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敌人的话,早就躺好等死或是跪地投降了,他们却还要往这面冲,怎么敢的啊”,刘三看看对面,转而又看看后方喃喃道。
太惨烈了,敌军处在口袋阵型中,三面受敌,被铺天盖地的炮火轰炸,人仰马翻,成片成片的死去,根本就死得一点价值和意义都没有,简直就是在送命,明知前面是火坑还在前仆后继的跳。
不,大江的军队不止三面受敌,后方也在遭受大离‘空军’的炮火洗礼!
南阳城的城墙已经被炸塌大部分了,清晰可见里面的建筑和还未走出的军队在炮火的洗礼下变成废墟碎骨。
每时每刻,大江王朝那边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在炮火轰炸之下。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战斗,纵使一般的先天高手,在密集的炮火轰炸下都坚持不了多少时间就粉身碎骨。
的确,高手能躲,可能躲到那里去?到处都是轰鸣的炸弹横飞的碎片,稍不注意人就没了
“他们不冲能怎么办?上头没有宣布投降,就只能继续打,上头没有下令撤退,就只能冲,上了战场,身不由己,不尊命令,是要杀头的,左右都是死,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赵德柱摇摇头道。
“原本我以为,这次攻打南阳城,至少要半个月以上,我方都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拿下这座城池,可现在开战才多少时间啊,对面的人就已经伤亡过半了,再这样继续下去,今天过后,恐怕大江那边整个南阳城的军队都不会剩下多少,那可是百多万军队”,穆冲喃喃道,他从未想过战争能打成这个样子。
雷火军,一切都是雷火军,有了他们,才有了当下历史上都不曾出现的惊天战绩,此战之后,雷火军的大名必将响彻宇内,但凡是大离的敌人,都将寝食难安了。
“我有些同情对面的大江军队了”
“呸,你同情他们,谁来同情我们?这些年来我大离的人死在他们手中的还少?当初陈夫子是怎么死的?我只恨大江的狗死得不够多啊”
士兵们议论纷纷,身处这样的战场,那种复杂的心情,士兵们有太多的话不吐不快了。
“大家打起精神,虽然敌军能冲过来的十不存一,但能冲过来的都是厉害角色,别掉以轻心,战斗还未结束,不是高兴的时候”,云景大声提醒道。
如果不是战争还在继续,搞不好大离这边已经开始庆贺起来了。
身处战场上,云景留意着各方动静,首先是正前方冲过来的大江军队,纵使顶着炮火冲来,他们依旧悍不畏死,短兵相接就在眼前,只是对方能冲过来的并不多,十不存一。
此外,秦安泰和贾平南的战斗在继续,他们两人的实力,在神话不出的当下,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层次,交手起来可谓惊天动地,对普通人而言,他们的一举一动简直有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他们两人眼中只有对手,不容半点分心,在他们交战的地方,其他人尽量远离不敢靠近,哪怕靠近他们交战的千米范围内,仅仅余波,普通人就承受不了要被撕碎。
贾平南想要将和秦安泰的战斗压制在大离军队所处的区域,妄图用两人的战斗余波消耗大离的有生力量,秦安泰怎会看不穿他的小把戏,将其挡在了阵前,甚至还想将两人的战斗压到大江军队区域呢。
两人心头都打着小九九,谁也奈何不了谁,以至于他俩单独开辟了一片战场,毕竟他俩不管交手的区域处于任何一方都将是余者的灾难。
他们两人战斗的地方,可谓天崩地裂来形容,大地被打残,山岳被崩碎。
一刀逼退贾平南,秦安泰眉毛一挑,他发现两人交战中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两军交战的地方来到了边缘。
“呵,贾平南,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名将,到了这个时候了也想意图设计杀了老夫翻盘,可惜,你打错算盘了,想将老夫‘诱敌深入’,老夫又何尝未曾准备后手欲要杀了你!”
