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破解。”
阴暗的角落,陆沉盘坐在那,皱眉思索。
他试过很多种方法,也曾试探过这里的环境,可是一切都化作无用功,陆沉的努力在这种囚笼一样的环境下显得相当可笑。
不知何时起,山洞里那唯一的光也消失不见,黑暗中只有陆沉那轻微的呼吸声偶尔响起。
失去了视野,这并没有让他惊慌,反而愈发平静。
心境逐渐趋于祥和,就这样,陆沉不知道在黑暗的山洞里待了多久。
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天?一个月?一年?
陆沉不清楚,但黑暗中野兽的血盆大口也并未干扰到他,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仅仅只是盘坐在那。
黑暗中有生物朝他露出自己的利爪,有人正用手轻抚他的脸庞,与此同时,陆沉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边汪阳,随风起伏一般。
野兽用自己那布满倒刺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脸庞,让他只觉面部发痒。
那舔舐自他的脸部来到了眼睛,不断舔舐着,似乎想要让他睁开眼。
就连那一双一直在轻抚着他脸庞的手,也在试图让他睁开眼。
可陆沉无视着这一切,一直到一丝光亮重新照耀山
洞,一切重归安宁。
良久,陆沉睁开眼眸,一切重归寂静,诸般妖魔乱想就此消失。
于是,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空间漩涡。
他没有犹豫,站起身来,松了松许久没有活动的身骨,干脆直接地走了进去。
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陆沉感觉自己渡过了漫长而又孤独的岁月,黑暗一直在尝试着吞噬他,孤独感徘徊在他左右。
一切,都是那么充满针对性。
在他踏入空间漩涡后,黑暗的空间被半空飘浮的几个字照亮。
“心之试炼,通过。”
空间漩涡所带来的失重感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当陆沉踏入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种自己会被漩涡撕碎的感觉。
这是事实,空间漩涡对于实力不够的人来说就是致命的危险,更何况如今只是普通人的他。
当陆沉察觉到自己在何处的时候,心神便为之一松,转而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战斗。
而另一边,陆沉睁开了眼眸。
他察觉到了动静,分出一部分心神关注这一边。
一心二用对早已习惯使用分身的他来说根本没有问题,甚至有时候控制两个身体更让他显得游刃有余。
他凝
神低头,正好对上了小姑娘那还带着朦胧睡意的眼眸。
那眼眸纯真而又自然,显得娇憨极了。
“再睡一会吧,时间还早。”
陆沉看了一眼外面尚且阴沉黑暗的天色,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这个世界的天色虽然常年灰暗,但晚上的黑跟白天的黑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加上这会的确还早,陆沉就让她多睡一会。
或许是身边有陆沉的缘故,当听到他的声音时,莉莉只觉安心极了,眯上眼便睡着了,完全是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陆沉没说话,就那么轻轻地哼着摇篮曲,哄着她睡着。
时间的等待对于一位仙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陆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早上,陆沉看着明显很不好意思的莉莉,拿着温热的毛巾帮她擦拭起脸。
兴许是没有被修女之外的人摸过脸,亦或者是陆沉的眼神太过认真与专注,让莉莉羞得闭上眼。
这个年龄的姑娘总是容易害羞的,因此陆沉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收拾完一些东西,二人再度出发了,顶着黑暗之雨的侵扰。
陆沉一心二用,这边陪着莉莉搭乘污秽生物的车架奔袭王
城,那边还忙着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干架。
嗯…是的,化身那边的确是在干架,只不过比较简单跟直接。
这是纯粹的肉身搏斗,不带有一丝道法跟神通。
只不过这个时候陆沉的肉身已经恢复到了他拥有仙力时的水准,举手投足间俱有撕裂空间的气势。
他的对手也不差,甚至可以说有些超出规格。
人立起来的猎豹,倒挂在洞穴顶端的犹如巨型爬虫一样的生物,地面上犹如牛犊大小的螳螂。
这些都是同等情况下肉身极其强大的异族,他们的战斗技巧放在所有族群中也是一等一的拔尖。
而现在,陆沉的敌人就是这三个。
并非是什么一对一的单挑,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公平可言。
绝对的战斗技巧完全碾压了陆沉,把他压制得很难喘得过气。
敌人超乎寻常的强大让陆沉感觉到沉甸甸的压力。
失败,就会死。
这是陆沉冥冥之中感觉到的。
并非只是化身的身陨,陆沉有预感,如果这里的自己死了,那么自己的本体也会死亡,从此彻底消亡。
虽然还不太了解一切具体情况是什么样,不过陆沉大概感觉得
到,自己应该是误入某个遗迹之类的地方了。
像这种鬼神莫测的遗迹,仅凭准仙帝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怎么说也得是仙帝那个级别。
至于仙帝这种人物,陆沉也就接触过一次,而且还不是真正意义上活着的…
对于这样的人物到底有多强,陆沉心里实在没底。
因此哪怕过往无法无天,在遗迹里陆沉倒是显得异常沉着冷静。
单打独斗,他也许有可能胜过三者中的猎豹,但那个螳螂陆沉实在拿对方没办法。
在水准等同的情况下,螳螂对自己的战斗近乎是碾压,对方一个发挥出的力量就已经大于猎豹跟类爬虫的总和了。
仅仅一个失误,陆沉的手臂便被刮去大片血肉,小腿也被猎豹用锋锐的爪子留下一道抓痕。
而他自己,却只是在螳螂身上留下一道浅到微不足道的刮痕罢了。
这种搏斗陆沉虽然同样擅长,但很明显逊色于自己的对手,螳螂以全方位的优势碾压着陆沉,让他压力山大。
陆沉从来没遇到过战斗技巧如此精湛的对手,往日里一向以绝对的道法神通对敌的他此时不禁被对方那近乎艺术般的技巧完全压制,难以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