面充满希冀:“我丈夫当初是在哪儿救过你?我问过当年知道新兵服役路线的人,他们说是经过容县,去了刀城。”
刘松点了点头,他大概知道罗二棍是哪一批被征的了,那还是在小娃娃已经得到皇位之后,越王始终拥兵于京城之外,不愿意离开,小娃娃因为当初上位得到了越王的支持,就给他分了一块相当好的封地,一来是讨好他这个亲叔叔,二来也是让越王到一个新的地方,根基不稳,朝廷也好获得喘息的机会。
刘松当时的建议本来是直接杀掉越王,永绝后患,可是小皇帝念亲情,一直不下手。
刘松于是骗小皇帝说给越王分一块更好的封地,他也可以有喘息的机会,小皇帝同意了。
可是越王始终不愿意拔兵,仍旧据守京城之外,好像没有夺取天下,却一直让人无法安心。
刘松于是跟郭兴商量打越王,郭兴完全赞同刘松的意见,只是小皇帝手中的兵力实在是太少。
刘松便与郭兴商量,哄骗越王南行,再在刀城下手,一举杀掉越王。
刘松当时去了京城大元寺寻找一个合适的说客,见到了一个看着年轻却好像无所不知的人,他自称是寺庙的俗家弟子。刘松说了他的想法,那人满口答应,说一定能劝得越王动心南行。
果然,两天之后,越王南行。
到了刀城,刘松本来想依原计划行事,郭兴却将刘松和他的计划告诉了小皇帝,小皇帝说刘松阴狠狡诈,硬生生破坏了刘松布好的鸿门宴,把人放走了。
越王反扑,刘松护着小皇帝离开了刀城,他自己为了探明轮转镜的秘密,做了一番安排过后,就循着线索追到了刀城附近的毒王谷。
婉姬那时一定要跟着他,最后他们被暗算,婉姬死了,而他被罗二棍救了。
这罗二棍想必就是郭兴征去刀城围堵越王的那一批人,只是这些人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后来,越王倒也没有想要一口吞下大渊,反而选择了过了刀城,在刀城对面留下,自成一国那样,修养生息。
直到近几年,他们越来越强,越王的野心再也压抑不住了。只是,这几年大渊在小娃娃治理下也越来越好了,越王还是没有那么容易成事的。
“嫂子,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当年的那一批人,我的手下暂时还没有查到去向何处。”
“不过,你放心,即便是……我也一定会找到他的。”刘松本来想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又觉得不太吉利,陈莲花应该懂的。
她的神色没有那么哀戚了,看向刘松:“刘松,帮帮我,我想找到他。”
刘松点点头:“自然。”
陈莲花没有多问刘松的身份,她虽然只是一个村妇,可是有些事情不该她知道的,她也不会好奇。
刘松把手中的兔子送给了陈莲花,陈莲花却以不会处理拒绝了,刘松正说给她打理好了再给她拿回去,陈莲花就说了谢谢走了。
刘松没有办法,摇了摇头,自己把兔子拎上走了,玉佩还是留了下来。
把兔子拿回家过后,刘松先点燃火烧了一锅的水,正常来说,兔子应该直接去皮做的,可是刘松本人就喜欢兔子肉带皮炖出来的q弹口感。
当然,这样一来,处理起来就有些费时了,等到把兔子炖上,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想到白天李二狗和张麻子为难陈莲花的事情,刘松决定去一趟里正家,陈莲花和小豆子既然有可能是他刘松救命恩人罗二棍的妻儿,他就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两个无赖都学会拦路了,不严惩不行。
穿过一条又窄又高的田埂,很快就来到了里正的大院子外面。
不得不说,陈二虽然只是一个里正,家产还是颇丰的,就说这青砖大院,村里就是独一户,这几年,陈二日子更是红红火火。
刘松虽然不知道当年谢大极给了陈二多少钱,却也知道这陈二可没他说的那么尽心。
刘松虽然不在意钱财,但是在意有人拿他当傻子。
“啊,是刘小子啊?怎么样,身体好了些吗?”陈二看到刘松出现,满脸笑容。
“是,里正。”
“有什么事情,快进来说!”
