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渺看到了唐济的举动。
那个盒子她没见过，但猜得到肯定是个大秘密。
时聿南和唐济凑到一起，就如同她和陈千意见面。
除了挚友间的见面外，更重要的一定是交换某个“情报”。
想到这个，姜渺后背发寒……
“来来来，大家坐，难得聚一起，今晚咱们又可以不醉不归了。”
唐济作为酒吧的主人，热情招呼大家，把时聿南那杯喝了一半的烈酒端下去，上了一扎度数稍低的白酒。
要玩，就不适合喝得太醉。
可是酒上来后，大家的兴致似乎都不高。
和外边的喧闹对比起来，这整个包厢都安安静静的。
还是陈千意先开口，“今天朋友、老板齐聚一堂，是得好好喝一杯，我先来，我干了，你们随意。”
她酒量是很好的，小半杯下肚，面色不改。
喝完后，给了姜渺一个眼神。
姜渺心里不爽，没料到今晚会遇到时聿南，早上刚聊过沉重的话题，本想有几天的冷静缓冲期。
突然在玩乐场所碰到他，总觉得别扭。
像是两个装模作样的人，被撕开了虚伪的面具。
姜渺赤裸得最明显。
时聿南倒是很自然，放下酒杯后，身体朝姜渺这边倾斜。
“今天剧团没有演出？你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
姜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不要心事重重。
“按部就班的两场演出，不需要我盯着。”
时聿南点点头，“看来剧团确实已经走上正轨了，以后你能少操点心。”
他明明喝了不少酒，头脑已经无比清醒，开口的每一个字都冷静克制，听不出半点醉意。
有时候，姜渺真的怕极了这样的人。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刚说了没两句话，陈千意不知道从哪拿来了两副扑克。
“来玩个游戏？”
她扫了在场人一圈，最后的眼神停在时聿南身上。
“老板肯不肯赏脸和下属玩一玩？”
平日里从来不把时聿南当成老板看的人，此刻倒是挺客气。
她的小心思显而易见。
这下姜渺也明白了。
陈千意把她拉到这里来，是想和时聿南“玩个游戏”。
当着她的面子，让时聿南吐出点真心话。
果然，在时聿南点头同意后，陈千意开始发牌，“最简单的二十一点，加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唐济表情有些尴尬，不想参与这场别有用心的游戏。
在酒吧里，玩什么游戏、怎么玩并不是要紧的，最关键的是背后的目的。
大家心知肚明，
时聿南难得没拒绝，主动接过第一张牌，“来吧。”
第一轮，陈千意最小，姜渺最大。
她俩问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接着进行下一轮。
陈千意运气好，没搞什么小手段，这一轮顺利赢了。
她朝时聿南端起酒杯，“那我就提问咯？”
时聿南眼神余光朝身边的姜渺瞥了一眼，点了点头。
“时总……”陈千意转了一下酒吧，意味深长，“除了南家大小姐之外，时总还有过别的女人吗？”
她问得可真是直接大胆。
唐济在一旁听得冷汗涔涔，伸手要拦，“我们见过那么多次，还没一起喝过酒呢，来我敬你……”
话没说完，酒杯被陈千意按了下去。
她直直盯着时聿南，今天这个答案，要定了。
皮笑肉不笑地追问了一句，“时总不方便回答吗？这么玩不起？”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时聿南身上。
哦，不对。
还有姜渺没看过来。
这个问题是陈千意问的，答案也是她想要的。
姜渺根本不想知道。
她恨不得马上起身离开。
时聿南习惯了被注视，表情淡漠，轻描淡写回了一句，“南晚音不是我的女人。”
好一个避重就轻，声东击西！
陈千意当然不满意，还要再问。
姜渺蹭地起身，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桌上靠边的一个酒杯被碰掉，落在地上炸得四分五裂。
“走，陪我去趟洗手间。”
姜渺一句多余的解释也没有，拉着陈千意走出了包间。
离开贵宾包间，外边的喧闹几乎要震碎耳膜。
“你轻点，干嘛对我这么暴力！”
陈千意按着被姜渺扯痛了的手腕，把她挤到稍微安静的角落。
直接上手壁咚了她。
“怎么，看我为难时聿南，你心疼了？”
陈千意刚刚喝了三杯酒，即便没醉，也浑身酒气。
姜渺皱眉，“你说约我出来放松放松，就是这么玩的？这不是在为难时聿南，而是让我难堪！”
“我这是在帮你，”陈千意眼神迷离，却笑意盈盈，“你迟迟下不了决心往前迈出那一步，不就是觉得时聿南身边情人太多，嫌他‘脏’吗？我今天帮你问个结果，让你死心，是退是进都得有个答案，一直拖着算怎么回事？”
姜渺听得烦，只当陈千意是喝多了，耐着性子说，“你那么了解我，怎么会认为是我觉得他‘脏’？如果真的嫌‘脏’，我可能和他上床吗？”
说出这句话，姜渺被自己给气消了。
成年人的世界你来我往各取所需，即便互为“床伴”，也是互相利用，谁也不欠谁。
如果真的非得追求谁得利少了，那这段关系就走到了尽头。
“你不嫌他脏？那你在纠结什么？”陈千意向来口无遮拦，“器大活好的白月光，问你要不要重新开始，你竟然不同意？”
这下姜渺是真的生气了，抓着她的肩晃了晃，“陈千意，你别在我面前说浑话！”
“我是着急，是担心你！”
“我觉得时聿南不真诚，他有事瞒着我。”
陈千意听得云里雾里，“他本来就是个神秘的人，不光瞒着你，甚至瞒着全世界，你非要他为你敞开心扉，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是吧，不得不承认，陈千意说的是事实。
姜渺脑子混乱一片，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这是我的事，你别管了，时聿南明明知道你是我的朋友，还让你在他身边工作，他就是有拿捏你我的把握，别把他当傻子，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别玩了，别再让我难堪。”
“行，我不管你，你俩都是神经病，我懒得管！”
热脸贴了冷屁股，陈千意情绪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