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世界名声最响亮的半神,拉塔恩就在那场战斗中受了伤。
他与另一位半神进行了一场对决,一场本不该有的对决。
也不知该如何去说,这场战斗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奈何,当时的两位状态都不对劲。
一个念及老师的情谊跟遭遇,一个顾虑兄长的安危。
本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事,偏偏就此被引爆了。
两支本不该战斗的军团接触到了一起。
而作为他们战斗的代价,某个富饶繁荣的地方为此被牺牲了。
拉塔恩也不愧是被称之为战神的半神,其无论是个人的领导力还是统治力,魅力与战斗力都堪称无可比拟。
可以说,其为人完全是足以令人放心将后背托付于他的存在。
与女武神的战斗,他未曾耍诈,而是堂堂正正地面对自己的对手。
拿铭刻了重力魔法纹路的双刀在那时被紧紧握住。
那场战斗的代价是惨烈的。
拉塔恩的军团并未有女武神的军团那般强大。
因为他们是人,最纯粹的人,没有血脉的力量。
因此,在两位半神对决的时候,这些军团的战士被自己的敌人死死困住,只能看着他们的领袖被敌人
围攻。
实力上的硬差距终究无法避免。
而拉塔恩能够被称之为战神,却也并非虚名。
全力以赴的女武神自知自己无法胜过眼前的存在。
对方的身影如同一座高山,难以逾越。
于是,她下定了决心,抛弃了自己为人的尊严。
当腐败从战场中央爆发的时候,能够避免的,却只有那些迟迟无法加入战场的战士们。
腐败摧毁了所有。
尸体,战场,都已经被腐败所占据。
女武神的战士们早已选择跟随她们这位半神的步伐,与腐败同在。
因而,受到影响的也就只有拉塔恩而已。
他并未在腐败爆发的第一时间昏迷过去,反倒是释放了腐败的女武神就此直接晕厥。
若非她麾下的战士奋力抢救,将她带走,加之拉塔恩并未有将之杀死的决心的话,恐怕半神就要就此少去一人了。
拉塔恩终究还是没狠下心动手。
尽管这场战斗来得莫名其妙,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没下死手。
他们本就不该有敌对的理由,哪怕是为了追逐那更加强大的力量。
作为这场战争里最为活跃的人,拉塔恩比谁都看得清楚。
争夺更强的力量,亦或者就此
死去。
每个半神都有自己的选择,但他不甘如此。
不是为自己谋求生路,而是为生灵谋求一条生路。
起初他以为女武神是奔着自己的大卢恩来的。
但是战斗到最后,对方释放腐败的时候,他意识到事情并非如此。
大卢恩还不至于让对方释放这等恐怖的腐败。
只是…麻烦了啊。
彼时的拉塔恩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无数尸骸于寒风中林立,如同冻死骨一样。
女武神手下的战士几乎因为这场战斗而四散了,最后只有那位带着她一路杀回驻地的骑士。
这名骑士在将其带回之后也陷入了死亡,她早已耗费了所有力量。
而拉塔恩的战士,那些自愿追随他的战士们也在这场战斗中损失惨重。
这些残存的战士们看着那位独自屹立在沙丘之上,凄厉的目光看着那些尸体的伟大英雄,心中只有沉默。
追随着拉塔恩的战士们被称呼为红狮子,他们都是仰慕这位伟大英雄的战士。
是的,纵使在这个混乱的世界,拉塔恩也足以被称之为英雄。
他所行的壮举,他所为的一切,都足以令其拥有这般称号。
只是当下这位英雄似乎也有了
悲伤。
因为他们,这一战导致了一个无数生灵惨遭荼毒。
而这一切的起因,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行军的时候路过这里,而引起战斗而已。
彼时,这位伟岸的存在向自己的客将,那位神秘的战士说道:“我们要留在这里。”
那位将自己的面容藏在老者面具下的客将点头,说道:“红狮子的战士们会在这里筑起高墙。”
拉塔恩又继续说道:“趁腐败还未扩散,先去筑起火焰高墙,还有,救援那些人们。”
拉塔恩语气中隐含悲伤。
客将问道:“那你呢?”
拉塔恩摇了摇头,说道:“我无事。”
客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叹了口气。
“虽然我没有你这么强大的力量,但我也知道,那可是腐败,常人避之不及的腐败,对方在你身上爆发了,你怎么可能没事?”
拉塔恩没说话,只是苦涩地看着他。
客将明白了。
他转身离开,没有犹豫。
二人之间的关系并非从属,尽管他的确是卡利亚王室的客将,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却更像是朋友。
在他离去之际,拉塔恩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杰廉,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吗?”
戴着老
者面具的客将杰廉停下脚步,平静地说道:“要让彼此死得荣誉。”
“你知道就好。”拉塔恩松了口气。
自那之后,半神拉塔恩与他的红狮子军团留在了这里,对抗由女武神引起的腐败,这里被堆砌起来的火焰墙壁所覆盖,腐败出不去,外人同样难以进入。
这场战斗所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而在现在,那烟熏一般的火焰高墙内已然成为了一片新的战场。
无数的凶恶之物从海中冲出,杀向高墙。
红狮子军团却正好就在这里等着,以及那位半神。
这一次,陆沉的一行的目标就是女武神的军队所在的地方。
这位能够对抗战神拉塔恩的半神不知为何再度投入到了这片战场,只不过这一次的对手却并非是那位武德充沛的半神,而是数之不尽的鬼怪。
其中,如诸恶王使役的鬼怪便不在少数。
甚至,那些莫名其妙的怪物中还有一些在实力上堪比半神的。
他们才是这场战争中的支柱,也是外神们的底气所在。
陆沉本来寻思着直接过去的,毕竟已经快到了。
只是临了才感觉到不太对劲。
与其说是到了战场,倒不如说到了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