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来得正是时候

被问到消息是否可靠的时候,白芷却是摇摇头略微尴尬说:“这个我也不清楚……”

云景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有些无语,你都不知道消息是不是可靠,就告诉我这艘船被盯上了?要不是我心态好,万一给我吓出个好歹来你陪啊?

接着云景问:“白姑娘何出此言?”

“是这样的,云公子,昨天你睡着后,邢老板他们在船上抓住了一个可疑人物,那人很可能是江匪派来安插在船上的眼线,抓住后就在进行秘密审问,具体问出了什么,结果如何,目前我不清楚,只有邢老板他们知道了”,白芷赶紧解释道。

点点头,云景说:“这样啊,事关整艘船的安危,等下去问问看能不能了解一下情况,也好做好应对准备”

“云公子不用担心,邢老板他们经常在这条江上跑,船上有一两百护卫,邢老板本身也是先天修为,些许不开眼的江匪若是敢来冒犯,不足为虑”,白芷安慰道。

我没担心……

心头嘀咕,云景说:“还是小心点的好,既然有人敢打这艘船的主意,定是有备而来,万一来的是条大鱼呢”

大鱼?

云公子你这比喻是不是用错词儿了?兴许是云公子睡得有些迷糊吧。

白芷愕然的看了云景一眼,旋即笑道:“云公子说得对,小心些总是好的”,说着,她不去看云景,很随意的继续道:“如果真遇到危险,刀剑无眼,云公子切记不可意气用事,尽量离我近些,我自问还算有些本事,会尽量护你周全”

这番话她看似说得随意,其实是认真思索过的,男人都爱面子,她尽量维护云景的自尊心,没直白的说到时候我保护你啊这样的话。

“多谢白姑娘,还请放心,我也不是鲁莽之人,若真有那种危险时候,一定以自身安全为重”,云景笑道,对方不着痕迹的关心他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然而云景就有些诧异了,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自己睡了一觉之后,白芷就对自己这么上心了呢?又是第一时间给自己拿饭菜来,遇到危险还会保护自己,双方萍水相逢才认识几天而已,虽然算得上是朋友,但这有些过了吧。

莫不是她贪恋自己的美色?

不知道云景在想什么,毕竟白芷又没读心术,听到云景的回答,她笑道:“云公子明白就好,出门在外安全永远都排在第一位,切记不可意气用事,否则一旦出了意外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必要的时候哪怕低头求饶都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云景能听进去话,这让白芷放心不少,她也算是用心良苦了,说的也是金玉良言,就怕云景遇到危险的时候读书人的倔脾气上来冲前面,那才叫一个让人头疼。

就白芷所知,读书人很多时候将气节看得比命都重要,明明遇到危险心里怕得要死,可为了脸面偏偏要硬着头皮冲前面,一副我辈读书人命可以丢慷慨正义之心不可丢的架势,多的是因此白白丢了性命,在他们这些江湖中人看来,那根本就没有意义,人都死了,留得些许名声有什么用?时间过后谁又记得你?

“白姑娘的话说得在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云景点头认真道。

这云公子和其他读书人有些不一样呢,若是其他读书人,听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肯定会嗤之以鼻据理力争,会摆事实讲道理举无数例子说明活着并非生命的全部意义。

长得好,有才华,还明白人情世故,这样的男子世间难寻啊,可惜他有婚约了。

为何不早点遇到……,额,早点也没用,听他说两岁就定亲了……

心头一下子想了很多,白芷觉得暂时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情,接着她看了一眼不远处桌子上云景的那幅画转移话题道:“实不相瞒,邢老板他们能抓到那个可疑人物,还是得到了云公子的提醒呢”

“我的提醒?我提醒了什么?”云景茫然道。

笑了笑,白芷说:“云公子在那幅画上,画了一个人在和天上盘旋的雄鹰沟通,邢老板看到后起疑了疑心,这才有了抓住可疑之人的举动,可不就是云公子提醒嘛,希望情况不要朝着坏的方向发展吧”

“额,有这样的事情吗?我只是将自己看到的画面画下来而已,没想那么多”,云景愕然道。

听了这话,白芷顿时捂嘴笑了,笑得花枝乱颤胸前波涛汹涌,她那宽松的粗布衣服下还是很有料的……

她之所以笑,是因为想到了罗争那句话,云景压根就不懂自己的画,他只是个画画的。

出于本能的被白芷胸前的波动吸引了一下目光,云景赶紧移开视线问:“白姑娘笑什么?”

