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天牢中的太史慈,成为了天牢里的唯一住客。
刚到天牢的时候,太史慈都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一般来说,这监牢是昏暗和潮湿的。还有就是蛇虫鼠蚁一大堆的。关押犯人的地方不用多好。东吴那边有很多监牢,环境十分的恶劣。
但是太史慈看着眼前那么干净的天牢,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然而天牢那些凶狠的狱卒证明了太史慈来的地方是对的。
“这家伙是东吴的俘虏,可看好了!”负责看押的武将把太史慈交给了牢头,顺便叮嘱了一句。
牢头欢天喜地地将武将给送了出去。
为何牢头和狱卒们都那么高兴呢?因为现在的天牢老鼠都没有几只了。
太史慈很奇怪,为何那么大的一个天牢,自己的牢房周围为何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呢?
其实啊,以前这天牢几乎都是满员的。在朝廷上犯了事的,被冤枉的,整治斗争失败的,都会往天牢里面塞。那时候,天牢的牢头和狱卒可是一份肥差,每天光是看望犯人的家属给的孝敬就很惹人喜欢了。这些年来,当今神武皇帝励精图治,慢慢地清楚了朝中的一些祸害。而如今,没有人敢闹事了,都高呼陛下英明。而且刘玉最讨厌的就是内斗和迫害,一旦查实,那直接杀头。
该杀的已经杀了,该抓的也抓得差不多了。天牢也属于重犯才来的地方,所以慢慢的就没有犯人进来了。
现在的牢头和狱卒,每月只能拿着一点点俸禄过日子了。想起以前每天都有丰厚的油水,牢头和狱卒们都虎目含泪。
朝廷对于监牢中的不良风气也在关注。特别是天牢这个厉害部门,更是安插了不少的眼线。牢头也是机灵,得知李贵在管理此事,很是乖巧地服从了李贵的管理。
司隶校尉,本来就是管着天牢的。
这天牢平时就只有牢头和狱卒,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犯人,他们当然是欢喜的。起码有点事情做了。等上头的命令下来,这严刑拷打是避免不了的,正好让他们活络一下筋骨,免得闲得太慌了。人啊,还是多运动才行。
而太史慈被关进牢房之后,直接靠着墙闭目眼神。
被俘虏之后,司马懿和庞统没有为难他,而是押往洛阳。刘军担心太史慈逃跑,在他的身上锁上了好几个锁链。即便是如此太史慈也在路上的时候找机会逃走。可惜刘军太过警觉,太史慈都没有找到机会。
刘军仁义不是空口说出来的,对待太史慈这个俘虏,还是真的仁义。在运往洛阳的这段路程中,太史慈都没有被饿过渴过。就是没有什么自由。
在这一路上,太史慈路过了很多城池。太史慈震惊地发现,在神武朝廷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城池非常的繁荣,如同盛世一般,是东吴那边无法相比的。
被关押在囚车之中,太史慈都可以看到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满足和惬意。太史慈不由得心中一咯噔,在东吴那边都没有看到百姓如此。而且百姓们都向看押太史慈的刘军士兵打招呼。东吴那边的百姓见到士兵,都是畏惧的,躲都来不及。太史慈以前觉得没有什么,毕竟军队是暴力部队,被百姓畏惧是正常的。可神武朝廷治下的百姓对刘军士兵那么和善,刘军士兵也是笑脸相迎,其乐融融。在这一刻,太史慈心里有了一丝动摇。他这么多年来做的事情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独自一人呆在天牢中,太史慈呆呆地看着监牢的顶部,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天牢的狱卒们还没有等到上面的命令,就看到李贵带着徐庶来了。
“李大人,您怎么来了?”牢头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李贵鼻子朝天,说道:“今天是不是来了一个东吴的俘虏?”
“是的!”牢头很乖巧地说道。
李贵点点头,说道:“这位先生奉陛下旨意要去见他,你带他过去!任何人不得干扰!”
