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煦攘攘的街道,耀眼的阳光下,人们满是各种神色的来往街道中。
一条堪比十六车道的主干道,用一种绝对的气魄,呈现在王策眼前,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无比强大的自信和气量。
是一种王策未曾亲自体会过的气量气魄,或许,只有古代的秦汉等最强大的朝代,才能体会一二,这种独一无二的超级强国的心态。
这是一个国家的气质!
东洲并没有一个绝对意义上的超级大国,大世和大岳,都分别堕落了,属于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不晓得什么时候就被挑战掉上等之国的名头。
王策没来北洲以前,从情报来看,以为一直在和大律战斗的蛮子是一个超级大国。来了才发现,大律根本是把蛮子当成磨刀石。
大律,乃是东洲和北洲最强大的国家,这一点没人会怀疑。
大世和大岳,各自都有二百万大军,看来和大律一样,可不会有人把这三个国家并列在一起。
人类目前居住的四洲之地分别是:东洲,北洲,中洲以及海洲。
恰好,北衙虽然不关心,大约的一些简单资料还是有。王策多少是有一点粗略的认识。
海洲,顾名思义,乃是在海洋中的一个洲,比较小,也有不少岛屿。理所当然是海军比较犀利,讲陆军,那是绝对不够资本。
中洲,乃是人类最早居住的地方。或许因为资历太老的关系,强大是够强大,不过却也是宗派势力尤其强大的地方。估计也没多少争霸天下的能耐。
若然非要认真的衡量,甚至认为大律是天下第一强国,也并不过分。
凡是把大律的历史,给任何人看,都必然会是无限的惊叹。最后一个人皇王朝分崩离析的时候,大律建国,是一个下等之国。
然后,大律却以飞快的速度,在战火中飞速成长,成为中等之国。再然后,又是在战争中击败当时的两大上等之国之一,一跃成为上等之国。
千年以来,大律几乎一直在战斗,永远在战斗,就是一个在战争中成长膨胀的国家。也是王策唯一听说过的,始终战争,不但没有被战争拖垮,反而更加强大的国家。
强如秦皇汉武,想必都不能一直战争吧,那就是在强大的国力,也迟早被拖垮掉。汉武帝若然看见大律,多半要感到委屈,人家大律是越大国力越强,他越打结果却是国力消耗越快。
王策目不暇接的用一种猎奇的目光,充满赞美而欣赏地看着一切:“这就是大律!”
“这就是大律!”柳夜行微笑并自豪。
大律人有道理自豪,据王策所知,大律是一个作风异常剽悍的国家,同时,也是一个锐意革新的国家。
内阁制度以及目前的税收制度,乃是从海洲传来的,大律果断学习,当年为此得罪了不少官员,也坚持的推行,尤其是税收制度更加差一点造成叛乱。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王策都承认大律是一个在封建时代中极为先进的国家,更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国家。
守备军和野战军的划分,乃是大律首创,以至于引发一次大规模的叛乱,当年的大律皇帝几乎铁了心推行,杀光所有参与叛乱的世家以及宗派。
须知,在多年前,各国朝廷的文武系统,基本都有世家和宗派的势力,朝廷素来是跟世家干得不亦乐乎。正因为许多革新,才从此令宗派在几百年中,逐渐退出朝廷。
职业兵和非职业兵,也是大律的首创。和军事系统的划分一样,当年一出现,就渐渐成为各国的主要军事制度。
王策只能感慨,有危机感有竞争,果然就是不一样。
如果中国古代的封建王朝,能有大律这样的革新精神危机意识,只怕早就征服地球了。
……
东洲很大,北洲也很大,甚至比较小的海洲也很大。
各国往往自顾不暇,自然没余力放眼看世界,很少会有国家关心其他洲。北唐恰好是有能力,也有野心关注北洲的少数国家之一。
北唐只向北洲的三个国家派出了派遣使,分别是大律,燕国和凌国。
“以我来看,你不必去北唐派遣使那边。”柳夜行苦口婆心,站在大律的立场,他并不想王策去北唐派遣使那里。去了,就是北唐的官,一个国家虽然可以不要脸,不过,从别国手上抢天才,就算是大律也会羞涩。
不去睡马路啊。王策腹诽,淡然道:“暂时来说,我还是北唐的官,并非你大律的官。至于将来,那是将来的事。”你们大律要是拿出足够的诚意,投效大律似乎也不是问题。
男人嘛,占了便宜就跑,这是天性。当然,你非要说王策是言而无信,拿好处就不认人,那他也是上辈子付学费跟公务员学的。
王策神色一顿,戏谑道:“老柳,你莫要以为搞定我,就能搞定不死鸟。这是两码事,想我为大律效力,先拿诚意出来。”
“不死鸟的价码,我们另外算。”
柳夜行含蓄干笑,却暗自满意点头。没动手抢,也是因为王策的态度,只要大律肯出价,王策就肯交出不死鸟。只要有价格,那就好办。
亲自护送王策来到派遣使这边,柳夜行请三大武宗留下来保护箱子,才飘然而去。
当北唐派遣使王承昕看见眼前这少年的时候,流露一丝惊讶,余矫站在王策一旁以属下自居,隐约猜到这少年身份,却也不动声色,向余矫抱拳:“余参领,这位是?”
