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们纷纷大笑。
李荩忱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就等于定下了基调,按照李荩忱之前所说的,至少未来一年到两年内,李荩忱应该不会主动发起大规模的战役了。这样大家也可以歇一口气。
毕竟在之前的几次连续大战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赚够了功勋,新拿到手的土地和赏赐都需要消化,他们必须得把这些实打实的功劳转化为长久的利益,才能保证一个家族至少不会过的比现在还糟糕。
宇文宪和杨坚现在都在积蓄力量,准备下一轮的交锋,李荩忱也需要时间收拢巴蜀基业,并且蚕食西北,这个时候停下脚步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李荩忱的手紧接着落在北方的长安上:“不管休整多久,三年之内,此处当是某的。”
大堂上所有的将领下意识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呼喊:“必当追随将军!”
“必当追随将军!”也不知道大堂中发生了什么,很快府衙内外都是将领们的呼喊声,很快府衙外不明所以的将士们也都纷纷振臂高呼,“必当追溯将军!”
转瞬之间,整个襄阳城都彻底陷入呼喊声的海洋。无数的士卒高声呼喊,甚至就连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也跟着叫喊。
一面面旗帜在城头上飘扬,似乎到这个时候,襄阳城才在这一场如梦如幻的大战之中彻底苏醒过来。
……
“别拦着我,老子还能喝!”李荩忱一把推开身边的李平,这个家伙还真是不长眼色,这么多人正在轮流起身给李荩忱敬酒,他怎么就偏偏得拦着自己?
李平一边伸手拦住李荩忱,阻止旁边的亲卫往里面倒酒,一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裴子烈。
裴子烈虽然也喝的醉醺醺的,但是至少还有几分理智在这里。也知道李荩忱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急忙上前两步。显然陈智深和戴才等将领也已经喝的七荤八素,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这个时候正在互相拉扯着敬酒,而他们喝完一轮之后,必然就会过来再和李荩忱喝上一轮,来表示对李荩忱的敬意。
而李荩忱就是这么被灌醉的,他的酒量本来就不好,哪里架得住这样一杯一杯的灌酒,偏偏今天李荩忱心情也很好,陈智深他们过来劝酒,李荩忱根本就是来者不拒,若是不醉才怪呢!
也不怪李平担心,这些时日大家征战不休,已经很少有这么空闲和欢快的时光了,以李荩忱的酒量,这样喝下去非得出什么事不可!且不说耽误了明日的军政安排,若是让萧湘知道了,李平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位外表贤淑的年轻夫人,要真的发起火来也是很可怕的。
裴子烈伸手挡住了想要上前敬酒的陈智深等人:“可以了,汉中侯已经醉了,你们也少喝一点儿,今天就到此吧!”
陈智深等人顿时脸上露出不愉神色,不过谁都不敢对此有意见。李荩忱醉的说话都已经不利索了,那么现在裴子烈无疑就是说话最有分量的人,这个尊卑关系他们还是明白的。
裴子烈一把托住李荩忱,带着李荩忱一步一挪的向后面走去,不得不说这个家伙还真的是沉。似乎是感受到什么,李荩忱伸手搭在裴子烈的脖子上,勉强睁开眼睛,喃喃说道:
“襄阳,长安,洛阳,邺城……某要这天下!”
裴子烈怔了一下,急忙点头:“未来这天下都是你的!”
“帮我?”
“帮你。”裴子烈的回答毫不犹豫。
李荩忱哈哈大笑了一声,直起身来。而裴子烈有些诧异的将这个家伙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番,顿时明白过来,皱了皱眉:“原来你没喝醉。”
李荩忱摆了摆手:“头还是有点儿晕的,不过不至于连话都说不利索,刚才那帮家伙才是真的醉了,某不用点儿小伎俩,怎么可能从那帮已经疯了的酒鬼之中脱身而出?”
裴子烈顿时明白自己这是被李荩忱成功当做挡箭牌了,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伙也已经越来越不要脸了。至于李荩忱刚才为什么要突兀的问自己那个问题,裴子烈一时间也有些恍惚。
是他对自己依旧没有信心,还只是一句玩笑?
更或者李荩忱真的半醉半醒,并且说出了心里话,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讲,他都不希望自己会背叛他?
裴子烈暗暗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李荩忱是怎么想的,但是这条路,他一定会追随着李荩忱走下去。
而这个时候,李平引着一名身姿绰约的女子走了过来,还没有走到李荩忱身边,女子就拜倒在地,一言不发。李荩忱刚刚喝下准备好的醒酒汤,有些诧异的看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显然刚才李荩忱装醉的时候,李平就已经把这件事告诉裴子烈了,裴子烈此时似笑非笑地说道:“尉迟家给你的礼物,某已经让李平看着几名丫鬟搜过身了,收不收你自己决定。”
李荩忱顿时怔住了:“尉迟家的女人?”
“准确的说是尉迟顺的闺女。”裴子烈斟酌说道,“尉迟家送来伺候你的。”
“想做某的妾室?”李荩忱眉毛一挑。
那女子此时依旧低着头,声音甚是柔弱:“奴无此胆,惟愿做将军之女婢,侍奉左右。”
李荩忱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接话,而是看向身边的裴子烈:“这个元氏还真是不好对付啊,敏锐的察觉到了某想要干什么。”
“好歹是金枝玉叶,如何是善茬?”裴子烈微微颔首,“应当如何取舍,属下就不插手了。”
一边说着,裴子烈一边郑重的一拱手,快步后退离开。
“你倒是抽身的快!”李荩忱不由得笑骂一声,这个家伙显然并不打算插手李荩忱后宅的那些事。
对于裴子烈这种李荩忱身边的亲信将领来说,得到李荩忱的信任已经足够多了,如果还不知道好歹的干预李荩忱的后宅,那就是在自找苦吃。
而对于李荩忱来说,眼前这的确是一个烫手山芋。
这女子说难听一点儿其实就是李荩忱的战俘,如果李荩忱想要的话,随时可以抢过来霸占了。可是现在却是尉迟家主动送过来的,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