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我不信他

大事小事如同散落一地的珠子,忙着捡珠子时没看出来这些个珠子居然是一家人。等到把珠子尽数捡起来之后,偶然之间又瞧见了一根细绳子,忽的就会发现,原来是个手串儿啊?

城隍庙里蹲了一宿,还是有些收获的。

但刘景浊最早可没想到,四个干儿子成了文武判官,日夜游神。

夜里瞧见游神夜巡之时,刘景浊才恍然大悟,然后就祭出捉月台,寻到了这处小巷子。

长风神通之中,刘景浊一句话问完,那位本名黄簧的老者,居然放声笑了出来。

灰衣老者自顾自落在,笑着说道:“既然知道不好,为何还要以大恶意去揣测人心?”

刘景浊淡然一笑,开口道:“不知道那四位鬼吏,如今还姓不姓姜?他们四个选位置选的不错,黄供奉这边要不要我帮忙参谋参谋?做一条大水的龙神可远没有做个山君来的舒坦的。道理很简单,山不容易倒,水容易决啊!”

黄簧咋舌不止,抬头看向刘景浊,“你哪儿来的底气在都如此这般?那位顾剑仙又没跟在身边,就你一人,活着离开都都是事。”

刘景浊眯眼道:“那就不是黄供奉考虑的事了,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去别处逛逛,放心,你的命我不取。”

说完就起身,缓步离开。

“我哪儿有那个本事嘛!我皇兄猜刘先生会来这儿,让我等着,带路。”

黄衣女子笑道:“不然我干什么来了??哪怕他刘景浊没来,这事儿我也要管,杨斛找过百山庄了。”

这丫头是怎么看出来,本体其实并不在屋中的??

少女咧嘴一笑,轻声道:“感觉嘛!再说了,山水桥不见了呀!!”

城外杨氏祖地,有个一身青衫背木剑的青年人,站立风雪之中。

刘景浊叹息道:“就你,还想让我拔剑?”

走了没多久,前方一位穿着银色蟒袍的年轻人已经在等着了。

轰隆一声巨响,白衣青年被一把按入地下,酒铺应声倒塌。

一身粉衣的宝相仙子笑着说道:“看来邸报上也不全是胡说八道,一拳就砸没了神游境界半条命,手中还有仙剑,对上你,怕也弱不到哪儿去。”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拔地而起,直往都。

结果黑衣去而复返,落在杨持身边,伸手按住杨持脑袋,笑盈盈问道:“献衣王,师从何处啊?”

你不来找我,我找你好了。总不能留着等着过年吧?虽然这个年准备好了在西王朝境内过,但到时候大过年的,总还是不想剑身染血。

神鹿洲龙丘晾,那是何等人物?让她女儿以本源浇灌,想想也就算了,真要做起来,都不用人家自个儿来百山庄。

天魂就此归位,一道符箓替身在都街头晃荡而已。

白衣青年心神一紧,眼前那道黑衣,已然站在他身后,五指紧紧扣着他头颅。

刘景浊迈步走上前去,笑道:“不错嘛,这都能发现。”

没法子,杨老前辈给的玉佩,拢共就一个,本体那边儿遮掩的了气息,分身就很难遮掩了。

老人家猛然眼眶泛红,“三成本源真火,我……我拿什么回报?”

一股子凉风吹来,杨持打了个寒颤,心神一个恍惚,瞬间脊背发凉。

刘景浊点点头,“晓得。”

出门之时已然换了一副面容,好像特意找来,就只是与黄簧闲聊几句而已。

姜戈老远就瞧见了刘景浊,老人家赶忙招呼着一大家子人迎了过来。

宝相摇摇头,轻声道:“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顿了顿,宝相又说道:“丫头,听我一句,既然人在都,那咱们就雪中送炭。再者,这些年对西王朝不管不问的,真让人家觉得我们百山庄没有管西王朝的能力了。”

刘景浊笑盈盈问道:“前边儿有多少人等着啊?簪雪城的,还是某些别的山头儿?”

“我是真没见过有人上赶着找死,一道分身,你怎么敢如此放肆的?”

黄衣女子开口道:“簪雪城那边儿,真就缺一颗心?簪雪城那狗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淫贼,别不是憋着把杨念筝带回去做小妾吧?”

要是不送来,晚上见面就宰了。生意归生意,说话不算数可不行。

有个中年人讪笑着走来,提着两壶烫好的酒,还有个小厮端着两碟子小菜。

这是刘景浊跟杨斛商量好的,所以刘景浊说道:“跟杨斛的约定是,三年之后他们都会返回都的。”

只不过,一把清池从未离开过小巷。

黑衣青年掏出一锭金子摆在桌子上,轻声道:“总够赔你损失的吧?寻人去吧,要是不来,我也只好拆了你这铺子了。放心,赔钱。”

姜戈眉头一皱,忽的苦笑着抿了一口酒。

黑衣青年叹了一口气,“那就没意思了,我回了。”

杨持刚刚擦了一把汗,嘟囔道:“这比上朝还累人啊!”