“没,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白芷留意到云景的目光顿时面带羞意的摆摆手道。

云景:“……”

有多高兴?你在这儿跟我玩儿梗呢。

话说练武的女孩子,那里太大很多时候会不会是累赘啊?有机会找人问问,至于找谁问,以后有机会再说……

两人说着话,不久后云景就把白芷带来的东西吃完了,比狗舔的还干净。

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只要哥哥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的心态,白芷见云景吃得点滴不剩,顿时就觉得云景一定是一个节约顾家的好男人。

换个丑的,估摸着就要得个饭桶的评价了。

她主动帮忙收拾碗筷,道:“对了云公子,你那幅画准备如何处理?”

“你说画啊,我都和邢大哥说好了,画好之后优先卖给他”云景笑道。

白芷却说:“可邢老板说云公子你这幅画太好,他恐怕把自己卖了也买不起”

云景:“……”

自己的画有那么好吗?不是,邢广宁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我都画好了,结果你不要了,那我费那个劲儿干啥?

“他真那么说?”云景想了想问。

他的初衷是把纤夫的苦累画面画下来,让更多的人看到,让人们了解底层的不易,动恻隐之心的人不需要多,哪怕偶然有那么几个,也能变相达到帮助底层人士的目的。

结果邢广宁不要,若是砸自己手里的话,自己才认识几个人?

白芷点头道:“他真的是那么说的”

“我再去问问他吧,毕竟都说好了的,做人要讲诚信,如果他实在不要,我再想办法处理,顺便打听一下可疑人物的后续,说不定是误会了虚惊一场”

云景想了想说道,然后走向那幅画。

自己画的画,没什么好看的,他随意扫了一眼,然后将其卷起,再带上行李和白芷离开房间去找邢广宁。

货船上的套间要五百两银子呢,云景可住不起,虽然画画累了在这里睡了一觉邢广宁没说什么,但他也不是贪小便宜的人,赖这里不走等人家来赶怪丢人的,还是识趣点的好。

出门后两人就分开了,白芷要去还碗筷,不和云景一路。

之前吃的饭菜应该是白芷掏的钱,人家也不是有钱人,云景决定找个机会把这个人情还上,这种事情就没必要明说了,免得让人寒心。

来到船长室外,云景看到门口有两个持刀护卫守着,表情严肃,于是拱手道:“两位大哥,请问船长在吗?”

“不知这位公子找我们东家什么事儿?”其中一个护卫审视着云景问。

不待云景回答,房间内传来邢广宁的声音道:“不得无礼,是云公子吧,请进”

俩护卫顿时让开身躯推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门后,云景发现邢广宁和他外甥小飞都在,还有另外两个有着后天后期的陌生人,估摸着是这艘船大副二副之类的人物,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邢广宁看到云景进来,当即露出笑脸道:“云公子休息得可好?”

“多谢邢大哥关心,我还好,冒昧前来,没打扰到你们吧,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云景拱手道。

邢广宁摆摆手道:“不,云公子你来得正是时候,来,先请坐”

“额,邢大哥何出此言?”云景愕然道,什么叫我来得正是时候?

在云景坐下后,邢广宁也没提画的事情,让人把门关上,压低声音对云景道:“云公子,我们昨天在船上抓到了一个可疑人物的事情你可知道?”

“之前倒是听白姑娘提起过”,云景点头道,不明白邢广宁问这个干啥,莫不是出了意外?

邢广宁沉声道:“既然这样,我就长话短说了,云公子,实不相瞒,那人我们抓到后,还没来得及盘问他就服毒自尽了,这是我们始料不及的,虽然我们猜测极有可能被人盯上,但未能从对方口中得到任何信息,这让我们很被动,我们几人商量了一天也没商量出个章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你是读书人,看事情比我们更通透,所谓旁观者清,所以现在我想听听云公子你的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