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抽空招待家人

日复一日的忙碌,每日的两点一线之间,工作跟学校的生活让我完全活成了一个状态了。仅仅只是研究的对象不同而已,职位已被领导调换了一次,需要长时间的全身心的投入才能做到得心应手。忙碌让我把秋宁跟宝儿走后的那种忧伤都已抛诸脑后,我筋疲力尽的走到了办公桌前,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头脑冷却了一会,慢慢的清醒了些。手机里一连串的未读信息,我一条条的看完并一一作了回复,都记不清跟金浩多久未见了,两人的交流从原来的煲电话粥的状态、转变为简讯,现在变成的早上的问候及晚上的晚安。静坐下来后,我才意识到好像走着走着,他不在有以前的热忱,而我似乎也开始变得敷衍。若大的办公室仅剩下我一人在明亮的灯光下静坐着,我整理了一下桌上及电脑内的文件,左右扭动了酸酸的脖子,打着哈欠把头往后来回的仰了仰。疲倦的拿着桌上的手机,像树懒一样的回到宿舍,倒头便呼呼大睡。

不知睡了多久,早已日过三竿,我头脑清醒的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尽管已睡了十多个小时,但身体疲乏一直未消,我撑着笨重的身体坐了起来,床头宝儿系的铃铛响了起来,听着清脆的银铃声,估摸着秋宁的产期在即。我习惯性的从枕头下掏手机,摸了几遍都未触到,震动的声音才让我发现手机竟在衣袋里边,“淼淼、秋宁生了,她手机忘家里了,怕你急,让我给您来个电话。”凌远笑的合不拢嘴的说着,“恭喜你,秋宁现在状况可好?”我听着电话那头凌远轻松的话语声,心里轻松了些。“秋宁剖宫产的,需要在医院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她现在需要静养,我晚上回去帮她把手机拿上。你俩煲粥就后面包了。我这边忙着跟月嫂学习育儿的知识,就不跟你多聊了,挂了哈。”我跑到阳台上,冰冷的凉水扑在脸上,迷糊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不少。我整妆了一会,给金浩去了电话。“丫头,终于等到你有时间了,是不是想好了就这么把我给飞了。”金浩冷冰冰的语气里有着些期许,也藏着少许的怨气。“小别胜新欢嘛,这段时间工作忙疯了,每天都只剩下半条命,拿出你宽大的心胸来包容这个每天工作累死累活的小妞好不好嘛?”金浩内敛的笑声传了过来。“丫头,听你声音就知道你刚冬眠起来,梳洗一番,我快到你住处了,每个周末我都会在楼下停一两个小时,办公室的同事告诉你在加班,我就没有打扰了,咱俩是共过生死的人,哪能那么脆弱?挂了,15分钟赶紧。”我兴奋的把手机往床上一丢,清洗一番,从衣柜里选了几件衣服,对着镜子左试右试,挑来挑去换了一身米黄色的长裙,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搭配着精心小巧的背包,站在约定的地点左顾右盼。一束红红的玫瑰从我的后背伸到了眼前,我正欲转身,金浩以同样的速度跟角度与我同频相似的动作。公司门卫的同事发出一阵酸酸的嘻笑声,我浑身都拘警了起来。他停止了情人间的玩笑,含情脉脉的把花递给了我,我用大捧的花束档住了脸,金浩转到我右边,盯着我一脸暧昧的笑着。我像心虚极了的小孩,急忙的想要脱离众目,躲进了车里,嗅了嗅玫瑰的花香。他没有急着开车,而是从副驾驶旁取出了一盒烟,点燃了一根,礼貌的把烟给门口的同事都分发了一下并给大家点上之后,才挥手离去。

车子跑到了宽大的马路上,金浩侧眼看着我那张红的像苹果的脸。“都这么些年了,某人公婆都见过的哦,花看着你都更娇羞了。丫头,今天真美。”尽管他用手档住了嘴,但还是难以掩饰内心的欢喜。“讨厌”我心里暗喜着他看我那种眼神、这么多年竟第一次听到他打心底里说出来的夸赞。而医院里初为人父的凌远,俨然一付合格奶爸的架势,处理完孩子的清洁工作,喂完秋宁的月子餐之后,便耐心的扶着秋宁静平躺着休息,凌远跟宝儿扒着婴儿床边欣赏着,流趟着自已血液的孩子,看着他深睡、看着他小幅度的扣紧着手指、看着他皱动的眉宇、每一个小动作都能激起他心里疼惜。他的视线不舍的离开了孩子,轻声的凑到月嫂的嘴边交招待着妻儿的事情,便抱着宝儿往酒店里赶。

餐厅的老板娘早已按着秘书的交待备好了席,凌远抱着宝儿按响了酒店的房门,喜子见是姑父,便将门敞开,岳父母及兄嫂都坐着看着电视。岳母一脸不满的瞅了凌远一眼,秋宁爸兴冲冲的叫凌远:“孩子别光站着,进来坐,看你这几天胡子撒野了,辛苦吧、幸福不?”秋宁爸的笑声像是丹田里发出来的一般,但却未曾让坐在那里岳母动容。凌远一脸尴尬的给岳父母赔不是,并请父母兄长到餐厅共进晚餐。”岳父拉扯着岳母、嫂子倒是欢快的站了起来客套的说着:“妹夫,都是自家人,妹子生孩子,我们这忙都没有帮上,还尽给妹夫添麻烦了,这段时间孩子跟宁儿要紧,自家人顾不过来不打紧。”兄长也附合着嫂子的意思,“不打紧的,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岳母听完这话后,突然心里一紧,转过头看着儿子儿媳,听着这完全变了嘴脸的话,让老太太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但看着老伴黑脸的拉着她,她也极不情愿的站了起来,慢步的跟在女婿的后面。

一袭红裙的老板娘见着凌远一家,便迎了上来与凌大律师打着招呼,带着他们进了包间。喜笑颜开的分咐着时候打个八折。老板娘招呼完后,便与凌先生耳语了几句忙去了,桌上都已摆满了菜,凌远将门关闭了起来,扭开了一瓶五粮液边倒酒边说:“爸、妈、哥嫂,我长年背井离乡的,老家也没个亲人了,习俗我也不太懂,今日这顿我便以年青人的方式来招待您,若有背于习俗或理数不周的地方,您别见外。”凌远将倒好的酒一杯杯亲手送到家人的手里、给喜子叫了三灌汽水,便挨个挨个的敬着酒,几杯下肚后,这几宿的睡眠不佳便换了茶水,再敬了长辈一轮说:“晚上还得照顾孩子跟秋宁,酒是不能陪您尽兴的喝,待秋宁出院,我再陪您好好的痛饮。”岳父半眯着眼睛夸赞着酒的甘美、半夹着菜往凌远的碗里放。“孩子多吃点,身体好、精神棒了才好照顾宁儿母子。”初次晏请,秋宁的家人与凌远的交流仅仅是围绕着家长里短、围绕着村里村外的一些有所成就的人进行了。秋宁的母亲酒至半酣后,便靠在老伴的左肩上眯着眼,凌远见状跟岳父及兄嫂打好招呼,将备在公文包中的两条烟塞给了岳父便飞奔开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