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家里最能闹腾的两个都带在身边,否则李荩忱真的不敢想象自己刚刚回到宫中,会不会直接被扑倒在地。
不过即使是这样,当看到李荩忱的时候,挺着肚子的乐昌和抱着孩子的尉迟炽繁还是眼睛红红的,这两个人性格更为内敛,自然不可能和萧湘那样许久未见之后就直接扑上去,但是她们的相思之情也已经写在脸上。
李荩忱接过来自己的女儿,这小姑娘还没有满月,肉乎乎胖嘟嘟的,而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或许和平日里的脂粉味道不同,而且李荩忱的力道肯定也要比尉迟炽繁她们来的大,所以小丫头一下子哭出了声,吓得李荩忱急忙想要哄她,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当父亲。
李荩忱手足无措的样子自然让乐昌等人相视莞尔,萧湘先上前接过来孩子,低声唱着童谣,小姑娘这才停止了哭泣,张开手舞动着,眯着眼睛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李荩忱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旁边的乐昌娇笑道:“陛下看来还得学习一下如何为人父啊。”
李荩忱大步走过去,手轻轻地放在她已经显怀的小腹,假装听见声音一样:“是啊,得学习一些,这还有个儿子呢。”
“陛下如何就知道一定是儿子?”乐昌俏生生的翻了个白眼,之前尉迟炽繁怀上的时候李荩忱也信誓旦旦的说是儿子。
“所谓儿女双全,这第一个是女儿,第二个按理说就该是儿子了。”李荩忱当即一本正经地说道,“天经地义嘛。”
乐昌一时无语,儿女双全是这样解释的?不过她也并不想多和李荩忱胡搅蛮缠:“好了陛下,快入座吧,这一路舟车风尘的,肯定累了,吃过饭沐浴休息一下。”
李荩忱微微颔首,而乐昌伸手把想要向后面缩的宁远拽了过来:“听说你在荆州都已经玩疯了?”
“没有!”宁远一口否认。
乐昌的目光顿时飘到萧湘的身上,李荩忱在荆州也算是忙得团团转,自然也没有多少机会去管宁远和萧湘,所以这丫头一般都是萧湘带着,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打的小报告。
萧湘冲着可怜兮兮的宁远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去和尉迟炽繁说话了。这个小丫头一路上上蹿下跳,明明都已经十几岁的人了,就跟没有见过世面的山猴子似的,让萧湘头疼不已,所以很干脆的向乐昌如实汇报。
乐昌当即阴着脸去抓宁远,而宁远很干脆的躲在李荩忱的身后,李荩忱伸手揽住她:“好啦别闹了,你在外面玩的也够疯的,所以湘儿姊姊说的你没有什么错,回来应该好好听你姊姊的话了。”
宁远郑重的点头,不过还是昂起头、眼睛之中仿佛都快湿润了,皱着小脸说道:“可是,可是姊姊她要打我。”
李荩忱顿时挺起胸膛伸手拦住乐昌:“乐儿,可不能这样,咱们快去吃饭了。”
这一次轮到乐昌委屈了:“夫君,你不能这么宠着她……”
“那好吧。”李荩忱直接伸手把宁远公主给推了出来,“别打坏了。”
“姊夫!”宁远惊慌的一把抱住李荩忱。
而旁边的萧湘和尉迟炽繁实在是装不下去了,掩嘴偷笑。李荩忱有些无奈的对乐昌一摊手:“那等会儿再收拾她吧,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人总是没地方跑的。”
乐昌的目光却落在李荩忱揽着宁远肩膀的手上。
李荩忱顿时尴尬的一笑,转身就走。
乐昌跺了跺脚,看向旁边的萧湘。
萧湘急忙摆手:“夫君真的没有对宁远做什么。”
而乐昌就像是一只保护孩子的母狮子,一把将宁远拉了过来。
……
“这一大一小真的是能闹腾。”李荩忱舒服的趴在石板上,石板下面是加热的,所以还能感受到暖意。
而尉迟炽繁在后面沾了点水给他搓背,李荩忱这委屈的样子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按照自家夫君的说法,他完完全全就是被冤枉的,不过乐昌明显对李荩忱的话保持怀疑态度,很干脆的让尉迟炽繁来伺候李荩忱沐浴,自己则选择和这个“禽兽”保持距离。
“你也不信朕?”李荩忱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臣妾当然相信陛下。”尉迟炽繁急忙说道,转而压低声音,“实际上皇后也想让小郡主入宫,但是毕竟现在小郡主才是豆蔻年岁,未免有些小……”
“那敢情你还是不信我。”李荩忱悲愤地说道,甚至连皇帝的自称都不想用了。
尉迟炽繁急忙想要解释,却被李荩忱顺手一拉,两个人一起滚到水池中,而李荩忱的吻紧跟着就上来了。
灼热甚至有些霸道。
自从怀孕之后几乎都没有和李荩忱亲热的机会,所以尉迟炽繁被他挑动两下,顿时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靠在李荩忱的肩膀上就只能呢喃喘息。平静的水面很快就荡漾起涟漪,原本缓慢升腾的热气这个时候也四散开来变得没有规律。
良久之后,尉迟炽繁俏脸绯红,搂着李荩忱的脖子,手轻轻抚摸着李荩忱的胸膛,有些惭愧的低声说道:
“妾身没有给夫君生下来一个儿子……”
“这是什么话。”李荩忱眉毛一挑。
“夫君想要儿子,妾身知道。”
李荩忱直接伸手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在某看来,闺女和儿子都挺好的,你先生了闺女,那下一次再生个儿子就好了。”
作为一个穿越客,李荩忱当然没有非常传统的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想要儿女双全还是肯定的,毕竟自家的白菜中就是要让别人拱的,所以得有头小猪也能拱别人家的白菜才行。
而且今天看到哭哭啼啼的女儿自己却没有什么办法,也让李荩忱愈发意识到,或许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家国天下,想要在这其中寻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实在是太难了,既然李荩忱决定要走在这一条路上,那就意味着他也肯定要丢掉一些其余的,而跟在他身边的人也很有可能得不到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