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双生

这些蝠鲼的数量堆积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大陆,遮天蔽日,陆沉都瞧不见哪个地方还有阳光了。

因被激怒而起,如今则是刚睡醒还没看清楚威胁的来源就想要将其直接淹没。

它们不会思考,因此压根不明白既然对方能够构成威胁,那就能够杀死他们的道理。

当陆沉无情地杀死一只又一只蝠鲼的时候,他的内心毫无波动。

不懂得思考,驱使其行动的只有本能,这样的生物杀多少次也不为过。

抱着这样的心态,陆沉出手极为果断。

倒不如说,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些巨型蝠鲼光是发出的鸣叫声就已经够吵人的了,更别说它们呼吸间引来的狂风。

喧嚣的风带着强烈的躁动,让陆沉很是不爽。

这鸟天气,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蝠鲼在天空陨落的时候,就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巨大的身躯砸落在地面,引起了一片震动。

远方,伊卡洛斯城。

蝠鲼的悲鸣传递到了这里,被那些骑士所听闻。

伊卡洛斯城有的只有战士,这里是战争堡垒所在,他们的子民生活在伊卡洛斯之后,那里才是他们的大后方。

而能够把王宫

设立在战争堡垒这里,可见伊卡洛斯王室在这方面的行事风格到底有多刚了。

王宫内,明亮的大殿。

肤色惨败身形瘦削的男子坐在王座之上,手作拳状抵着自己的额头,好似在熟睡。

待那蝠鲼的悲鸣传来之时,瘦削的男人好似梦中惊醒,脑袋点了点,随后悠悠醒转。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生物还在存活着啊…”

男子状若呢喃,最后这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之前那个家伙啊,罢了,事情既已了结,那便不再多说了。”

他回想着前段时间那个忽然出现的气息,又看着远方蝠鲼的位置,决定不予追责。

随后,他目光投向身后,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父亲还是没有放弃啊…

如若非老师之死,他又何尝会在意此躯,不过有死而已。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死!在未报老师之仇之前,他不能死!

哪怕伊卡洛斯的传统是成为柴薪,他也暂时不能死!弑亲之仇,不能不报!

这位长久以来沉睡着的伊卡洛斯之王自王座上站起,一股强大的仙帝威压顿时横扫四周,为整座伊卡洛斯城的战士所知晓。

在对方成为仙帝

的时候,远在沙漠中的陆沉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诧异地抬起头看去。

此前那个强大的准仙帝气息已经不见,转而是无比恐怖的仙帝威压。

那股威压并非是陆沉此前感知到的,而是最先出现的。

如此情况意味着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真厉害,竟然成为仙帝了。”

毫无疑问,对方成就了仙帝,而且就在他的感知之中。

这下,伊卡洛斯便有两个仙帝了。

原先赫尔格斯的优势不在,如今在顶尖力量上伊卡洛斯已经胜过了那位教宗德利斯。

在站起来的时候,这位伊卡洛斯之王的身边黑影忽然蠕动起来,一个身形相对娇小的人自黑影中钻出,恭喜他的突破。

“祝贺你,兄长,这样一来,我们的复仇又近一步了。”

“是啊,我们很快就可以为老师报仇了。”

两人并肩站立,除了体型有所差池之外,容貌上竟是相差无几。

“是有客人来了吗?兄长。”

相对娇小的身影看着远方蝠鲼悲鸣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些许迷惘。

“算是吧,这位客人似乎还有些特殊呢。”

才诞生的仙帝看着前方,语气带着些许困惑。

即便是

伊卡洛斯的王者,他也未曾看透那来客。

所幸,对方并未有敌意。

在这个关头,伊卡洛斯王者不想树敌,否则若是影响到他们的复仇计划可就麻烦了。

除了伊卡洛斯城内的战士之外,无人知晓,在这一刻,伊卡洛斯真正地拥有了两位仙帝,那是抗衡具有古龙庇护的强大力量。

污浊的后院。

旧王感受到这种波动,似乎也呆滞了。

随后,他低下头来,发出不明意义的低笑,不知是喜是悲。

远方,漫天狂沙之中。

微小的人影缓步向前,在他身后,是一只又一只自天空落下的蝠鲼。

接连不断的震动,就连远方的伊卡洛斯城中的战士都感受到,就好像敌人来袭一般,让他们分外震惊。

他们都是实力不俗的修士,自然能够感受到震动来自远方的沙漠,可是…那里是禁区啊…

恐怖的蠕虫,还有传说中遮天蔽日的地底巨兽,这些都是为外人所警戒的理由。

最重要的,就是它们的每一个个体都极其强大,无论是什么境界,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较的。

就算是准仙帝踏入那里,恐怕也会好一阵头疼。

但是这个禁区在今日大概算

是彻底终结了。

当陆沉走过这里,所有攻击他的生物都成为了黄沙中的一部分。

漫天黄沙,陆沉走了一天时间,终于走出了那里。

眼下,他终于抵达了平原。

只是平原上寂寥无比,偶尔生物掠过,却也只是带来腐朽的气息。

那腐臭味,陆沉离老远就闻到了。

这个空间是畸形的,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如此。

畸形的世界蕴意太多,就连陆沉都不想过度深究。

那是极端的麻烦。

彻底离开了沙漠,平原上的生态也随着陆沉的深入逐渐有了变化。

草地逐渐由枯黄到翠绿,就连空气好似也出现了某种神异的变化,没有了那种腐朽的味道。

陆沉略微感知了一下,便发现了这关键变化的核心所在。

那是一个将平原彻底隔绝成两半的巨大法阵,不,准确的说,那是一个结界。

他自己早已步入到了结界之中,因此才会惊觉这些变化的不同。

地平线的尽头渐渐浮现出了建筑的虚影。

陆沉走到那建筑前,高大巍峨的城门将他的去路遮掩。

在他走近城门的时候,两边的守卫走了过来,齐声道:“从何而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