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屯中拍了胸脯的大事已定,自己想与若舒理论的事现在也不宜提起,放松下来的秦道川总觉得心有不甘,便想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摸着若舒温热的身体,说道:“怎么暖和了这么久,还是有些凉?”
因为两个人身量有些悬殊,娇小的若舒被他搂在怀里,整个人被柔情包围,确实挺舒服的,放松下来,若舒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话:“京城被围的时候,你在哪里?”
秦道川说道:“就在城外。”
见若舒突然沉默了,秦道川搂紧了些,问道:“害怕了?”
若舒依旧没说话,秦道川说道:“我不是让留在府里的人来告诉过你了吗?”
若舒还是没有说话,秦道川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与她脸对着脸说道:“我怎么会让自己的家眷陷入危险之中。”
若舒觉得当初的情绪又快将自己淹没,就拼命推着秦道川,想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秦道川难得见她如此,心中也泛起一丝丝异样的情愫,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低声地安慰道:“早知道这样,我就回来陪你了。”
若舒却说道:“别骗人了。”声音竟有些哽咽。
秦道川终于反应了过来,赶紧说道:“是我大意了,忘了你会害怕。只想着外紧内松,免得惊到你们。”
若舒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但是情绪的起伏依然让秦道川感觉到了,秦道川只得安抚的摸着她的背,此时他自然不能说是你自己收到了那小子的信息,才吓成那样的话。
转念一想,可见他们的关系也并不紧密,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的恐慌。
想到这,心里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深藏许久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秦道川轻轻将若舒的头抬起来,却看见了满脸的泪水,秦道川心里一惊,有些无措,从来都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妻子,何曾有过这种柔弱无助的时候,可见是真伤心了,心一慌,说话就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我错了,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再有这事,我一定哪也不去,只陪着你,好不好。”
哪知若舒听了却越发的收不住眼泪,秦道川见哄她不住,只得用老办法,吻住了她的唇,意外的惊喜是若舒居然回应了他,心酥成软泥的秦道川又惊又喜,不想轻易结束这种美好,就没太主动,顺从地配合着若舒,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的若舒,脸却越来越热,理智重回大脑,离开他的唇后,不敢与秦道川对视。
秦道川也是心潮澎湃,拉住想逃的若舒,重新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不再忍耐,一记深吻,将自己和若舒都抛入了滚滚的洪流之中。
虽然之后的若舒仍像从前一样,被动的接受着,但是秦道川依然是欣喜的,因为他总觉得今晚的若舒有些不一样,更敏感,也更热情。
希望的大门一旦打开,就想要得更多,秦道川似乎发现了新的宝藏,知道在这里还能得到更多,虽然若舒就像是受过惊吓的兔子,轻易不肯出洞,但他有耐心,他一直是个有耐心的人,一定能等到那个完全向自己敞开心扉的若舒。
若舒也感觉到秦道川今晚的不同,以往的他热情而固执,一定要达到他自己想要的结果才肯罢休,若舒哪有他那样的体力,勉力应承之后,常常一松懈便困倦不已。今日的秦道川更温柔,不再强求什么,反而非常照顾自己,会在她坠入深谷前托起自己,让她可以毫无顾忌地飞向天空,触碰到满天的繁星。
在星空中徜徉的若舒,觉得心中那扇一直紧闭着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条缝。
第二日清早,秦道川依旧在书房带着四个儿子早练着,忠淇觉得今日的父亲特别有耐心,一遍遍地教着自己与忠源尚不熟练的拳法。
因为兴趣颇高,五个人直到午饭时才回到右院。
阿筠早就不知道在院门口张望了几句,终于见到父亲,没等秦道川进院门,就开口说道:“父亲,你早说要帮我留几张画样的,如今都初六了,今日一定要帮我画几张,我有好几处总是画得不好,你要教教我。”
秦道川脚步未停,也没有看跟在自己身后说个不停的小女儿,面上却带着笑。直到从奶娘手中接过早就伸手要他抱的忠漓,才回头望着阿筠说道:“下午帮你画,好不好?”
阿筠满意地说了声:“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说完,一跑一跳地离开了。
若舒在书房中,听着外面的喧嚣,虽然手中未停,却嘴角上扬。
午饭后,若舒靠在软榻上休息,秦道川却靠近她问道:“为什么不敢看我?”
若舒没理他,秦道川接着问道:“从今天午饭起,你就没有看我一眼,为什么?”
若舒似不耐烦地说道:“我怎么没觉得。”
秦道川却凑进她耳边说道:“害羞啊?”
若舒自然不肯承认,说道:“儿女都成群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秦道川却已经将她搂入了怀中,说道:“虽然夫妻多年,儿女成群,但你我真正相处的日子实在不多,昨日才刚刚摸到了些门道,你害羞也情有可原。”话未说完,若舒推了他一把,气恼地说道:“胡说什么呢,青天白日的。”
秦道川刚想接着说什么,院子里阿筠的声音传来:“父亲,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秦道川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离开,回头看见若舒得意的模样,说道:“晚上再接着你与说道。”
来到阿筠的房中,秦道川仔细地看着女儿的习作,觉得有不足的地方就手把手地教她,不多时屋内光线就有些昏暗,秦道川看着意犹未尽的女儿说道:“走,去你母亲的书房,她那里光线最好。”
书房里的若舒看着双手不空的父女俩,还没开口,阿筠就说道:“母亲,我那里又看不见了,我要在你这里画。”
若舒点了点头,打算继续将没写完的字写完,秦道川却说道:“只有你的书桌宽敞,能放得下这些东西。”
若舒停下笔,与父女俩对视了一会,将东西收拾了,空了位置给他们。
坐在侧面得椅子上,看着围桌而画的父女俩,秦道川教得很细心,低言细语,阿筠也学得很认真,旁若无人。
这样的秦道川以前若舒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