杨持讪笑一声,明显是有点儿怕。

姜柚咧嘴一笑,跑过来挽住刘景浊胳膊,压低声音问道:“师傅骗不了我,你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明个儿我想出去逛逛。”

正午而已,外边儿雪飘飘,酒铺里边儿却是热闹。

片刻之后,有个披着狐裘的青年人被人带着,瞬身至此。

中年人讪笑着说道:“这位客官,我们小店而已,昨夜那两位一月就来那么一次,我也不晓得上哪儿寻去。”

有个侧披头发的白衣男子飘飘然落地,神色冰冷。

应是无人来,白雪之中,唯独黑衣青年走过之处有一排脚印。

刘景浊气笑道:“姜老伯,这样就是赶我走了。”

刘景浊走过去笑着托起姜念缶,轻声道:“姜兄,我已经被贬谪为庶民,可千万别叫殿下了。”

他面前哪儿有人影,一袭黑衣压根儿就没有折返回来啊!

“这是玉竹洲,不是中土。”

杨持堪堪二十岁而已,已经是个黄庭巅峰,算得上是小天才。

姜戈笑了笑,轻声道:“皇帝的旨意到了,老大领兵十万戍边北疆,老二驻守南疆,我领一个上柱国头衔儿,在家养老。”

后院儿被姜戈清理出来让师徒二人居住,入夜之后,姜戈提着酒来了后院儿,刘景浊便与老者坐在雪中饮酒。

杨持头皮发麻,都快哭了,“刘先生,真没人,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松鸣山上举剑斩神游,邸报上写的清清楚楚的,我又不是傻子。”

忘忧仙子揉了揉眉心,叹息道:“种人我们找了这么久了都没音讯,他刘景浊甲子内怎么可能找到的?如今咱们想要不去倚靠外人,唯有龙丘洒洒帮兰夫人续命了。可……”

微微抬脚,只是朝下一跺而已,整座客栈当即山摇地动,吓的一众酒客做鸟兽四散。

刘景浊走去窗口无人处落座,开口道:“两斤酒,给我烫上,要昨夜抚琴那位美佳人,旁人可不行。”

明明已经故布疑阵,没想到还是给人发现了。

刘景浊都没起身,只是拿过酒葫芦灌了一口酒,淡然问道:“簪雪城,还是折柳山?那个骚包跟你们,什么关系啊?”

白衣青年眯起眼,中年掌柜与那小厮,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刘景浊叹了一口气,缓缓抬起手,只屈指一弹,剑气如长虹一般贯穿酒铺二楼,将屋顶掀了个通透。

姜柚嗖一声跑来,不过没着急插话。

跪是没跪成,但姜念缶还是往前走了几步,重重抱拳,沉声道:“多谢椋王殿下搭救,先前救了我爹跟我妹妹,现在又救了我们两家人,姜某真不知道如何答谢殿下。”

那座白天不开门的群芳楼,两位仙子也被这动静儿引出来了。

刘景浊只是笑着说:“以后有姜老伯帮忙的,别着急啊!再者说,我不信杨斛,姜老伯高兴之余,要想好另一条退路,尽量拖延几天,不要过早让他们走。”

刘景浊咧嘴一笑,“这样啊?那我就得做一回欺负人的事儿了。”

中年掌柜一脸为难,颤颤巍巍把金子递回去,都快哭了,“上仙,我这小本儿生意,你饶了我吧,昨晚上真是人家给钱了,我这才让他们在此演奏的,这会儿我是真不晓得人家哪儿去了啊!”

城外七十里,大山之中,是杨氏龙兴之地。干娘应当就是在这里受了杨氏救助。

黑衣折返回了都,挎剑走入昨夜酒铺。

一道黑衣,挎着剑,行走于山间小路。

好嘛!院子里杂草都拔光了,听声音就热闹,估计姜念缶与姜念钟的家眷都已经被杨斛送来了。

杨持斩钉截铁道:“真没人!”

一袭黑衣去往客栈那边儿,收回两道符箓,退房。

一袭黑衣恢复本来面目返回姜府,正好碰上吃晌午饭。

各自给了个见面礼,不值钱,两道自个儿画的平安符而已。

好不容易聊完了,刘景浊这才有空瞪了姜柚一眼。

果然,走去后院儿时,两对夫妻,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还有个老人,正坐在院里亭中吃饭。

刘景浊拍了拍手,撇嘴道:“去喊人,换个能打的来,你这豆腐脑揉着屁捏成的境界,一拳都挨不住,装什么大尾巴狼?”

黑衣青年抿了一口酒,轻声道:“本来想着在这儿过年的,不过有些事情比较着急,我怕是至多能待一月。不过走之前,我会把事儿做完,三五年内,我应该会派人送杨念筝回来,所以老伯你得想办法更上一层楼,身体得顾好。”

刘景浊面露惊讶神色,是真的惊讶。

刘景浊转过头,笑盈盈问道:“真没人蹲守?”

儿子一回来,姜戈整个人精气神都足了几分。

死丫头,我不在,就一点儿礼数都没有了?吃饭呢你不出来?等着谁去请你呢??

不过等一袭黑衣进门,就不怎么热闹了。酒客大都是熟客,昨夜,也在。

娘咧!咋惹上这么个吓死人的家伙啊?

眼瞅着就要下跪,刘景浊黑着脸,以灵气拖起一群人,不过还是让两个孩子跪下了。

免不了的一阵寒暄,刘景浊见过了兄弟俩内眷,这才去看两个孩子。

刘景浊转头看了看与杨斛一起的女子,咋舌道:“忘忧仙子就不怕被人发现?”

这次黄衣女子并未头戴幂篱,颇有些惊艳的容颜放在风雪夜里,依旧明晃晃。不过刘景浊只是礼貌性看了一眼而已。

九洲天骄榜排名

刘景浊笑盈盈看向杨斛,就在方才,他察觉到有人在炼化那三道本源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