“关于罗嫂子的,把李二狗和张麻子驱逐出青神村!”刘松言简意赅。
“这,刘松啊,虽然我也知道李二狗跟张麻子做的不对,可是都是一个村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刘松眯了眯眼:“里正不管?”
陈二笑眯眯地看着刘松:“刘小子,你不会是?看上了那陈莲花吧?”
刘松皱眉,这是什么话?
前几次,李二狗和张麻子调戏村里面别的女人,陈二就压根儿当作没看见,刘松就不应该指望着陈二管。想到这里,刘松也待不下去了。
看来,要帮陈莲花母子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
“里正早些歇息,我走了。”
眼看着刘松就要离开,陈二连忙拦住:“这,刘松啊,你这就走吗?”
刘松点了点头,问题没有解决,他留下来做什么?他要解决问题其实也非常简单,所谓恶人自得恶人磨,既然陈二不考虑他的意见,那么这李二狗和张麻子就不止是被驱逐出青神村那么幸运了。
次日,天刚麻麻良,整个青神村都了,原来李二狗和张麻子出现在了村里面的晒场上,身上全是被野兽咬烂的痕迹,血淋淋的,满身没一块好的地方,两个人都是瞪着眼睛死的,死不瞑目。
从第一个村里的妇人看到过后开始,口口相传,很快,整个青神村的人都知道了。
小豆子从外面跑回去,扑在他妈妈怀里一直哭,他被吓到了。
陈莲花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抱着小豆子看着院门发呆。
李二狗和张麻子是青神村出了名的无赖,出了这件事情,家里有姑娘被这两个觊觎过的人家倒是没有同情他,反而骂他们,说已经是老天看不下去了,降下了天罚。
可是陈莲花很清楚昨天发生了什么,他想到了刘松脸上那道深深的刀疤,想到了刘松背着那把剑在青神山进进出出的样子,他突然打了一个哆嗦。
而此时刘松正在喂小慈吃生鸡肉,这小慈的胃口是越来越挑剔了,之前一大块给它它都吃,现在非得要刘松切成薄片儿,一块一块地喂,不然就仰着它那个尖溜溜的下巴看着刘松,饿了也不张嘴巴。
“我欠你的?”刘松把肉片喂完,去洗了洗手,此时李二狗和张麻子死的事情已经传遍全村了,就数他这里最安静,他住在村头,独门独户的,附近也没有邻居。
而此时,有一个人在家里面走来走去,心里乱成一团麻,他感觉自己心跳太快了,紧张得像是马上就要昏厥过去一样。
他就是陈二。
“刘松,刘松……”陈二心里面虽然有这个想法,可是他不敢去找刘松对质,原因很显然,他真的怕明天赤身裸体,浑身烂肉条吊着,眼睛突着躺在晒场上的会是他。
一想到他跟着村民们去看到的李二狗和张麻子那样子,他就觉得心悸得慌,他努力保持冷静也没有用。
就在这时,有人来敲门,来人也没有自报姓名。
里正家的院门被敲响,陈二都不敢出去开门,他生怕来的人是刘松,他怕刘松会直接拎起他的领口,恶狠狠地对着他笑,然后说:“嘿嘿,你看,李二狗和张麻子,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陈二打了一个哆嗦。
最后还是陈二老婆开了门,走进来的人却不是陈二,是城里兴旺赌坊的一个掌柜余安。
“陈里正,是张部让我来的,有重要的事情,还请借一步里面说话。”
陈二虽然心神不宁,还是把人请进去了,让老婆去沏了茶。
“张部?为什么他没有亲自来?”往常陈武要是有什么吩咐,都会让张部亲自来说的。
张部,也就是之前跟陈武一起去找刘松麻烦被暴揍的那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