看穿了贾平南的打算,秦安泰不动声色的配合他表演。
远离了普通士兵的战场,他可以放手施为了,浑身元气涌动,周围的天地都在扭曲,他手中的盘龙吞月刀绽放璀璨光华照耀天地,一刀斩出,千米之巨的刀光带着撕裂苍穹般的威势朝着贾平南斩下。
那一刀,贾平南躲无可躲,因为秦安泰的意志已经锁定了对方。
“杀!”
贾平南冷哼,手中长戟一摆,一道恐怖的漆黑弧光横扫而出。
轰~!
那片区域在两人的战斗下山体崩碎,余波辐射出去,数百米米内的区域大地都被掀起了数米厚的一层
他俩的战斗不是云景能插得上手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前方的战场上。
心念一动,云景暗中动手了,昨夜他就想过,在战争关键时刻给大江王朝那边来一次狠的,眼下不就是关键时刻吗?
大江那边,一个先天中期的将领不动声色的躲避炸弹洗礼快速朝着大离这边靠近,一旦让他靠近,先天中期的修为爆发,足以撕开大离防线造成大量伤亡。
他隐忍伪装得好,怕引起大离这边高手的注意导致功亏一篑,殊不知他身边,一个掩护他的亲卫腰间,一把配备的匕首凭空飞起,闪电般从他脑后铠甲间的缝隙刺入,一举贯穿了他的脖子!
此人双眼一瞪倒地不起,自己是怎么死的?
偷袭,云景是专业的,别说先天高手了,在他那念力偷袭下,一般的真意境稍微大意都要死得不明不白。
这个人只是开始,几乎是与此同时,另一个地方,大江军队中,一位后天后期的中层将领,冲着冲着就举刀自己抹了脖子!
“我们还没彻底输啊,还有机会,将军你怎么就想不开自杀了?”‘自杀’的将领边上的士兵目瞪口呆。
又有一个地方,一位先天初期的大江将领闪电般前冲,结果速度太快刹不住脚,身前一杆不知道谁丢的长枪竖了起来,他自身惯性下捅穿了他的胸膛。
“之前那把枪趟地上的,怎么就恰好弹了起来?”此人死不瞑目。
另有很多地方,地上的兵刃凭空飞起收割大江王朝中低层军官的生命,亦有炸弹不偏不倚的落在关键人物身上,更有明明没什么威力的箭矢正中大江军官要害
这样的情况在大江军队中各处上演,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大江中低层军官死去,而且还死得‘合情合理’。
本就岌岌可危的大江军队,随着中低层军官的大量死亡,命令传递不到位,前进步伐没法协调,乱上加乱。
十个,二十个,五十个,一百个,后天中期,后天后期,先天初期,先天中期,嗯,又杀了一个先天后期
云景每杀一个大江中低层军官心头都嘀咕一声。
“混乱的战场上,谁知道是我做的呢,可惜,这种手段杀死的大江人员没法计算军功,无所谓了,每多死一个敌人我方就能减少一些伤亡,何必在意这些”
他那无声无息的念力在这战场上搞暗杀简直太可怕了,出其不意,防不胜防,尤其是杀死的人还死得‘合情合理’
从大江王朝在南阳城外集结大军开始,开战十几分钟后,他们死伤无数,总算是趟过雷区冲了过来,能冲过来的十不存一。
短兵相接开始了。
“杀!”
