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春宵一刻

李乾徵因为军中要务并不能亲自送她,她就拿着四合院的钥匙,出了营帐,走在大街上,望着黎城的风土人情、街边习俗。

“小姐,要我说,这大盛男子有几个像王爷这般对妻子好的人?”慎之感慨。

江吟婳把玩着肩边几缕发丝,低头嫣然一笑,提及他,心就暖暖的,很激动。

这般奇怪的心绪,不是病了就是喜欢上了。

主仆二人边走边聊,发现黎城虽处边界,却民风淳朴,治安有序,也算小有繁华。

慎之哎了声,极为佩服。

“这一切都是王爷的功劳呢,前城主管理时,这儿民不聊生还落后,自从五年前王爷在这儿打仗,整治了番,把黎城变成外邦货物售卖之地,一切都变好了。小姐可知如今黎城城主是谁?”

“谁?”江吟婳心中已有个答案,猜道,“难道是王爷?”

“正是!”慎之嘿嘿道,“王爷打理有方,换了别的城主,老百姓都不认呢!诶,小姐,小心,有马车!”

江吟婳蹙额,扭头一看,只见身后五十米处有辆马车,跟发了疯似的,横冲直撞奔来,沿路踹翻不少小摊。

她们连忙退到街边避让,这一推,江吟婳不小心撞了个人。

“不好意思啊。”

江吟婳转身看被撞的男子,青衫绿衣,胸前绣着丛翠竹,潘安之貌、俊逸英气,一边捂着胸口一边扶着墙,疼痛难忍的看她一眼。

“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江吟婳惊呼,指着男人腰,她心想,别人本来就受伤,还撞到他,实在过意不去,刚想掏钱赔罪,身后那辆马车不知怎的,突然又发疯。

马蹄四起,对着江吟婳踢来!

那人抱住她便闪开,闷哼几声,落在地上。

马车四处跑动,到处撞,到处狼藉。

一个七岁小孩扶着年迈婆婆买糕点,急急避让,可孩子太小跑不快,老人又动作缓慢,眼见两个人躲不过,必死无疑时——

绿衣男子腾空飞起,鲜血四撒,猛地扫腿,直中马匹双眼,抢过肉贩老板的刀,狠狠刺入马匹腹中。

老人小孩得救,连忙跪地感谢。

绿衣男子本就身受重伤,因为救人又拉扯了伤口,此刻才走两步,就步履摇晃,腰间的血洒了一路。

“这是个大好人呀,但他似乎快死了。”

慎之捂嘴,不忍直视。

下刻,男人高大身躯轰然倒塌。

众人连避三米,可不敢上去帮忙,谁都怕惹麻烦。

江吟婳和慎之相视一眼,她拿定主意,赶紧上前,推了推,脆生生喊:“公子?醒醒?还好吗?”

终是没人回答。

她出钱雇了人,扶他去四合院旁的客栈。

青雉常见流血,毕竟是杀手,对伤口处理还是比较在行的,撕扯开腰间的衣服。

只见腰间一掌大小的伤口,颇深,血流不断,胸前也中了一箭。

青雉沉沉分析。

“虎口厚茧,练武之人。这腰间佩刀是绝世好刀,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受那么重的伤,是被仇家追杀吧。小姐,这种人,我们最好不要管,恐生祸事。”

“可他救了我和慎之,也救了老人孩子,可见心善。即是如此,我不能袖手旁观。”

青雉和慎之沉默,便出去备药。

等到傍晚,青雉慎之喂药,绿衣男子却很难喝进去,江吟婳接过药,耐心地送入嘴中。

她动作轻柔,刚刚喂完药,打算找个小厮照顾他,男人便醒了。

一醒便机警看着四周,找刀,十分戒备,眼见是江吟婳,他冷冷问:“是你救了我?”

“是。”江吟婳站远些,“你现在身负重伤,不要动了。”

绿衣男子还想问什么,又昏过去了。

“小姐,小姐,王爷回四合院了!正在找你呢。”

慎之喜滋滋跑进门,“还带了好些花,听闻您喜爱栀子花,王爷正在亲力亲为地种栀子花。”

江吟婳点头,出了客栈,转脚便回了四合院。

一回四合院,慎之和青雉、何迹很识相的退到了别院。

月光素净,洋洋洒洒满庭院,李乾徵放在锄头,阔步朝她走来,惩罚性地紧紧勒着她腰。

“你今天救了个男人?”

江吟婳轻柔地去推他手,嘤咛了声,“王爷,弄疼我了…”

“疼?”李乾徵双眼灿若星辰,器宇轩昂,故意为之,加重力气,“疼就知道长记性了,以后除了本王以外的男人,都要少看两眼。”

江吟婳咯咯咯掩唇笑,红唇笑的肆意:“王爷,吃醋了吗?”

“本王没有吃醋。”李乾徵捏着她鼻尖,挑.逗道,“本王可是三十万大军主帅,所向披靡,怎么会吃醋?”

“好吧,我觉得黎城男子,其实还蛮帅…啊,王爷!你。你做什么?”

试探的话还没说完,李乾徵拦腰横抱,不由分说地踹开门,将她放在双手,又转而把门关的死死的。

听到动静的何迹青雉俩,来了院子。

“不要让本王再看到你们在院子里!”李乾徵勾唇,眼眸中闪烁着危险。

两人跑的比狗还快,何迹走时瞬时还把附近值守的暗卫,统统后撤好几米。

李乾徵万事俱备,扫了眼床上跟个小猫般娇俏害羞的女子,眼睛不敢去看徵王那满脸的如狼似虎,她捂住胸口,怯生生嘟囔一句。

“王爷,你、你在看哪里?别,别看了!”

“你看看说黎城的男子,很帅?”

徵王眼底有戏弄,漫不经心地问。

“啊?”江吟婳怎么觉得紧张兮兮的,“不帅的,他们都比不上王爷。”

“本王也觉得是这样的。”李乾徵嗯了声,面上四平八稳,其实心里颤抖,呼吸急促,他抓起事先好准备好的酒,一饮而尽。

酒,能壮胆。

“你之前说本王是断袖,本王与你亲近,是羞辱你?嗯?”李乾徵再喝了瓶喝酒,便放松了许多,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

“是、是的……”

江吟婳越发紧张,他躲开了李乾徵的逗弄,可怜巴巴的:“我热。还渴。王爷,你、你怎么总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