余矫凛然道:“这位是两衙镇抚使王策王大人!”
果然!王承昕端详一眼,暗暗吃惊王策的年纪,立刻行礼:“下官王承昕参见镇抚大人!”派遣使品级没有成规,有高有低,王承昕是从五品,挂正五品荣衔,虽然是文人,见了四品的王策不行礼,那就是找抽。
王策回礼一下,取来诸相如的手令等等为证,证明身份。
这儿没有身份证和护照,人家可不认模样,官印和吏部的任命书本来能证明身份。奈何,王策是跑路离开北唐,那些东西自然都没带。
虽然知道不会有假,证实一番,王承昕还是松了口气,派人取来官服和官印:“镇抚大人,此乃国内派人送来的官服和官印,请收下。”
一番手续之后,才是互相寒暄起来。
等王承昕说起,才知道本来以为王策会早早过来,结果拖延了三个月。北洲房的周总领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王策,只好先行返回北唐。
“马参领人在何处?”王策问道。
“却是有事出去了。”
王策点头,他心知肚明,这儿不比北唐境内。人在北唐,两衙自然是认可他,可这儿是北洲,北洲房不见得就认他服他。他只盼望北洲房的人不要犯二。
至少有点脑浆!毕竟,北洲房的人事和财权都在他手上,一句自行裁决先斩后奏,摆明大权在握。如果北洲房还对着干,那就纯属二愣子,不要怪他手毒了。
……
北唐在大律的派遣使驻地,是一个挺大的庭院,考虑和大律基本没来往,实际基本等于摆设。
王承昕这个派遣使的一半价值,就是为了掩护北洲房。北洲房本部设立在派遣驻地,就相当把情报武官塞进大使馆,这一来就比较安全,大律也不会太过分。
就好像王策在北唐京城的时候,那几次对各国派遣使登门造访,大肆发作脾气,可谓嚣张跋扈,却也没好意思端掉人家在北唐京城的老窝。
王承昕在安排的时候,余矫悄然给了手下一个眼色,示意赶紧去找到马参领,低声交代了几句,让马参领收起小心思。
余矫本来也不服,本来也是。王策看来就是一个少年,要资历没资历,就是加上在南衙任职的时间,入两衙也不过一年出头。
这一个少年,居然短短一年跟坐火箭一样,冲上了镇抚使宝座。虽然是虚职,可凡是挂了镇抚使的,那基本和参赞也没分别了。再往上升,要么是参赞,要么是同知。
以王策这坐火箭的派头,你说他下次升迁能是参赞?一准是瞄准了指挥同知。
不过是一个有后台的少年,乍看没资历没能力,有什么了不起的?放在京城没多少人会这么想,可这不是王策名气如雷贯耳的京城,而是国外。
有太多理由让人不服王策了。何况,余矫等人都认为前任周总领本来很出色,自然不会给王策多少好脸色。
如果不是给了王策人事和财权,以及先斩后奏的权力。余矫第一次和王策见面,没给白眼就算好人了。
可这几个月下来,余矫一不是瞎子,二不是嗑药了,熟悉了也就渐渐服气了。就凭王策敢跟锦营对着干,想不服也不成。她和马参领也是有交情,自然知晓心思,也不想对方吃亏。
连锦营同知都说揍就揍,还怕你一个小参领?
等马参领回来的时候,王策和苏寐一边闲话,一边是暗自测算。
等了不一会,任武宗三人飘然而去。王策展颜一笑,没看见来接管的,不等于没有,只怕此处附近高手如云呢。
居然没派人来接触我!也没派武帝来直接抢走。王策咧嘴哈哈大笑,笑中是一丝凛然警惕。这个律帝,似乎颇有耐心,也并不莽撞。
王策忽然问:“师父,听说过无忧王吗?”
苏寐凛然道:“无忧王和小武帝等人乃是结义兄弟!”
王策倒抽一口凉气!小武帝之名,可谓如雷贯耳,乃是武宗,却有堪比武帝的实力,被不少人认为会是下一个冠绝天下的纪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