“是!”牢头没有任何的意见,他也不敢有意见。
李贵转头对徐庶笑脸相迎,说道:“先生,在下在外面等候您啊。”
“李大人客气了!”徐庶也对李贵的示好表示了感谢。
其实李贵把姿态放低了,是告诉这些狱卒,徐庶是大人物,不可以懈怠。
狱卒们也不是笨蛋,能够来到天牢的,无非就是四种人,一种就是他们这些当差的,一种就是犯人,一种犯人的亲属,还有最后一种就是奉命前来办事的。
而徐庶怎么看都是最后一种人,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李贵是什么人啊,天子身边的第一红人,他都对徐庶那么客气,狱卒们眼睛瞎了才看不到。
所以在狱卒们十分客气的引路下,徐庶来到了太史慈的牢房。
在徐庶靠近之前,耳力极好的太史慈就听到了脚步声。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以应对来人的游说。来到刘玉的天牢,如此兴师动众,太史慈就知道刘玉一定是想要劝说自己投降。
此时太史慈却是在想着究竟会是什么人前来呢?而最大的可能就是诸葛亮,因为太史慈在东吴的时候就听说诸葛亮能言善辩了。
随着牢头打开了监牢大门,太史慈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徐庶,顿时震惊不已。来者怎么会是徐庶啊?
“子义将军,好久不见!”徐庶迈进了监牢,对太史慈微笑地一拱手。
太史慈终于回过神来,站起来对徐庶说道:“徐军师!”
徐庶发现太史慈身上有着巨大的铁链绑着,看起来十分别扭。不过要防止太史慈这样的猛人,不用粗一点的铁链还真的不行。
“子义将军莫要用军师二字来称呼在下,在下已经不是什么军师了。”徐庶的笑容不变,很是随意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太史慈也坐到了徐庶的对面。在这里见到徐庶,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徐庶已经是刘玉的人了!
“没有想到啊!当年徐公跟随刘玄德与我主联合对抗刘玉,刘玄德一去,公就立马攀上刘玉这棵大树,果然聪明!某在这里恭贺徐公了。”太史慈倒是先开口了,嘴巴上说的很尊敬,可全是讽刺之意。
徐庶不以为意,拿起两个杯子,给太史慈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天牢的生活虽然枯燥,不过子义在此养老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徐庶把一杯茶水推到了太史慈的面前。
太史慈看着徐庶推过来的茶水,直接拿起来就喝了,随后放下茶杯,说道:“徐公不是来当说客的?”
“是!也不是!”徐庶在玩神秘,说道:“子义,你可知道我与刘玄德到了益州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
太史慈都被徐庶的话给吸引了,脱口说道:“发生了什么?”
人都有好奇心,哪怕太史慈也不例外。
徐庶回忆着以往,说道:“当年在荆州大败,刘玄德和吾带着残兵到了益州。得到了刘璋的信任。在下设计,将益州给夺了下来,以此为根基,助刘玄德匡扶汉室。然而一切都十分的顺利,可却不知道当今陛下早在刘玄德拿下益州之前就开始着手益州。张松、法正等人均已经是陛下的臣子。他们表面顺从,暗地里却不断地使坏,刘玄德空得一个益州,却被困住了手脚。吾尽力周全,也只能保证刘玄德守住益州。可惜,吾在汶山郡一战,全军覆没,以至于益州后方空虚,成都陷落。我徐庶也无颜见刘玄德,故而隐居起来。”
徐庶把整个事情的大概给说了出来。
对于益州的事情,太史慈还真的就不知道了。现在他终于明白难怪刘玉可以那么快就拿下了益州,原来早就有内鬼在益州了。
“子义,你是否疑惑吾都隐居起来了?为何还会来到这里?”徐庶淡淡地说道。
太史慈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徐庶继续说道:“吾当时知道陛下在没有吾的消息之时,一定会在益州四处搜寻,吾就直接就隐居在了成都城。然而命运往往就是那么奇妙,吾还是被陛下亲自找到了。”
“呵呵,你和刘玉的缘分不小啊!徐公之大才,刘玉当然不会放过了。不知徐公现今官居何位?”太史慈却不认可徐庶的话,脸上的讽刺又来了。
徐庶轻轻地说道:“在下并没有任何的官职,在洛阳教书育人!”
