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暗夜交易
秦海宁用力眨眼。“阿金,你别晃。晃得本少爷头晕”
对面阿金似乎应了声,不过秦海宁没听清。
“阿金,你说那个封逸是不是打着别的鬼主意,我今天想了又想,觉得祖母急着唤我回来我也没什么用处啊。即没问我有什么法子,也没安排我去做什么那祖母为什么急匆匆唤我回来。连大哥那么个憨厚的都用性命威胁那个寻人的小厮”
喝了一晚上酒,秦海宁终于把闷在肚子里的疑惑问出来了。
他还算知道分寸,并没告诉阿金秦家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人多嘴杂的,恐怕也瞒不了人。
反正秦海宁在清醒的时候没开口。
如今半醉半醒,终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嘴。
“你是秦家长房嫡子,有些事情自然需要你在场。”
阿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奇怪,寡淡,清冷冷的。不似平日那般开口含笑,此时如果秦海宁清醒便会发现,面前的阿金仿佛变了个人。
虽然还是那张俊俏的脸,可眉梢眼角不见丁点笑意。
这让阿金整个人显出几分狠戾。
“话虽如此,可从小到大,家里的大事小事我从未掺和过。家里的事以前有母亲,如今有祖母,生意上的事有父亲。这么一想阿金,我真的是个败家子。比起徐述来,我简直一无是处。”醉酒的秦海宁思维有些发散,平日他不至于不自量力到去和徐家公子相比,简直就是以卵投石。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像走马灯似的,根本由不得秦海宁多想。
直到酒醉,他才无所顾忌。“不。秦二哥有些地方比徐述强。”
秦海宁傻笑,甭管是真是假,阿金夸他了。随后他听到阿金开口问道:“秦二哥怀疑封逸有别的图谋?”
秦海宁此时简直知无不尽,脑子虽然有些混乱,不过还是老实答道:“我见过封逸几次,也没觉得他是个热心肠啊虽然见到姑娘落水该救,可他难道就没想到自己亲自下水救人,事后不好收拾吗?他大可以喊人来救,事后推说自己不识水性便是。
也没谁会怪罪他。
当初保宁落水,你不是也没下水救人吗?
可封逸为什么下水?为什么不避开这件麻烦事”
秦海宁说完,咚的一声趴倒在桌上,他终于醉了个不省人事。
秦海宁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封逸不是个热情肠,何止不热心,他们姓封的都是天生冷心冷肺。
绝对不会无端惹麻烦上身的。秦海宁的怀疑不错,封逸原不该惹祸上身。可他救人了,而且毫不犹豫的下水,在这之前他刚刚谴走了小厮
扯了张毯子扔到秦海宁身上,封晋起身
秦家客院。
这里是平日秦家招待客人之处,以前秦老太爷在世时,经常有学生留宿。
自从秦老太爷离世,这院子便显少启用了。这个院子离内院最远,所以秦守宁把封逸安排在此。
秦守宁按着秦老夫人的吩咐,摆了桌席面,席间敬酒谢过封逸。旁人一概没说,封逸自然不会主动提起。两人可谓是相谈甚欢,秦守宁又陪封逸喝了茶,这才告辞而去。
秦守宁一离开,封逸脸色瞬间大变。
他轻叩手,有道黑色身影从窗子飞掠而入,静默的跪在封逸面前。
“人呢?”
人前,他是个谦谦君子,神情永远含笑,人后,他面无表情,眨眼间便能取人性命。
面前跪着的人一身黑衣,连脸都用墨巾遮挡,显然身份是暗卫死士之流。那人垂首,声音嘶哑的开口。“属下无能,未能拦下秦三小姐。”
“没用的东西,不过抓个女子,竟然也会失手。”
“秦大公子突然派人急寻秦二公子。属下迟了片刻秦三小姐进了松溪堂,秦家松溪堂看上去平平无奇,暗中守卫森严。属下不敢造次,还请公子恕罪。”
“秦松泉夫妻如何反应?”封逸问的是秦大爷夫妇。
“秦大爷皆听秦老夫人吩咐。秦夫人似乎颇为不甘,刚才又有消息传来。秦家那位四姑娘自缢未成”
封逸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秦书宁,那个花瓶蠢货。说花瓶都抬举她了。
他每次来秦家,她都会出来碍眼。若不是碍于自己在秦家人眼中是个好脾气的,封逸恨不得把秦书宁大卸八块。
今天
想到今天,封逸眼神猛的一沉,平日温尔雅的气质顿无,眼中嗜血狠戾。这时,院门被叩响,护卫很快来报。说是秦夫人来访。
秦夫人?此时?
封逸挥手撤退暗卫,暗卫松了一口气,想着暂时保住了小命。
待他起身迎秦夫人时,已恢复平日的和颜悦色。
而秦夫人来此的目的
她希望封逸可以担起责任,而代价,任由封逸提。
秦夫人不便久留,封逸最终提出了条件,秦夫人犹豫片刻,点头。封逸笑着送走了秦夫人,脸上的神情再不复前一刻的阴霾。
秦家,秦家,真有意思。
娘不像娘,女儿不像女儿。长辈不像长辈,嫡不嫡,庶不庶这样的人家封逸本不屑,可想到自己如今的势利,想到京中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兄弟,秦家,不能舍弃,兴许未来会是他一大助力。
正在这时,院外似乎有动静。
封逸神情一凛,护卫来报。说是发现有人窥探封逸惊疑,小小的秦家,谁会窥探他。谁有本事窥探他。
这小小的客院,自他入住,可谓是铜墙铁壁。
暗卫去追,未能追上,其间交手几招。
对方功夫高强,从武功路上难辩身份
而且对方最后消失的地方,靠近松溪堂。
封逸蹙眉,难道秦家那位老夫人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此时保宁的小院,今日本该胭脂守夜,只是小丫头最近似乎受了凉,精神不济,保宁索性一挥手,便免了胭脂差事,让她回屋好好睡一觉。
香印最后给保宁添了温茶,这才告退。
保宁捧着册子,斜靠在窗边软榻上,身上盖着件绛紫色的小被子。
另一只手轻抚温热的茶杯,眼神却并没有放在册子上,而是透过册子看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