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 温荷身上汗涔涔的, 不仅有自己沁出的汗, 还有关耀身上的,古时用“鱼水之欢”形容还真贴切。
他轻轻地吻了吻温荷, 低声呢哝,“真希望梦醒了还能这样抱着你。”
温荷的呼吸还有些急促, 她勉强把眼睛睁开一道缝儿,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
隔着浸湿的上衣,使上全部力气,自认为狠狠地掐了一下。
可经过一场身心俱疲的体力消耗,她所剩的力气本就不多,再加上温荷的指甲被美甲师修整过,附着在指甲上的甲胶也有一定的厚度,就连带了些棱角的碎钻都被封层胶牢牢包裹,没有任何杀伤力,只剩下圆润。
那一点点痛楚,比起施暴倒更像是调情。
却也足以让关耀从自以为的梦境中清醒,分清现实与虚幻。
因为在梦里,只有视觉刺激,没有感官体验。
可眼下,该怎么办?
直接道歉,说是‘一时酒后冲动,’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有点不珍惜她,该怎么说才能既表达了歉意又能让她明白,自己奉她为神明清月。
她会不会彻底厌恶他?毕竟口口声声要帮她摆脱‘池中荷被攀折’命运的是自己,亵玩焉的也是自己。
万念俱灰。
“对不起。”
“温荷,求你……原谅我。”
喝了酒的又不止他一个,激情冲动她也有,温荷有些难为情,下意识地蜷起自己的身体。
“你松开,都是汗。”
关耀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一直僵硬地揽着她的腰。
温荷小心挪着,下了车,真丝衬衣的垂度好看不出褶皱,只是圆形的领口处有些痕迹,最顶上那颗珍珠纽扣摇摇欲坠,绿色的百褶裙下方靠近裙角的位置有零星水渍,也无碍,就是里面真空。
她不是没想找,车里乌漆嘛黑,根本看不到。
裸色的细跟凉鞋倒是好好地套在脚上,只是鞋子的主人,站不稳了。
关耀都没来得及收拾,拉上拉链,就跑到温荷面前。
一张口,就说蠢话,“没事吧?”
她怎么可能没事,初经此事,自己在梦里又向来放肆。
温荷也没跟他客气,张开手臂,“抱我。”
关耀笑了,绝处逢生。
从车库回到家,两人无言,连眼神都不敢有碰撞。
这次倒是原因一致,都害羞了。
温荷自不用说,可关耀害羞的原因是忆起了时长。
关耀把人放到沙发上就去浴室给浴缸放了水,出来时温荷侧躺着, 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他俯下身, 轻轻推了推她的肩, 柔声说:“洗个澡再睡,不然容易感冒。”
温荷有些迷瞪, 身子不大舒服,人又很困,身上汗渍渍的黏糊得难受,她睁了睁眼,反应了几秒才拥着抱枕想坐起来,奈何浑身无力,她只抬了个脑袋又睡了回去。
“我抱你过去。”
“欸——”
关耀正要弯身抱人,温荷两只手牢牢按住他胳膊,咬着下唇看着他,眼神虚飘。
关耀扬唇一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团白色布,“你是想提醒我,你没穿这个吗?”
温荷在他的注视下又出了一层汗,她红着脸,眼睛往下扫了眼,嘟囔了句:“怎么早不给我。”
“还以为你不要了呢?”
“……”
关耀笑:“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我也可以脱了。”
他见温荷没生气,便试着逗她,微微把裤子往下扯了点,露出了自己刀刻般的人鱼线。
温荷脸上再热一度,她瞟了眼他的手,抬头看他,“你扶我去。”
关耀失笑:“在外面还能抱,回家反而不能抱了。”
“……”温荷无话可讲,毕竟是自己主动求抱。
再坚持就显得作了,而且是在发生关系后,温荷也的确很想洗个澡睡觉,她已经累的上下眼皮要打架了。
想到这儿,她朝关耀伸出双手,做出了个索抱的姿势:“隔着裙子抱。”
关耀眉头一挑,弯腰,守好她的裙子,一手从她的膝盖窝底下穿过,一手抱住她的腰,双臂发力把人抱起。
温荷搂着关耀,把脸埋在他胸口上不看他。
进了浴室温荷直接让他把自己放到浴缸,关耀还没放手,“不脱衣服?”
“不脱。”
入水后,她赶忙松开手抱膝把自己团成一团,恨不得把脑袋也沉入水中。
浴室白炽灯亮堂堂的,原本不清晰的东西也变得清晰了,比如脖颈处……
而那些看不清的,贴身的湿衣服后面……
关耀扫了眼她身上的湿衣服,喉头一动,眼神稍沉:“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不用……”温荷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她露在水面外的脸红彤彤的,像被水汽蒸的一样,“你赶紧出去吧。”
关耀点头。
浴室不大,原本是放不开浴缸的,可温荷喜欢泡澡,说什么也弄了一个摆在了毛玻璃隔间的淋浴旁边,而关耀进了淋浴间。
温荷一时瞠目。
“你……你干什么?”
关耀回头:“洗澡呀。”
温荷干咽了下,讷道:“……你不能过会儿洗嘛。”
淋浴间的门正好对着浴缸,本来的无奈的乱塞此刻反而便宜了情趣,关耀一手撑在玻璃上,看着温荷,微微勾唇,“你要是介意,我可以关门。”
他故意拿她打趣,温荷想反正睡都睡了,索性放开胆子,故作潇洒道:“你要是不想关就别关了,反正也就那样。”
关耀听她这么说挑了挑眉,眼神转而富有深意,他用一种低沉的十分磁性的声音问:“不满意?”