“嗯?你说这话,你觉得某会信么?”太史慈真的就不相信。
“信不信就由你了。”徐庶不予置否,太史慈不相信也罢。“今日前来汝这里,乃是陛下召见吾,吾深知子义忠义,故而来此。”
“难道公以为某会投降刘玉?”太史慈心中冷笑:说了这么多,狐狸尾巴还是露了出来。
徐庶笑了,说道:“子义所追求者,一为忠,二为义。且问子义,何谓忠义?”
太史慈摇头说道:“徐公还是莫要浪费口舌,吾不会为刘玉做事。”
“子义可知,孙策已经擅自称公了?”徐庶询问道。
太史慈轻轻地点头,在押往洛阳的途中,他也听到了刘军之间的讨论,对着这消息已经不是很震惊了。
徐庶正色道:“高祖曾言:非刘氏不得称王,非功高者不得赐爵。孙策何德何能,敢贸然称公?必然会引起天下反感,自取灭亡!”
“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太史慈倒是知道这句话。
徐庶看着太史慈,随后说道:“好!为了孙策,子义倒是付出一切。不过你身陷我军之手,孙策可有发过一员兵马来营救汝?以我看,孙策就是欺世盗名之辈!”
“你!”太史慈大怒。
徐庶直视太史慈,说道:“难道不是么?你太史慈为孙策殿后,被我军俘虏。若是我是孙策,定然不顾一切将汝救回来。可惜孙策并没有。程普就是一个好例子,他可是在荆州襄阳,每天都在挂念着孙策。孙策可有想过去营救?”
太史慈顿时哑口无言。
的确,孙策倒是没有派人来营救他,也没派人去营救程普。其实不是孙策不去做,而是孙策就算去做了,也是徒劳而已。
“不过子义你放心,如此欺世盗名之辈,也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了。准备地来说,孙策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了。”徐庶抛出了一个炸弹。
“你说什么?”太史慈震惊了,这个消息,他还真的不知道。
“看来你也是不知道孙家人的龌龊!让吾来告诉你吧!”徐庶开始捏造了一些谎话。
这个谎言就是孙权看到孙策称公了,内心羡慕嫉妒恨,在得知朝廷和刘玉御驾亲征之后,孙权有了归顺之意,于是派人把孙策和周瑜给毒倒了。
这个谎言是官方的,徐庶顺手就拿来用了。
“不可能!仲谋不是这种人!”太史慈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徐庶叹息地说道:“子义,乱世开始到今天,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你还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吾若不是和汝有几面之缘,不忍看子义白费一身才华,也不会来此。汝想归顺朝廷也罢,想要在此天牢终老也好,一切都在汝的手中。在下告辞了!”
说完话之后,徐庶就站了起来,没有理会太史慈的反应,直接走出了牢门。
牢头瞬间就把牢门给关上了,点头哈腰地带着徐庶往天牢外走出去。
太史慈愣愣地看着徐庶的背影,脑海里全都是徐庶说的话。
“主公被毒倒了!东吴危险了!吾却在这里什么都帮不上!”太史慈很是悔恨。
然而就算是悔恨,太史慈又能够做点什么?什么都做不到!
“就算是死!吾也不会背叛主公的!”太史慈眼神中露出了坚毅之色。
徐庶走出了天牢,李贵马上就迎了上去,恭敬地询问道:“元直先生,可有收获?”
徐庶叹息了一下,说道:“嗨,吾尽力了!”
李贵一咯噔,徐庶出马都不行啊,这个太史慈真的难搞啊。
三国之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