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张岩和助手离开了学校。
陈小乐的情况，似乎是自觉醒现象发生之后，最为奇葩的一个。
他期待自己的这一方水土里能出个奇迹，所以回到管理局里，将相关的情况做了个整理。
同时也整理了王轩、林娇以及苏雪的资料，往炎夏觉醒总局汇报上去，希望引起重视，重点关照，重点培养。
后三者的资质条件，也是相当的突出。
洛城这样的地方超能管理局里，老大虽然是有的，但也是衙门里的一个老爷挂职的，实权上还是张岩这个觉醒事务处的主任身上。
这资料通过邮件发出去，不到一个小时，也就是张岩都准备下班的时候，觉醒总局一个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觉醒系统的相关人员通讯都是特级加密的，毕竟在这个看起来还是和平的世界里，依旧存在着很多风险和不确定因素。
觉醒是每一个国家和地区最强实力的体现，对于这个领域的一切，都是高保密的。
看到是来自总局的加密手机号码打来的，张岩也是有点激动，但不识这个号码是谁的。
“您好，我是洛城超能管理局觉醒事务处张岩，请问您是？”
一个低沉的男音传来，似乎是使用了变声软件：“不用知道我是谁。关于你处新报的觉醒者资料，总局已阅。接下来的一年时间，我们将重点考察苏雪、王轩、林娇的修行发展。他们是近来比较突出和优秀的觉醒者。高中毕业后，根据他们的个人意愿，再作进一步决定。他们要上大学，可以；要进入军队，也可以。”
张岩倒也有点受打击，对方实在是有点傲，连名字都不愿意说。
“那陈小乐这个极为特异的学生呢？”
“总局已研究决定，放弃对于陈小乐的关注和培养，任其在民间自由发展，自生自灭。”
“啊？！领导，这……让人有些无法理解啊！陈小乐这样的现象，按惯例来看，若是背后有我们的支持，以后的前途……”
对方厉声打断了张岩的话：“他这样的现象，是一种谜团似的灾难，你不懂吧？像他这样的特异觉醒，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的例子9人，他们虽然差点毁了测试仪，但毕竟没有毁，等级测评出来为C级，而且能力清晰可界定。但陈小乐呢，一切都是谜，情况更糟糕！我们在那9个人身上花了多少钱？人均三四十亿以上！因为他们的修行，付出了更多觉醒者以及军人的生命为代价，损失更是难以估量。结果呢？三个傻两个瘫两个死！”
“不还有两个吗？”张岩小声的说。
“还有两个？哼哼……一个已经背叛了民族，一个在追杀背叛者，却已失联！我们在这上面损失了多少，你又知道吗？”
张岩：“……”
“我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陈小乐的事情，到此为止。就让他在民间吧，说不定哪天自己就灭了。每个月的生活保障金，提前发，今天就发放一次吧，到死为止都可以。总比花更多的代价在他身上而得到恶果更好。这种花钱不讨好的事情，我是不会再干了。谜团与巨大的风险，谁碰谁就是二傻子！”
“好的，照办。”张岩深吸一口气，感觉有些苦涩。
陈小乐是个不错的孩子，可这待遇还是差了点。
不过也好，作为他的家庭来说，目前能这么安排，也是很妥善的，至少生活不用那么艰辛。
而这个大佬似乎在这种事情上栽了大跟头吧？搞得神经都敏感多了。
“另外，洛城管理局，务必注意陈小乐的自身发展动向。按以前的经验判断，他很可能因为能力的觉醒而出现不可控的局面，你们必须就地扑杀，不惜一切代价！如果一旦出现背叛行为、作奸犯科，就地扑杀，不惜一切代价！”
张岩沉默中……
这孩子的命啊，毕竟才16岁啊！
以前的例子到底是什么细节，付出了多少人的牺牲，他作为一个地方的管理者，还真不知道。
恐怕那已是绝等级的机密了，不外泄的，外泄真丢脸啊！
“听见没有？”
张岩蓦然回神：“听见了，请您放心！”
对方挂了电话。
张岩望着办公室外，残阳如血，莫名的有些难受……
而陈小乐同学，还沉浸在觉醒的美好中，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幻想。
老天爷爷是公平的，他不会不疼爱他的孩子们，这是他和妹妹最朴素的准则之一。
张岩和助手先离开之后，李校长让陈小乐先回教室去，好好修行，不管那个修炼手册是不是能催眠，也都要继续坚持。
陈小乐听话的离开了会议室。
李校长则是请教育局的程一民老大，到他的办公室单独聊聊。
办公室里，李运连泡茶递烟，一脸的笑，恭敬得很。
程一民和他也是老同学了，抽着烟，说老李，你特么今天有点特别啊，有点兴奋过头啊，什么个意思？
李运连呵呵一笑，“程哥，呵呵，高三2班一觉醒就是仨，还出了个异类，加上王轩，呵呵，近来我洛师附中很风光嘛，我能不高兴吗？”
“看你小尾巴要上天的样子，真是好笑。别忘记了，陈小乐虽然可能前途远大，但也可能是个废物，不得善终。行了，不说这事了，说你的事，你肯定有事。”程一民半仰在沙发上，挺着大肚子，夹着烟指了指李运连。
李运连笑笑，“程哥啊，我们学校现在要重修体育场，大操场那样子，你今天也看到了的，但这上头的钱也拨不下来，而且……项目都没批下来啊，你能想想办法么？”
程一民一下子就坐起来了，脸有点黑，“运连，你别给我说这个啊！今年和明年的相关财政预算有限，我也无能为力啊！体育场嘛，能将就着用就用两三年再说嘛！”
李运连笑笑，“程哥，那什么……其实陈小乐这孩子吧，特别听话，尊敬师长的。有时候我……”
程一民打断了他，“说这事呢，你提他干什么？”
“我想说的是，这孩子能力虽然没定下来，但他的确有让人跪趴的能力，今天你也看到了。要不，哪天你在开什么会，或者去哪里视察了，我叫他去找你？”
“你……”程一民额头上汗水都出来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小子邪门儿啊！
程一民可不想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跪趴呀！
“李运连，你这是在威胁我！”程一民惊狂的跳了起来。
“呵呵……程哥，老同学，我哪有啊？只是小乐这孩子听话呀，正义、善良，要是听说对同学们有利的体育场改建不批，恐怕……”
“行行行，你他娘的别说了，老子给你批！”程一民慌忙摆了摆手，答应了。
李运连心里乐滋滋，陈小乐这张牌是真的好使啊！
“那就谢谢我程哥了啊！对了，经费的事呢？”
“妈的，我真是服你了，我帮你去找苏恒灿要，包在我身上，行了吧？”程一民满心郁闷，说完起身就要走。
“哎，程哥别走啊！我们学校宿舍楼也多年了，要翻修，还要新建两栋，以及学校图书馆的项目……”
程一民满脸黑线，感觉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啊，洛师附中就是他妈个坑！
他一边往门上外走，一边叫道：“李运连你娘的啥都不要说了！你个老龟儿子有多少项目都报过来吧，我批，我帮忙要钱，行了吧？老子今天真是倒霉！”
然后，几乎夺门而出，逃走了。
李运连高喊了声程菊您慢走啊，然后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笑得满脸菊花开。
“嘿嘿……陈小乐，嘿嘿，好使，好使……这可是为咱们学校谋了好大的福利了呀，嘿嘿……说他可能不得善终，老子才不信呢，他就是咱附中的幸运星，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