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考验

“轰!”秦轩只感觉身体内灵魂一阵刺痛,胸口一闷,竟是要被那正阳之气,震的要倒退几步,他身怀无上道法,身体内有着太极之气,哪里承受的住磅礴的阳气。

秦轩深知,自己若是表现出异样来,必将万劫不复!

儒家容不下道家!

“嘶!”秦轩狠狠的捏了捏拳头,那十指都快掐进了自己的肉里,掌心传来的剧痛,让他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这也才使得他心神安定下来,抵住了那般阳气的攻势。

然而,秦轩的阴魂受了不小的伤!

柳渊为何用真气震慑于秦轩?而秦轩心中明白,在正阳之气的威慑之下,万千妖邪都会出手抵御,不然便会魂飞魄散。

小心驶得万年船,柳渊收徒,乃是小心翼翼,那体内真气,对平常人可是毫无损害的,而他哪里知道,秦轩虽不是妖邪,却有道统,差一点便被他露了馅。

“吱”的一声,屋门轻轻被推开,秦轩走进茅草屋内,看到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古稀老者正坐在饭桌上用着午饭,他慈眉善目,满面的皱纹之下,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沧桑岁月。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朴,一个摆满了儒家书籍的书柜,一张案桌与一张饭桌,加上几把檀木所制的椅子,而最为引秦轩注意的是,房门边上摆放着的耕作工具,镰刀,锄头……

想到院子里的两亩良田,想必都是这位大儒所耕作而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柳渊辞官归隐的生活,便是这般。

秦轩有些佩服这位上一任的儒家三公——太傅了,能放下富贵荣华,辞官而去,又更是放着宗派这么好的阁楼不住,住着简陋的茅草屋。

“弟子拜见太上长老,”秦轩十分的恭敬的抱拳道。

柳渊抬起一双浑浊的老眼,然而秦轩从他眼中看到了星空一般的浩瀚,深邃无比,眉宇间更是有着一股如袖清风的气质。

“你便是秦轩?”

“弟子正是。”

柳渊放下筷子,淡淡一笑:“可吃过午饭了,与老夫一起吃些?“

“多谢太上长老,弟子已是吃过了,”秦轩从未想过曾经贵为朝廷的大儒,儒家的三公,能这般平易近人,有些惊讶。

“不用太拘束,坐下吧,”柳渊指着身边的一张椅子道。

秦轩道谢,旋即坐在了太上长老的身边,而每一个动作,秦轩都感觉有一种如履薄冰之感,柳渊越是淡然,他越是紧张!

深怕这位大儒看出他身上的道家修为!

此时,秦轩坐在他身边,即使不用去感受,也能感觉到他体内有一股气流在流动着,虽是静如止水,可秦轩深知,一旦那股儒家真气爆发,可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柳渊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在边上,依旧细嚼慢咽的用着自己所做的“美味佳肴”,而对于秦轩来说,这桌美味佳肴实在难以下咽的,萝卜,白菜,番薯,清一色的素食。

而这些桌面上的青菜,都乃是柳渊所种。

这时,柳渊取出怀中的斯帕,擦拭了一下嘴:“你可知老夫为何只吃素食?”

秦轩心头一震,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是太上长老在考核自己,想了想,答道:“君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

多亏了自己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秦轩悄悄擦拭了一下虚汗,总能将《四书五经》中的典故,拿出来应对。

柳渊点了点头:“如浩然所说,你倒是有几分学识。”

“论儒学,弟子怎能与太上长老相比,”秦轩谦虚道,看似在马屁,其实也是句实话,柳渊乃是朝廷的大儒,儒学造诣最高的三公之一,谁能与之相提并论?

柳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使得秦轩心头咯噔了一下,暗骂自己糊涂了,这位大儒是极为的清高与淡雅的,怎能说出这有怕马屁嫌疑的话来!

“你回去吧,回到宗派中,熟读两年儒学再来,”柳渊挥了挥手,轻轻的叹了口气。

即使秦轩经过列缺之力,筋脉重造,破而后立,乃是罕见的武道奇才,可若是儒学未到境界,依旧无法成为受天下儒家尊敬的儒家强者。

秦轩身心一阵颤抖,俨然未料到自己拜师会是这种结局,那种失败的恼恨与痛苦,一下刺痛了他的心弦,难以忍受。

人生便像一盘棋,走错一步,便会满盘皆输,如今的秦轩,便是遇到了这个让人悔恨交加的奇差一招!

然而,秦轩甘愿认输吗?他不甘心,他是一个穿越者,一个前世饱览群书的天才书法家,拥有更多学识的神奇穿越客,他不甘心失败,更不相信自己会失败!

秦轩握了握拳头,吟唱道:“三十功名证天宗,八千里路风云变。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念完这首词,秦轩起身抱了抱拳:“太上长老,弟子告退。”

然而此时,本是安如泰山的柳渊,手心微微颤抖了一下,曾经的柳渊以三十年的时间,弃武从文,升为太傅,使得天下儒家震动,天云宗从此名声大噪,这便是证天宗,而当年柳渊乃是一位儒将之时,面临蛮族的侵扰,率兵千人,将一万蛮兵,追至八千里外,血流成河,朝廷震惊,至今这都是一段佳话,八千里路风云变!

曾经的柳渊,如此的辉煌,不可一世,这便是“三十功名证天宗,八千里路风云变。”短短的一诗词,竟是将他的一生勾画的如此精彩。

而秦轩以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表述自己崇敬柳渊的丰功伟绩,更是希望自己恨不得立刻报效朝廷,跟上柳渊的步伐,而不是等到老了,空悲切!

两年?我已经等不及了!

秦轩虽说是一位有名气的书法家,但对于诗词方面的造诣,却是不敢恭维,如今不仅剽窃了岳飞的满江红,还将他篡改了一下,更让秦轩有些脸红的是,自己竟然还这般虚伪起来了。

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实在是有些扯的远了……

然而为了打动这位老顽固,秦轩算是豁出去了,脸皮值几个钱?重要的是——能拜入这位大儒的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