云景手中长枪一捅,噗嗤一声就捅穿了一个冲过来的大江士兵,手腕一抖,长枪一摆,尸体被他丢出砸在了其他人身上,恐怖的力道下丢出的尸体都砸死砸伤了几个。
“云中队太厉害了”,穆冲心头惊叹,亦是全神贯注杀敌。
他们在前线作战,后面的弓箭手以及再后面一点的雷火军投掷手亦纷纷动手,箭矢倾泻,加料的‘大鞭炮’丢出砸在好不容易冲过来的大江军队人群中。
多方配合,实际上云景他们短兵相接敌军并不多,毕竟对方单单是冲过来就死得差不多了。
“杀,大离的狗拿命来”
一声咆哮在云景他们前方响起,那是一个被炸断一条胳膊的先天高手,他浑身真气涌动,整个人都在发光,手中一柄长刀斩下,一二十米长的刀光隔空劈来。
若被那刀光劈实,前方的盾墙都挡不住,会死一片人。
高手在这样的战场上,普通士兵脆弱如蝼蚁,根本就是在开无双。
“不好,是先天高手,退”
“不能退,挡住,否则后方危险”
周围的人们纷纷脸色大变。
对方突然暴起,己方远处的高手救援已经来不及了。
云景身影一闪毫不犹豫的冲出盾墙,左手握拳,内力加持下拳头都大了几圈,宛如烧红的钢铁,拳头上炽烈的高温澎湃,一拳打出,轰然粉碎了那一道隔空而来的刀光。
旋即右手长枪一刺,枪尖有凌厉的锋芒绽放。
“区区后天后期,给我死来”,对方目光一凝,有些不可思议,但却带着残忍的笑容一刀劈向了云景。
然而云景的动作太快了,长枪一抖,避开他手中的长刀,噗嗤一声就将其面门捅了个对穿。
只攻不守,和你硬碰我不是傻的么,只怪你动作太慢了。
心头嘀咕,云景长枪一甩抽身后退回到了盾墙之后,随着实力的增长,如今等闲的先天初期在云景面前已经不够看了,纵使比别人快了那么一丝,那也是无比巨大的优势,更何况他的速度岂止是比对手快一丝那么简单。
遥想当初,一个风刀门的后天初期去村里,一记手刀劈断村子中间的杏树树枝都让云景惊为天人,如今自己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当真是令人唏嘘。
“队长,那可是先天高手,就这么被你轻易搞死了?”
云景退回来后,不远处的穆冲吞了口口水瞪眼道,一位先天高手,居然被自家队长秒杀了!
点点头,云景说:“嗯,大家别分心,战斗还在继续”
队长啊,那可是先天高手,就被你秒杀了,你怎么能如此平静,问题是你还这么年轻啊,周围的人看云景就跟见鬼一样。
战场斩杀一位敌方先天将领,这样的战绩和功劳,云景官升两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很多人心头惊叹道。
别看先天高手在云景手中走不出一个回合,但那可是先天,世间一百个练武之人终其一生能有一个达到这样的层次就不错了,一县之地都不一定有一个就足以见稀少,杀这样一个敌军,对普通士兵来说,功劳那可是大了去了。
“杀了他!”
之前云景的表现引起了敌军警觉,顿时就有三个敌将目光冰寒的朝着云景杀来,一个先天中期,两个后天后期。
两个后天后期主要是给那个先天中期掩护,给其创造斩杀云景的机会。
眉毛一挑,为了周围士兵的安全,云景不想给他们冲过来的机会,心念一动,隔空施展“法术”,那个先天中期敌军将领身后出现了一枚米许长的冰锥。
他防着前方却没有防着背后,那冰锥在后方大江成员见鬼的目光下闪电般从其身后洞穿了胸膛,恐怖的冰寒气息爆发,不但将那先天中期冻成了冰块,更是席卷周围,把方圆十多米区域内的人都冻结了!
紧紧一枚冰锥,云景不但杀死了那个先天中期,更是解决了他周围的人。
用李秋那天的评价,云景的这种手段,可是堪比先天后期高手施为,岂是这些人能够抵挡的?
“这怎么回事?”看到这一幕,云景周围的人茫然无比,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总归来说,厉害的敌人死了,他们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自己不用死啊。
云景不动声色,亦是一脸‘茫然’,这种事情就没必要显摆了。
然而他心头却在纠结,用这种手段杀敌,别人也不知道啊,军功无算
“无所谓了,放开手脚吧”
抛开杂念,云景念力注视战场,然后以他为中心,半径十公里内的战场到处都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凭空出现的火球冰锥雷光刀芒灭杀了一个又一个敌军!
