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你没良心

两人站在门口,脸色各不相同的怪异。

深吸气时,有种莫名的默契感。

“那个……”

“你……”

陆淮南咬了下嘴唇:“你先说。”

“刚才谢谢你。”

他笑,是苦涩的笑:“你不觉得我惹是生非,给你添麻烦就好。”

“不会。”

另外一边的电梯也如时开了,阮绵叫他:“先上电梯吧!”

“好。”

进电梯后,彼此都没先开口讲话,只是在这种时候,故意开口有点没话找话的意味,陆淮南浅浅的用眼角余光去看她,阮绵面色微红,唇瓣轻启。

露出一些洁白的牙,修长的脖颈上套了一条银色细链。

白色小西装很衬她的气质,没化妆也把气场拿捏得死死的。

短短的一分钟不到,陆淮南想起过好多的事。

“我回燕州等你。”

她在一楼停,他要去负一层,在电梯楼层灯亮起到一层时,陆淮南开口说了句话。

阮绵听得猝不及防。

楞了许,才蓦然反应过来:“嗯。”

送走陆淮南,本身是一件令她轻松万分的事,可内心完全没有轻松的感觉,更像是空缺了一块。

“叮”地一声,门开她往外走,招呼都没跟他打。

陆淮南眸子半眯起,抬手在她背后挥动下。

……

一天后,婚礼现场。

涂丁丁肚子月份大,不适合在外边跑来跑去,两家人商酌之后,决定把酒宴摆在老家。

院落里宴席桌摆得满满当当的,热闹非凡。

来的人也都是两方关系密切的同学跟朋友,以及两家的亲朋。

整个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来的人比想象中多得多,院里果盘不够用,阮绵进屋去拿。

她走在台阶上,猝然入目一双棕褐色的皮鞋。

刚要开口打招呼,沈叙比她先一步:“哟,这气色看着是跟那时候不一样了,阮小姐,你是不是觉得跟他分手后,过得不要太开心啊?”

这深秋的风是有些大了。

话也跟着风吹进耳朵,刺得她发冷。

双腿僵在原地一动没动,阮绵吸了吸鼻尖里的霜气,她抬起脸,不卑不亢的道:“江岸没跟你说吗?是他叫我滚的。”

“说了,但你不也没心吗?”

“我要是说我有心呢?”

沈叙没做声应话了,细致的在打量她的表情。

仿佛要以此来判断她这话的真假。

阮绵无心跟他耗着:“沈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忙,如果你是来这参加婚礼的,可以去院里等着……”

“要不是来看看你有多得意,我他妈会来这种鬼地方?”

闻言,她心猛然发疼,眼眶也跟着红润不少:“是,这种鬼地方自然是配不上沈先生您这样高贵的身份,既然如此,那请挪步回燕州吧。”

沈叙气不打一处来。

他真替江岸觉得不值,为了这么个女人,把自已差点废了。

沈叙冷笑:“阮绵,你会遭报应的。”

如一记重重的棒槌,砸得阮绵心碎成一地渣滓。

沈叙的话是毒,可她确实是该遭报应。

“我等着。”

“你不配。”沈叙说得咬牙切齿,两边眼角又红又湿。

涂丁丁打电话没人接,叫陈正则跟曲政满院子里找她,最后发现她躲在路边的车里,涂丁丁找到她人时,阮绵双眼红得特别厉害,眼睫都是湿的。

陈正则还没开口。

涂丁丁拉开他,一把冲上去抱住阮绵:“好了,哭什么,读书的时候你连老鼠蟑螂都不怕,更何况一个男人。”

她不知道阮绵是在哭江岸,还是陆淮南。

但终究是这两人其中之一。

怕挤压到她肚皮,阮绵撑着点力,把她的胳膊挣开,发现涂丁丁身上穿着的是婚纱,她眉心紧蹙:“你怎么穿着婚纱就跑出来了?”

“我担心你啊,半天都找不到人。”

“先进去吧!”

阮绵说着话,看向她身后的陈正则。

夫妻两看破没点破,心里明白就行,有些话不能太直白的说。

阮绵觉得自已大概是真的要遭报应。

她回燕州那晚上下起了很大很大的瓢泼大雨,前行的车辆被迫停在半路。

司机说:“前边塌方了,估计这几天都回不去。”

“师傅,那要不先掉头回去。”

司机轰了几下油门,这下子才发现车也出了故障。

一车人心焦急躁。

司机是本地人,大概也了解这边的山体情况,便支话叫大家先走。

这雨势,想要开车走根本没可能,且不说车坏不坏的问题,就是开车也很不安全,大家伙纷纷下车准备就地找住处,手机没信号,阮绵只能跟着大部队前行。

身处的位置偏僻,四处环山,想靠着这深夜走出去,相当困难。

一车人顶着简陋的雨衣,一路往回走。

差不多冒雨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远处见着一点星星之光。

阮绵浑身湿透,没有一处是好的。

两个脚被雨水泡得浮肿难受。

力气也快耗尽,她边走边歇气。

直到一群人慢悠悠的走出了山里,到邻近的村庄,手机才冒出两格信号,她登及想给陈正则打电话,满是水渍的手机忽地灭了屏。

不是没电,是泡水太久坏了。

欲哭无泪。

阮绵骂了句粗口,有气无力的跟着人继续往前走。

等到村里,大家又发现个问题,这边能接待的那种农家乐,休闲区房间不够。

一车二十来人,只有不到十个房间。

无奈之举,一个房间住三人,把地铺也都利用起来睡。

阮绵跟一个中年妇女搭的床伴,另外一边是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长得清秀漂亮,就是不太会打扮,穿着有些土气,她拎着手机不停拨弄。

打字的速度飞快,只见手指的残影了都。

累得慌,她刚躺下人就开始犯困了。

半梦半醒的,阮绵总觉得有人在哭。

那种感觉特别强烈,就好像是抵着你耳畔哭泣似的。

吵得睡不着,阮绵睁眼扭头,看到那个年轻小姑凉抱着边枕头,手里握个手机边哭边骂:“你没良心,你是渣男,不爱你可以说,为什么要出轨?”

按照平日里,她这人也没什么同理心的。

她没法去共情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