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赵一霖一行搭乘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回了清江。
虽然是星期天,但做了几十年医生的赵一霖等,哪有休息的概念?很多年了,每天查房成了习惯。
特别是开展微创穿刺技术以来,赵一霖就没休过正儿八经的星期天了,哪天能够不加班搞通宵,那就已经是一件很奢华的事情了。
回到清江市,第一件事就是到科室打个转,看看有没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才进科室,向丽芳就在嚷嚷,昨晚又死了一个病人。
又是一个脑溢血的,脑干出血6毫升,刘建新直接就放弃了,在监护室里呆了两个小时就死了。
这才正常嘛。
死了5个了,活着680病人,死亡率074,比上次会议报告的死亡率提升了一倍。
还会有人要死。
“昨晚疯了一晚?”向丽芳又问。
赵一霖笑了笑,说:“都这个年龄了,哪还敢疯。诺,这是买给你的围巾,收下。”
向丽芳好感动,声音都打颤,“你给我买东西?”
赵一霖说:“不可以吗?我们都搭档这么多年了,老感情了,出去了,能不记得你吗?”
向丽芳激动得都闪起了泪花。
“刘牧樵,准备战斗!”五分钟后,赵一霖向刘牧樵发出了命令。
“很巧啊,回来就有任务。”
此时,刘牧樵在监护室,他在研究昨晚死亡的那个病人,他很想试试脑干穿刺,要是能够成功救活,那就是一种突破。
病人很快进来了。
又是一个大出血的。
凭直觉,这个病人很危险,他决定自己上。
150毫升出血量,颅内压极高,风险极大,刘牧樵按照保守的方法,缓慢给他放血。
邹医生现在比较自信了,但是,他有个优点,刘牧樵的每一个动作,他都会认真地观察。
他观察得很仔细。
不过,今天,观察了一会之后,他走神了。
他回想昨晚的事。
昨晚,邹医生是非常失落的,他没有被邀请去陪瑶芳吃夜宵,而同样没有被邀请的袁姗、阿玲、王艺,她们竟然不让他进她们的房间。
她们说,想说说女人之间的话,男士不宜。
一个人留在宾馆里的滋味很不好受。
他孤独地坐了两个小时,直到凌晨1点半刘牧樵回来。
他后悔没有搞点活动,要是知道刘牧樵会回得这么晚,他就不会虚度光阴了,他很恼怒,很气愤。
你刘牧樵通知一声啊!
两个小时,一个人孤孤单单,多没意思。
关键是这两个小时不是平常的两个小时,而是失落的两个小时。
都是人,都是男人,为什么只请赵一霖和刘牧樵,多我一个人会死吗?
特别令人气愤的是,刘牧樵回来后,他竟然还是空手,你不知道我饿了吗?
他正想发泄几句,被赵一霖喊过去了。
邹医生一到赵一霖房间,赵一霖就问:“你觉得刘牧樵这人有没有一些怪异行为啊?”
邹医生一听,兴奋了,“有哇,他最喜欢装逼!他经常在别人认定他是菜鸟时,突然爆发出与众不同的能力。”
“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好像喜欢做这么一个动作。”他朝前面空气戳了戳。
“对对对,我也发现了,他喜欢戳空气。你说,他这是干嘛?”
“这就搞不清了,我怀疑他作法。一种仪式。”
“是的,我发现几次了,又不好问他。他刚才有戳了一下,戳完之后,就有一种很享受的模样,半天不说话,沉浸在一种快乐之中。瑶芳和沈芸都吓了一跳,以为刘牧樵嗑药了。”
“他会不会真的嗑药了?上次,我们从京城回来,他几十个小时没睡觉,他一样的精神很好,不嗑药,哪坚持得了?”
“哪有这种药?即便是打激素,也只能坚持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再说,嗑药,我们也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也是的,说他嗑药,我也不信。”
“好吧,回去吧,我问你的话,不许和刘牧樵说,我们暗暗观察就行了。”
邹医生回到房间,刘牧樵正在洗澡。
“赵主任叫你过去干嘛?”刘牧樵穿着内裤出来。
“没干嘛,就问了问我在这里一个人干嘛了。”邹医生说。
“哦。这个老筒子啊不地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老百姓点灯,他自己就疯得,就不许你疯,别理睬他。”刘牧樵说着,钻进了被窝。
“他干了什么事啊?说说。”邹医生突然眼睛发光。
“他?没有,你想多了。”
“那你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老百姓点灯?”
“嗯,你没注意到?”
“你说他和袁姗的事?”
“啊?他和袁姗也有一手?”
“除了她,还有谁?噢,我说呢,他和沈芸有一手,不过,应该还没有进入实质阶段吧?要是再来一两次,他们就会生米变熟饭了。”
“不议论别人了。人家赵主任抓住青春尾巴,也应该可以理解嘛。邹庆祥,我突然有个想法,到哪里投点资就好。”
“刘牧樵!我说你啊,今天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也许是改变你人生轨迹的错误!”
“你是说我拒绝刘翰墨?”
“对呀!我有一种预感,要是你跟着刘翰墨干,至少也是一个中级管理干部,你想想,他们企业的一个中级管理干部有多牛气,何况,我估计你可以升副总。”
“副总就很大了是吧?”
“你!真是的,我怎么说你呢?人家刘翰墨的副总,你还看不上?信不信,我扇你几个耳光!”
刘牧樵哈哈笑起来。
“邹哥,你觉得刘翰墨很了不起,这是对的,我也觉得他很了不起,不过,我要说,我想做的是,我要成为第二个刘翰墨,这才有意思。”
“可是,你拒绝人家了。人家都给你平台了,你不要,你想自己建一个平台追赶他,刘牧樵,别说我损你,你这是做梦。”
“是不是做梦,我现在不敢说,梦想还是有的,我准备投资建一个制药公司,你参不参加?”
邹医生一愣,“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刘牧樵说:“真有这个想法。找几个合伙人,你愿意加入吗?”
“你干什么我也跟!”
“好,一言为定。”
“不过,我没什么钱,要多少,你早点给我说,我去想办法。”
“好的,我会先通知你的。”
说完,刘牧樵翻过身,开始睡觉。
可是,邹医生哪里睡得着?他在着急呀,他知道,跟着刘牧樵不会有错,这厮很奇怪,干什么没有干不好的。
可问题是,办企业需要钱哪!
我邹庆祥哪里去弄钱?
没钱,就做不了股东。
这一夜,邹庆祥睡得很不踏实。
“差不多了,你来接手吧。”刘牧樵抽完最后一管血说。
邹医生一愣。
他被刘牧樵一句话惊醒了,回到了现实,赶紧说:“好的,我来冲洗吧。”
全科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