这些神奇现象来得太过突然邪门,且威力奇大,以至于敌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死了,而且一死就是一片。
火球爆裂,方圆十米的敌人被吞没化作焦炭,冰锥粉碎,寒气弥漫将一片区域内的人冻成冰雕,雷光闪烁,蔓延一大片,刀光席卷,撕碎一个又一个敌军身躯
尽管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这却大大减小了短兵相接时大离这边的伤亡,同时对敌军造成了大量伤亡,须知能冲过雷区的可都是‘高手’!
那天云景琢磨出‘法术’之后,专门把自身所学都试验了一下,发现很多武技在灵气隔空模拟下都能形成神奇的形态。
烈火拳变成了威力恐怖的火球,寒冰掌变成了寒意森然的冰锥,奔雷指居然能化作闪电,斩铁刀法居然能变成实质般的刀锋
它们不再是内力的能量表现方式,而是形成了威力奇大的‘物理现象’!
战场上,放开手脚的云景,‘看着’一个又一个敌人死在自己‘手中’,心道法爷果断要比纯粹的武夫可怕得多啊。
“事后这些现象会不会成为‘未解之谜’,以至于各方怎么看到这些诡异手段那就不是我考虑的了,毕竟又没人知道是我干的,总归随着敌人的死,大大对我方有利,这就够了!”
心头嘀咕,虽然云景在暗中施展‘法术’杀敌,但他本身也没有闲着,强大的武力不时杀死一些冲到近前的敌人。
雷火军中,李秋身边,有着真意境后期的霍川,看着战场上各处出现的神奇现象微微挑眉,他不禁道:“将军,那些是什么手段?我大离军中居然有此等奇人?那些手段明显是出自一人之手,覆盖大半个战场,我等这种真意境后期都做不到,但观其威力,也就先天后期罢了,当真让人琢磨不透”
李秋沉吟道:“拥有这等手段之人,不应该被埋没,后续上头应该会关注调查的,总归来说,施展这样手段的人大量消灭敌军,是好事儿,对我军大大有利,仅此一举,足以减轻我方数以万计的伤亡”
“也是”,霍川平静的点点头道,对于那些神奇的手段他倒是不觉得怎么样,毕竟只是先天后期的手段威力罢了,真意境后期的他并不放在眼中,但那种诡异的大面积远距离施展手段却让他好奇惊讶不已。
如何做到的?
李秋目光巡视战场,数十万人的战斗下,他当然找不到云景在什么地方,但他知道这绝对是自家徒儿干的。
“景儿干得不错,在不给自身招惹麻烦的情况下,有手段何必藏着掖着,只是你用这样的手段杀敌,若不把自身本事公布,功劳却是没了”,李秋心中暗道,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笑意,想来自家徒儿一定很懊恼吧。
当师父的,他当然不可能是暴露自家徒儿的手段,云景宁愿不要功劳也要放开手脚尽量灭杀敌人的大局观让他很欣慰。
“男儿就当如此,建功立业的机会多的是,何必斤斤计较,看来景儿真的已经走出了瞻前顾后的心态,念头通达,未来可期”
心头自语,李秋却有些感慨,自家徒儿到底长大了,再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小孩。
收拾心情,李秋目视战场,此时此刻,他知道,实际上这场战争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大江那边的几十万军队,在大离这边绝对的优势碾压下,仅存的也不过只是苟延残喘,接下来就看主帅秦安泰那边了,哪怕秦安泰那边稍有不利,也对这场战争没太大影响。
大江军队都快被灭杀殆尽了,主帅之争,又能影响得了多少大局呢?