温荷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了危险,想到刚才在车里,他用手还好受些,但换了别的之后就开始难受,但现在她还有些后怕,于是怂怂地回道:“……你还是关门吧,我不适应。”
关耀看她那幅又惊又羞的模样忍俊不禁,他刚才的确有重新刷新时长的冲动,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中用,这种画面也算烂熟于心了。
怎么关键时刻还怯场,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还是个在室的,脸上有点臊。
可要是让她误以为自己身经百战,都撑不过两分钟,好像更没脸。
这张脸,里外都不想要了。
她的身子骨今晚是禁不住第二回了,虽然他还没从吃上肉的喜悦躁动中抽脱出来,她也没明确拒绝的表现,初次便透支了,她以后要是留下了阴影,可就得不偿失了。
关耀不敢逗她了,他拉上门,脱了衣服,打开淋浴把水温调低,快速冲澡。
外边的温荷可就有点苦不堪言了,毛玻璃虽然不透明,但是也挡不严实啊,这朦朦胧胧地透出个人正解扣子,褪裤子。
这现在直播,比看浓情小说刺激多了。
一想到浓情小说里的大胆刺激,反观他们这男女朋友……也正常的。可温荷还是忍不住刻意去回避视线,她掬了两捧水扑了扑脸,开始脱身上的湿衣服。
关耀冲澡很快,没多久淋浴间就没了水声,温荷心里头无端一个咯噔,扶着浴缸想把身上的裙子弄下来时,结果一个不小心,滑下了往后栽。
关耀刚拿了毛巾准备擦干身体,听到外边“噗通”一声,他神情一凛,也不在乎自己还裸着,直接丢了毛巾拉开门。
温荷上身干净地跌坐在浴缸里,绿色的裙子缠住了一只脚。
抬起头,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她欲哭无泪,最后实在难为情地把脸捂上,深感丢人,“……我腿软。”
关耀捋了下自己的湿发,低头一笑,他扯过浴巾围住重点,随意地浴巾的一角塞进腰间,走到浴缸边上。
“摔疼了?”
温荷捂着脸的手漏一道缝儿:“……有点。”
关耀把浴缸的水放了,拿过另一条浴巾把温荷一裹,抱着她出了浴室。
客厅开了空调,关耀怕她受凉感冒,直接进了卧室。
这种时候,温荷却在介意自己的卧室太乱了,至少跟他的整齐比起来,很凌乱。
关耀把温荷放在床上,温荷顺手把昨天的扔床上的黑色超薄内衣塞到被子里。
可某人突然开始掀她的浴巾了。
温荷吓了一跳,抓着自己身前的珊瑚绒面料的浴巾,胆战心惊地,“今天不能,不能再……”
关耀忍不住笑意,低头,笑一声,他抬眼:“我看看撞哪儿了。”
啊……想歪了,温荷窘:“摔水里的,不碍事。”
“真没事?”
温荷臊红了脸,点点头。
关耀垂眼,温荷像是预感到他要问什么,赶忙打了个哈欠,阻断他的话:“好困啊,你赶紧回房睡吧。”
关耀明白她的心思,没点破,微微颔首算是同意。
本来还想着今晚这么特殊,要不要和温荷来场交心的夜谈,给她提前透一点:他和温仁那个为期两个月的约定。
即使有了今晚的意外,温荷事后的反应也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他依旧担心两个月后会有坏消息。
他回书房穿上睡衣就去了阳台,点了支烟,今晚太亢奋了,没有尼古丁让他冷静一下可能彻夜无眠。他只抽了一支烟,过后换了身衣服漱了口才回到卧室。
不知道为什么,他向来不是提前揽烦恼的人,他今夜却在为两个月后可能发生的事担心到睡不着,半夜隐约听到温荷那边开门的动静后立刻就睁开眼了。
温荷悄悄地出了卧室,关耀以为她是去卫生间,想了下还是不放心,毕竟怎么说昨晚都是她的初夜,兴许睡了一觉起来她会有点难过,后悔了,又或者她不舒服。
关耀利索地下了床,打开书房门听到厨房那儿有动静,他走过去一看,冰箱打开着,微弱的冰箱灯照着厨房的一角,温荷就站着冰箱。
温荷把冰箱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嘀咕了句:“怎么都没能吃的。”
温荷揉了下肚子,把冰箱里仅剩的可以即食的葡萄摘了一颗放嘴里,她口齿不清的嘟囔,“这事真耗热量,也没几分钟啊,采阴补阳了?”
“……”关耀差点怀疑自己幻听。
没几分钟,采阴补阳……
她这是嫌弃自己——虚。
次日晚上,温荷让关耀洗葡萄,他一粒一粒摘下,洗干净,盛在白瓷盘中。水顺着指尖往下流,脑子里全是‘采阴补阳’,顺手抽了纸巾,一根一根地擦着手指。做好一切后,他转身,看到温荷穿着睡衣,没穿拖鞋,坐在沙发上,正在和苏映雪打电话, 叽叽喳喳, 约周六和她一块儿出去玩。
今天苏映雪主动跟他通了电话,让他提防温言,护好温荷。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不更,后天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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