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见你来过几次。”
陆烟汀跟着曲如屏到了家里的小型健身房里。
“运动是很好的发泄方式,”曲如屏只穿了个黑色背心和短裤,“最近确实很忙,很久没锻炼了。以后晚上我们可以在睡前稍微运动一下。”
陆烟汀手足无措:“可我很多都不会。”
“单车应该会吧。”曲如屏上了一架动感单车,一条腿撑在地上,对着他说,“骑车,听点歌。”
陆烟汀嘟嘟囔囔上了旁边的车,像是大失所望:“原来你说的事情就是指这个。”
“老公,你有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情趣。”陆烟汀骑了两下,抱怨似的说道。
曲如屏盯着他看了会儿,笑了声,轻轻拧了拧他的小鼻头。
陆烟汀哼哼着:“嗯……”
曲如屏跳下车,把手机连上音响:“想听什么歌?”
“激烈点的吧,你别再放那些舒缓的纯音乐了。”陆烟汀也跳下车,调整着车座的高度,“听着会睡着的。”
“行,放点小年轻的歌。”曲如屏点开了一首流行音乐。
陆烟汀听他这么描述,竟觉得分外可爱。他们互相开着玩笑,跨上了车。
曲如屏讲笑话总是有种笨拙感,他给陆烟汀描述今天在片场发生的趣事,说起来就停不下来,言语太过正直,讲不出趣味性,还偏执地非要讲完。陆烟汀和他一贯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就稀罕他这种可爱的笨拙感,同时极其欣赏他在某些方面表现出来的顽固不化。
曲如屏说完后,陆烟汀很捧场地大笑出声。他在单车上大汗淋漓,边笑边腾出手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觉得十分淋漓痛快。
曲如屏指出来:“我每次都觉得你不是在笑我讲的话,而是在笑讲话的我。”
“是这样没错……”陆烟汀哈哈笑着,越笑越停不下来,他蹬车的频率本就比曲如屏慢,此时更是蹬不动了,挂在单车上笑到喘不过气。
“我骑不动了。”他的手搭在酸涩的腿上,那里滑腻得很,全都是汗。
曲如屏随意蹬了几下,跳下了车:“去洗澡。”
他靠过来的时候,周遭都是alha的气息,汗液顺着肌肉滴答下来,陆烟汀被他身上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弄得头昏脑涨,也不顾两个人皆是浑身汗意,两步走上前赖到了曲如屏身上,哼哼着说:“你抱我去洗。”
曲如屏一只胳膊就把他抱起来了,他托着他的臀部往前走:“我们太臭了。”
陆烟汀搂着他的脖子,只是笑,双腿缠在他腰上晃了晃,软绵无力地说:“骑这么久你酸不酸?我等会儿给你揉。”
曲如屏吻在他的侧脸上,他的唇上都是湿漉漉的汗水,亲得很响亮:“好。”
他们洗完澡,陆烟汀把他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揉了两下便笑:“你的腿好硬,像石头。”
曲如屏拿了电子书在看,比划道,“敲,敲就行。”
“不太行,”陆烟汀攥着拳头敲了几掌,最终还是选择细细给他捏,“这样可以吗?”
“挺好。”曲如屏长叹一声,往后靠了靠,十分惬意,“就该这样。”
陆烟汀露出一点牙齿在笑:“夸夸我。”
“真棒。”
“再多几个字。”
“太棒了,宝贝。”
“嗯,嘴巴要甜点儿。”陆烟汀受用地说道,“过日子呢,咱俩。”
曲如屏坐正了些,把他的小腿扒拉过来:“我给你捏捏。”
“啊?啊——”陆烟汀猝不及防叫了出来,他
踹了曲如屏两下,“你能不能温柔点?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暴力的alha。”
“不禁捏。”曲如屏随口笑道,手下力度轻了些,不重不轻给他揉捏着,“你还见过什么样的alha,嗯?”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陆烟汀笑着说,过了会儿,又惊奇道:“你是以前练过这个吗?”
“演过按摩师。”曲如屏熟练地说,在床上蹲了起来,从头到尾给他揉捏了个遍。
陆烟汀觉得还挺舒服。
曲如屏弯凝视着他,眼里是柔软的笑意,陆烟汀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与他亲吻。他现在接吻不像过去那样害羞规矩了,总是会和曲如屏捣乱,比如孩子气地吮着他的唇不松,或者亲着亲着手就在曲如屏的身上挠来挠去,就想去逗他笑。
曲如屏由着他,把他的衣服掀开来,指尖在他的脊椎处搔刮。
他们温柔又舒服地做了一次,事后陆烟汀找出来装避孕药的小罐子。
曲如屏问他:“怎么装在包里,随身带着?”