看向秦安泰和贾平南那边惊天动地的战斗,霍川目光闪烁道:“将军,需要我出手帮忙斩杀贾平南吗?虽然我实力不如贾平南,但也能给大帅创造一些机会”
哪怕霍川和贾平南处于同样的真意境后期,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贾平南的对手,毕竟修为境界和实力很多时候并不是划等号的。
纵使不敌贾平南,霍川若是参战,也能作为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
李秋看了一眼那边摇摇头道:“霍先生无需如此,大帅深谋远虑自有主张,无需我们操心,与其担心大帅,还不如着眼于战场,防止大江的人疯狂临死反扑”
“也是,只要不是贾平南那种站在绝顶的真意境,余者霍某自问不惧任何人”,说道这里,霍川脸色微变道:“将军,不好,战斗到现在,敌军居然没有一个真意境跳出来,纵使之前的战斗中敌军死了几个真意境,也不可能一个都没有了,恐怕大帅那边要出事儿!”
李秋怎么可能没发现这点,但却依旧平静道:“霍先生无需多虑,大帅自有主张”
他可是亲自受命去请杨开山和他的副官两个真意境的,那两人在幻境中心几十年,集各家之所长,真意境后期的他们,战力之强,李秋虽然没有领教过,但相信绝对不比贾平南弱,加上秦安泰,三个和贾平南旗鼓相当的高手,岂有他翻盘的机会?
战场远处,贾平南和秦安泰交战,打得大地崩碎,方圆十多里区域狼藉一片,大地布满了沟壑坑洞,画面极其骇人。
余光看到战场那边的惨烈画面,贾平南眼睛都红了。
战至现在,双方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咆哮一声:“秦安泰,给我死,今日,你大离休想踏过我国门!”
贾平南彻底暴走了。
他手中的长戟嗡鸣,恐怖的气息弥漫,身后天地扭曲,更是出现了一杆遮天蔽日的血色战旗,那战旗招展似乎要镇压世间。
持戟杀向秦安泰,贾平南身后居然出现了千军万马冲锋的景象,那杆长戟携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势劈杀而下!
如此威势,恐怖的气息弥漫天地,饶是远方的云景都为之侧目下意识看了过来。
一眼过后,嗯,云景觉得这贾平南爆发,还不如当初在大离京城对夫子刘能动手的冯毅。
当初冯毅最后关头可是半只脚踏足神话境的,岂是贾平南能比?
当然,贾平南的强大也是毋庸置疑的,云景自问在他面前,自己估计一个照面就要被碾压成渣,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或许是知道最后关头的到来,战场厮杀的双方都心照不宣的放缓了节奏。
“大势所趋,你贾平南说了不算,仅你一人,亦无法扭转乾坤!”
秦安泰报以平静回应,目光一凝,武道意志勃发,身后亦是出现异象,一片缥缈青云浮现在他身后,云中有明月沉沦普照世间。
相比起贾平南那武道意志的杀气腾腾,秦安泰飞意志反倒是堂皇正大。
“杀!”
他一声冷哼,盘龙吞月刀绽放极致锋芒,仿佛携天地之威滚滚向前。
处在他们这个层次,瞬息之间便是胜负关键。
冲杀而来的贾平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此时此刻,满目疮痍的大地上,三个真意境突然出现杀向秦安泰,两个真意境初期,一个中期,他们单个自然不是秦安泰的对手,甚至一个照面就会被斩杀。
可在这种时候,他们只需稍微给秦安泰造成一点影响,就足够贾平南抓住破绽一举扭转局面了。
然而秦安泰却对贾平南的部署视若无睹,甚至还回以一个不过如此的眼神。
贾平南心道不好,紧接着,秦安泰那边出现了三个真意境高手,而且全都是真意境后期!
破晓军团军团长张守北,以及从幻境中心出来的杨开山和他的副将,加上秦安泰,那就是四个真意境后期强者!
完了,秦安泰看穿了我的计谋。
心头叹息,贾平南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向前。
张守北身后一轮弯月升起,一刀斩下,将那个之前借十万人掩护带走雷火军一些火器的大江真意境中期斩杀,至于另外两个贾平南埋伏的真意境初期,则是被杨开山和他的副将隔空一击就碾成了血舞!
