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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希感动到一半的表情,忽然变成不敢动,目不转睛地望着封醒,她慢半拍质疑:「…啊?什么意思?」
封醒:「你听得懂,就不用我重复了。」
蒋承希一眨不眨:「我是听得懂,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嫌我黏人吗?怪不得你同意让我今天过来找你,你故意的!」
蒋承希一瞬红了脸,不是气封醒,而是怪自己大意,兵不厌诈怎么就忘了。
封醒同意蒋承希来找他的时候,又不知道付阮会来找他搭戏台,他不是解释不清,是根本就不想解释。
面色淡淡,他吃人的也不嘴软:「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吗,听话的。」
蒋承希挺直腰背:「你别诓我,照你这么说,你直接让我别追你好了。」
封醒:「我要是一点机会都不想给你,就不会带你回家,不会吃你做的东西,更不会承诺明年送你上大学。」
他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蒋承希刹那信了,原本竖起来的鸡冠软下去,被封醒突如其来的「表白」搞得魂不守舍,脸红是心动的红。
封醒突然发觉,原来蒋承希吃这套,果然女人都是听觉动物。
又拿起一块粉红色的蛋糕,封醒递给蒋承希,声音不刻意温柔,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你听话,我说话算数。」
蒋承希浑身血液犹如加了高压泵,直冲头顶,指尖因为缺血而微微发麻,她鬼使神差的接过封醒手中的蛋糕,出声问:「为什么?」
封醒:「什么为什么?」
蒋承希:「说好了给我一个月时间,怎么突然推到明年?」
说着,她瘪了瘪嘴:「你知道大学几月才报道吗?」
封醒正儿八经的回道:「我上过大学,所有大学都是九月份报道。」
蒋承希娇嗔的快要哭了:「现在才十二月!」
封醒:「马上就一月了。」
蒋承希激动:「八个多月,二百五十几天,商场建完都能正式营业,使使劲儿大学都能毕业,你早就不知道把我忘到哪个穷乡僻壤去了。」
封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知道我来夜城做什么吗?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你哥和付阮好不容易才把南岭拿到,有多少人恭喜,就有多少人唱衰,我不是过来玩的。」
」唉…「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封醒:「我不是你,学什么都快,偷偷告诉你,不能让人看出我不懂,身边没有知根知底的人,我真的很累。」
封醒演起戏来,那是演什么像什么,此时俨然一个孤立无援的美强惨形象,蒋承希心口一揪,明明没第三人在场,可她还是压低声音问:「你没跟付阮姐姐说吗?让她给你派一个信得过的财会师。」
封醒微微摇头:「要不是自顾不暇,谁不想施以援手。」
蒋承希脱口而出:「那我让我哥给你找个靠谱的人。」
封醒看着蒋承希,目光前所未有的专注:「我信你才跟你说这些,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哥和付阮谈恋爱,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事,但公司和公司之间,是两家人的事,长康公司的财会是蒋家送过来的人,你不觉得好笑吗?」
蒋承希话一出口就察觉到不对,眉头轻蹙,着急替封醒想辙。
封醒安慰她:「你不用担心我,我有点底子,不是什么都看不懂,但我确实没时间陪你玩,公司上上下下很多只眼睛盯着我,我不能出错,也不能给付阮拖后腿。」
蒋承希被架在私欲和道德之间,进一步是逼封醒,退一步是逼自己,在封醒和自己之间,她踟蹰半晌,轻声道:「封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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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骗我的吧?」
封醒大学本科跟付阮一样,学的是金融,但他很早就开始接触账本账目,这种东西,实践永远比书本有用,他来夜城的第一天就开始查账,财务部负责人只当他是付阮保镖,态度客气,可说白了,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直到封醒接连提出数个质疑,负责人表情从意外到紧张,再从紧张转化成全神贯注的解释,账没什么大问题,封醒只是敲打这些人,别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面对蒋承希的质疑,封醒露出真挚又无辜的神情:「骗你什么?」
蒋承希很失落的样子:「我怕你心里想的是,能躲一天是一天。」
封醒佯装说走嘴:「我没那么缺德,不喜欢你我不会给你留…」
他戛然而止,蒋承希瞳孔一缩,封醒迅速别开视线,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一副烦躁模样。
蒋承希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怎么回事,一不小心还梦想成真了呢。
封醒偏头抽烟,不看她,蒋承希憋了一会儿,主动道:「我不来找你,可以私下给你发消息吗?」
封醒想说最好不要,话到嘴边,怕说狠了触底反弹,吐了口烟,不咸不淡:「我未必及时回。」
蒋承希似乎从封醒的话语中听到温柔,心里说不上是喜是酸,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行!我可以!」
封醒余光瞥见她自己给自己打气的模样,想笑的同时,心里多少又有点过意不去,骗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还是用喜欢这种东西,他不屑,但又没办法,付阮现如今想搭台唱戏,她连蒋承霖都没告诉,只有他知道。
如果付长康真对蒋承霖有敌意,那他更不应该在此时跟蒋承希走得近,外人不碰蒋承希,一是不能,而是不敢,但付长康不是普通人,他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狠辣,让好人害怕没什么难度,难的是坏人都绕开付长康走。
封醒不想把蒋承希搅进这台戏来,主要她进来屁用没有,除了……让人心情变好,缠人又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