“包里还有好多别的药,顺手就放进去了。”
陆烟汀吃完药,钻到他怀里去。
这种狂风暴雨后的缱绻让陆烟汀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他在曲如屏怀里餍足道:“我想开了。”
曲如屏没有问他想开什么,他们近来的默契使得话语不必圆满。
“想开了就好。”
他给了他的爱人一个吻。
……
……
“手机你拿着,以后我不看了。”
从王东的车下来以后,陆烟汀在酒吧把手机给了小赵。
小赵接过来有些疑惑道:“网上的风评还可以呀?”
“好的坏的我都不看了,”陆烟汀想了想,补充了句,“你帮我看吧,要是有告诉我的必要,还是跟我说一下。”
小赵怕拿捏不好分度:“什么算是有必要的?”
“比如需要我跟曲老师解释的事情,”陆烟汀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说,“加油,当个好的过滤机。”
过滤机小姐:“……”
陆烟汀饰演的宋卿饶在近期的戏里都很辛苦。
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后面真正意识到侍南离开他,是一个痛苦又折磨人的过程。
郭凯的要求越来越变态了。
今天拍的这场戏,是宋卿饶在酒吧喝醉后,执意要朋友叫侍南来接他的戏份。为进入状态,平时滴酒不沾的陆烟汀喝了点酒,单单这点量已经让他满面红光,眼神迷离了。
人物自始至终是没有发什么酒疯的,只是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嘴里一直叫:“让他来接我,我只要他,我就要他。”
这段还好,拍了三条过了。
要命的是最后一句话。
后来侍南拒绝了来接他的请求,友人只好亲自送宋卿饶回去,因为他穿的衣服和侍南的有些相像,宋卿饶错将他认作了侍南。
于是朋友把宋卿饶背起来的时候,宋卿饶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呢喃了一句:“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是疼我的。”
这句话陆烟汀拍了七八遍都没过。
他苦郁地坐在柜台边,郭凯拿着剧本和他一遍又一遍讲戏。
小赵忧心忡忡地看着,恰巧副导演就在她旁边,就没忍住说了句:“我怎么觉得郭导最近要求越来越苛刻了啊?”
副导演只笑不语。
陆烟汀拍完这场戏都虚了,他浑身冒着冷汗,小赵找出提前准备好的醒酒汤给他喝:“没
事儿吧,陆哥?”
“没事。”陆烟汀抹着脸,迷迷糊糊说着。
他自己也感觉最近郭凯对他的要求多了很多,对此他是隐隐高兴的,这说明他的标准在郭凯那里提高了一层。
他们的时间越来越紧凑了,酒吧的戏拍完,立马就挪回片场拍下一场戏。
今天又要刷大夜了。
陆烟汀给曲如屏打了个电话:“别等我了,你睡吧。”
曲如屏说:“好,辛苦了。”
陆烟汀和游景阳一左一右靠着郭凯坐,郭凯不厌其烦地跟他们讲解自己的想法,说完又去询问他们的意思。
收工都快天明了,郭凯跟他们说:“算了,还回去干啥,凑合车里睡睡接着拍吧。”
陆烟汀跟游景阳往车里走,他们还在交流剧情,到车上又说了会儿话,才各自睡去。小赵给他们盖好衣服,打着哈欠去副驾驶睡了。
睡到八点多,陆烟汀听到有人敲窗户,这应该是要开工的意思。他摇醒了游景阳,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小赵,没有叫她,从她兜里把自己的手机拿走,下了车。
“你到片场了吗?”
“到了。”曲如屏那边的环境很嘈杂。
“噢,早上吃的什么?”
“粥,油条。你吃的什么?”
陆烟汀随口道:“包子和豆浆。”
曲如屏低声在笑。
陆烟汀问他:“笑什么?”
“一听就是刚起,”曲如屏了然道,“让助理买点吃的,听话。”
陆烟汀也跟着笑,说话忍不住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好嘛。”
没想到的是,曲如屏下一句话语出惊人:“过年我妈要来。”
陆烟汀愣道:“来咱家吗?”
“嗯,”那边有人和曲如屏说话,他回了句,“等会儿我就来。”
陆烟汀说:“行,我知道了,我会准备的,你先忙吧。”
挂了电话后,杨伟宁吊儿郎当地跟着曲如屏往前走:“那房子不是都买好了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搬过去?”
“装修还没搞好。”
“啧,”杨伟宁感叹着说,“你们这婚结得太任性了。”
说完,他又问:“老人都要过来了,你不打算给准备准备?”
“准备是要准备的,”曲如屏说,“本来也打算给你们年假。”
“谢谢曲大导演,”杨伟宁抱拳道,“现在奉子成婚的不少,你们在娱乐圈也算是独树一帜了。是不是等他拍完戏就要孩子啊?”
曲如屏步子稳健:“嗯,早点要好。”
“噗,听听这个迫不及待的语气。”
“孩子是一定得要的,”曲如屏淡淡笑着说,“我比他大这么多,不保证能走到他后头,将来总得有个人陪着他,我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