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寒神色复杂地看着外甥女，微微一叹，语气沉重无比。
“……“
潘琳脑袋嗡了下，脸色煞白，如坠冰窖，不可置信地看着余寒，艰难道：“怎么会？外公身体不是挺好的吗？”
外婆不喜欢她，虽然她也不喜欢去那儿受气，但她外公待她极好。
她每周都会去看一下，只是很少留下过夜。
上周去看外公时，他精神抖擞，身体挺好的，怎么忽然就不好了呢？
走廊上人来人往，余寒不想让外人听到家里丑事，并没有直说，“回车上说。”
“……”
见他讳莫如深，潘琳心如乱麻，越发担忧了些。
潘琳攥紧手，抿了抿唇，压下好奇，出来没有料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此刻想回去和苏素说一声，怕她担心。
手机在抽屉里，她没带出来，没手机不太方便。
“你要去哪儿？”
走到楼梯口，正准备下楼，余寒发现外甥女没有跟上来，他微微皱起眉，回头看着潘琳，眼中满是不赞同。
“我回去和朋友说一声，拿一下手机。”
潘琳刹住车，听着二舅不愉的语气，心里莫名不太舒服。
“用我手机，打电话说吧，手机一会儿有人给你拿，现在先和我回去，速度快点。”
余寒也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非得让他亲自来学校，把外甥女给叫回去。
明明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再不济让管家来接也行，干嘛叫他亲自过来？
要交也该叫大妹来叫吧？
余寒想不明白，心里着急，怕他不在家，遗产分配出变故。
“好吧。”
潘琳被说服了，她也担心外公，二舅这般慌乱，外公的情况恐怕十分糟糕，一会儿和苏素说也行。
潘琳回到他身边，和他一起下楼。
两人直奔，停放在楼下的豪车。
看到他们过来了，司机过去拉开车门，让他们进去。
余寒看着落后一步的佣人道：“去帮琳琳拿一下书本，还有她的手机。”
佣人颔首：“好的。”
余寒让潘琳先进去，开了手机锁，递给她，“记得你朋友的号码吧？”
“嗯嗯。”
潘琳接过手机，点进通话界面，输入一串号码拨出去。
教室内。
迟迟不见潘琳回来，苏素不免担忧，问了传话的张岩。
知道她去哪儿了，苏素去办公室外瞧了眼。
办公室内只有老师和被叫去谈话的问题学生，没看到潘琳的人影，苏素拧着眉，忧心忡忡，不知道是谁把她给叫走了。
如果是老师的话，潘琳这会儿应该在办公室才对，办公室没人，又没回教室，人去哪儿了？
苏素焦急的在门外徘徊，想进去问问老师，又有点儿不敢。
学生都是不爱进办公室，面对老师的。
外面有人探头探脑，坐在里面的老师早就发现了。
盛励也不例外，见是自己的学生，他把人叫了进来，“苏素，进来。”
苏素听到自己的名字，心头猛地漏了一拍，脸绷得紧紧，在掉头跑，还是乖乖进去之间，犹豫了半秒，选择进去。
“盛老师。”
苏素低着头，不敢看其他老师的眼睛，她走到盛励面前，轻声喊了句。
“在门外走来走去做什么？”
盛励喝着水，转头疑惑地看着她，想说鬼鬼祟祟地，但这么说一个女孩子不太好，他没说出口，“你在练习鬼步吗？”
苏素尴尬得脸都红了，否认道：“不是的，老师，我想问问潘琳去哪儿了。”
“她外公身体不好，请假回去了。”
听着她的话，盛励十分意外，苏素和潘琳关系这么好，她走时没和她说吗？
苏素愕然，表情有瞬息的僵硬，勉强地笑了笑，“哦哦，这样啊，那我回去了。”
“嗯。”
盛励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转移了话题，“把夏铭和郭霖叫来。”
“他们怎么了？”
苏素闻言打探内幕，方便提点他们注意些。
“跟作业有关，去叫他们吧。”
盛励知道他们关系好，并没有透漏太多信息。
“好吧。”
苏素转身离开，想着潘琳的不告而别，心里不大舒服。
郭霖见她怏怏不乐地走进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起身朝她走去，“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班上谈恋爱的有好几对，郭霖发现后，就没再刻意掩饰他们的关系。
班上知道他俩是一对的人有不少，见他俩亲近，见惯不怪看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挪开视线了。
“没。”苏素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想说。
“……”郭霖怔愣了下，也没追问，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作业你没做完？先抄我的吧，抄完交完作业，我再给你说是怎么做的。”
“嗯。”
苏素打起精神，对他笑了笑，“好。”
郭霖总觉得她怪怪的，出去一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肯说，郭霖又不好多问，这会显得他八卦，有损他在她心目中的好形象。
郭霖压下心中的困惑，快步回座位，拿作业给她。
苏素沉浸在潘琳有事不和她说的忧伤中，拿到作业后，又忙于抄作业，忘了叫夏铭他们去办公室。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她抄完作业拜托同学帮他把作业交了，才想起这事来。
她惊得立马站起来，这时老师也来了，对上老师严肃的眼睛，苏素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坐下降低存在感。
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她以前不信这话，现在倒有几分信了，她最近真的越来越傻了。
苏素想发消息给潘琳问问具体情况，手机黑屏，她点了好几次，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是卡了，是真没电了。
苏素郁闷极了，有种诸事不顺的感觉，她将手机往抽屉里塞，长叹了一口气，原本打算在微信上转达一下盛老师的话，没想到手机会没电。
他们班上课时严禁传纸条，她没胆子在魔鬼英语老师的眼皮子下搞小动作，只能下课再说了。
夏铭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座位，微微皱眉，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想了想，他给潘琳发了条Q消息，盯着屏幕瞧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复，对方的头像是灰色的。
夏铭蹙眉，又上微信发了条消息，依旧没有回信。
夏铭忽然想起她走时好像没带手机，顿时想明白，她为什么没回信了。
车子匀速前进，车厢内十分安静。
“没打通吗？”男人低沉地嗓音，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
余寒没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回头看向外甥女。
“嗯。”潘琳点点头，看了下手表，这会儿应该上课了，她也不好再打下去，纠结地看着二舅。
余寒见她欲言又止，缓声说：“怎么了？”
“二舅我可以退掉你的微信账号，登一下自己的吗？”二舅手机里没有Q这个软件，潘琳只好上微信。
“可。”余寒点头。
潘琳得到想到满意地回复，笑了笑，登录自己的账号，一直联系不上苏素，她手机应该是没电了，潘琳没再发给她。
见夏铭给她发了不少消息，潘琳点进去一目十行很快看完，打字简单说了下，让他转告一下苏素。
夏铭话多，潘琳怕他没完没了的发，她用的二舅的手机，不太方便，也不好意思一直占用他的手机。
说了下不用回消息，就退出了账号。
“谢谢二舅，我用好了。”潘琳还了手机，道谢。
“没事……”
余寒接过手机，放进兜里，和她说起了家里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