真意境也有强弱之分,尤其是到了这个层次,每一个小阶段都将是难以跨越的鸿沟,直接碾压。
布置的三个后手就这么死了,贾平南独自一人将要面对四个同层次的敌人!
说来话长,其实这一切也不过一个呼吸之间的变化罢了。
轰!
贾平南手中的长戟与秦安泰手中的战刀碰撞,两人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形成恐怖的冲击波席卷八方,千米区域形成了‘真空’地带。
噗~!
两人同时脸色一白喷血倒飞。
他们连武道意志都展现出来了,是拼命搏杀,而不是之前的试探消耗。
“杀!”
由秦安泰挡住贾平南正面一击后,张守北杨开山他们纷纷出手。
张守北身后一轮明月升腾,刀光如幕。
杨开山身后天地扭曲,各种异象纷呈,内中藏着大恐怖,他身处幻境中心多年,武道意志也受幻境启发,变得虚实变化让人琢磨不透,持刀劈向贾平南,缥缈无定。
他的副将身后却是一片苍凉的战场,一位骑士浴血望天,携带悲壮气息一往无前,长刀如虹,似要劈开那泣血乱世。
嗡~!
三位真意境后期强者全力施为,手段尽皆加诸贾平南身上。
在他们三人联手下,那一片天空都被打得扭曲,恐怖气息横扫四方,大地崩塌山岳断裂。
噗~!
贾平南身上的宝甲被打碎,长戟被折断,整个人被劈得如流星般砸在大地上,乱石纷飞,地面被砸出了一个百米直径的大坑。
但他还没死,浑身浴血的他持断裂的长戟站起,宛如疯魔,双目通红仰天咆哮道:“我贾平南无愧皇恩,杀,今日纵死,你等也要有人为我陪葬!”
话音落下,他一脚踩碎大地冲天而起,浑身血气如虹,体外似有血色火焰燃烧,气势飞速攀升,这分明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力了。
稳定身形的秦安泰和杨开山等人脸色微变,这等层次的人燃烧生命拼命,想拉一两个垫背的并不难。
可这种关头,容不得他们由于,全都一往无前的朝着贾平南围杀过去。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当他们施展全力劈杀气息滔天的贾平南时,对方明明气势已经攀升到了巅峰,可就是这样的状态下,莫名一口黑血喷出,气息飞速减弱。
以至于他们四人围杀下,居然轻易的就将贾平南打爆了。
大江王朝驻南阳城主帅,贾平南,死!
死得只剩零星残渣。
“这”
杀掉贾平南的秦安泰几人面面相窥,搞不懂什么状况。
按贾平南那爆发程度,他们纵使能将其宰掉,自身绝对是要受伤的,搞不好还得陨落一两个,哪儿知贾平南气息莫名减弱,被他们轻易斩杀。
“有些蹊跷,或许是他疯狂之下暗疾爆发才会一下子变得虚弱吧”,秦安泰沉吟道。
张守北点点头说:“或许吧,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死了,这场战争也结束了”
“还没结束,仅仅只是开始而已”,秦安泰看向大江王朝方向淡淡道。
杨开山收回长刀说:“大帅,既然贾平南已经死了,我们也要回营继续整顿忠义镇边军了”
“多谢两位将军助拳,以后老夫再登门拜谢”,秦安泰拱手道。
摇摇头,杨开山说:“大帅客气,我等同为大离效力,分内之事而已”
随着贾平南的死,这场攻打南阳城的战争不可置疑的落下帷幕。
长枪军中,云景收回了目光,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暗道当初从杀手组织弄来的剧毒‘昨天’还是很好用的嘛,关键时刻给贾平南来一下,他就这么被几位主将轻易围杀至死。
“秦大帅他们岂会看不出贾平南最后是中毒了才被他们轻易灭杀的,只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心照不宣罢了”,云景心如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