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我刚才在反省,以后任何事都不能忤逆总裁,任何事都要按照总裁的吩咐去做。”姜豆豆不想再被赶下车,开始胡说八道。
不过,她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如果慕容御说她反省的不对的话,那么就是说她这话不对,这样一来,以后她就不用什么事都不能违背慕容御了,一个很简单的文字游戏。
慕容御平静的视线笼罩着姜豆豆,看着她红肿的双眼,还带着泪痕的小脸。
“嗯,这只是一部分,接着说。”慕容御慢条斯理的说道。
姜豆豆差点背过气去,她想耍个小花招,但是现在明白了,在资本家面前,最好什么花招都不要耍,因为资本家永远都比她这种小草根腹黑。
慕容御拿过车子里备用的小药箱,在车载小桌上打开,拿出带有酒精成分的消毒用的纱布,伸手过来,擦拭姜豆豆的小脸,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轻柔,和他随意挽起的袖子出露出的健美坚实的手臂线条形成鲜明的对比。
姜豆豆怔怔的看着慕容御近在咫尺的俊脸,不知所措。
这资本家怎么忽然这么好心了?不对,资本家是没有好心的,后面紧跟着的肯定是不安好心。
正在姜豆豆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右手手心一阵蜜蜂蜇一样的刺痛,刚想要抽开手,去发现右手手腕不知何时已经被慕容御宽大的手掌牢牢的钳住了。
就在她刚才愣神的时候,慕容御已经放下消毒纱布,拿起了蘸有酒精的棉棒,在她的伤口上消毒。
崩裂开的伤口,鲜血沾染在了棉棒上。
似乎是故意为了弄痛她,慕容御下手一点也不轻,有意的让棉棒接触到伤口的断层,而不只是在伤口边缘擦拭。
姜豆豆痛的皱着眉瞪着这个男人。
慕容御清理完她伤口的细菌,将棉棒丢到烟灰缸里,从容的拿过上好的云南白药,洒在姜豆豆的伤口上。
“假好心。”不久前是他故意将她的伤口弄的崩裂,现在却给她上药,接下来做什么?等她伤口快要结痂的时候再度弄破?
姜豆豆看着慕容御的目光很是鄙夷。
慕容御深邃凛然的视线看着姜豆豆,硬是逼的姜豆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慕容御这才漫不经心似的开腔,“你最应该反省的就是,伤口不应该让外人碰,只有我才能给你上药。”
这叫人话吗?姜豆豆气结。
先前为什么不直接这样告诉她,非要经历一场人狗对峙,简直就是神经病。
“只有经历过惩罚,你的记忆才会深刻,下次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慕容御看穿了姜豆豆的付费,漠然而道。
姜豆豆一阵无语,她真的会记住一辈子的,那种害怕今后会不断出现在她的梦里,就像星耀会所那晚发生的事情一样。
“现在,告诉我,你都反省了什么。”慕容御上好药后,将药瓶放回小药箱,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子,即使是坐着,也比姜豆豆高出一头,让姜豆豆只能仰望他。
“以后,我的伤口只能交给你处理。”姜豆豆嘴角抽搐的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慕容御吩咐开车。
这个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遥远的天边是鱼肚白。
走不多时,姜豆豆看到了前面的大宅。
五层的民国风格建筑,墙壁外面上满是翠绿色的爬藤,四周是时新鲜花,正要升腾起的朝阳的一道金边镶嵌在大宅上,气势磅礴。
一条丈来宽的鹅卵石路径直通大宅前,车子在路上缓缓前进,稳稳停下。
随着阿修打开车门,慕容御长身而出,姜豆豆却吃惊的看着外面。
客厅的门敞开着,从客厅里面一直到门口到台阶下,两旁都站立着白衫黑裤的男女佣人。
当慕容御伟岸的身型踏上台阶时,佣人们齐齐鞠躬,“恭迎御少!”
姜豆豆看着慕容御走进客厅里,在他跨步进客厅的那一刻,姜豆豆觉得整座宅院的气势都被慕容御冷漠的气场在无形中给压制下去了。
“她要是再不下车,就将车子开到犬舍去。”慕容御头也不回的吩咐。
没有任何人接这个吩咐,包括阿修在内,这句话很明显就是说给姜豆豆听的。
姜豆豆一听犬舍两个字,就想起了那条大藏獒,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狗了,赶忙下车。
当姜豆豆走在两排佣人中间的时候,佣人同样是恭敬的鞠躬,只是没有说话,不知道该附和称呼这个样貌普通的女孩子,但是有一点,能被御少带回这里的女人,肯定是贵客,必须待如上宾。
姜豆豆极不适应这种恭维,目不斜视,匆匆走进客厅,但是慕容御已经不见了。
环视整个客厅,宽敞奢华,水晶吊灯华丽丽的亮着,就是不见那个资本家。
“小姐,请坐。”一个礼貌周到的女佣过来,请姜豆豆坐到沙发上去。
姜豆豆谢了一声,刚坐下,就有另一名女佣奉上香茗。
“小姐,请用茶。”同样是极有教养的样子。
“慕容总裁他去哪里了?”姜豆豆问那女佣,这资本家该不会是带她来这里欣赏老宅子的吧?
“御少正在楼上沐浴。”女佣回答,至于慕容御什么时候下来,女佣没有说,慕容御是这里的主人,想什么时候下来就什么时候下来,甚至可以沐浴完睡上一觉再下来,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训练有素的佣人悄悄的退下,姜豆豆端起茶来喝了几口,刚才在和藏獒对峙的时候,哭喊的喉咙都干了。
姜豆豆觉得自己是个很没出息的人,明明不久前在医院刚吃过夜宵,现在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好像每天除了吃没有别的事情。
不过,姜豆豆将这解释为,她吃的夜宵是八宝粥,流质的食物本来就容易饿,又经过了一番惊吓,饿是很自然的事情,只是慕容御却迟迟不下来,她自己坐在这偌大的华丽客厅里,觉得越来越害怕。
客厅里处处透露这岁月的高贵气息,仿佛下一刻就会走出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子来。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上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姜豆豆转头看过去,不由得站了起来。
真的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正慢慢的优雅的走下楼来。
真是活见鬼。
那女子摇曳生姿的走进客厅里,走到沙发旁坐下,对姜豆豆视而不见。
等到这女子走近后,姜豆豆才吃惊的发现,原来是慕容夫人,慕容御的母亲。
上次见到她,还是在郭挽歌的韩式料理餐厅里,她帮着肖美媛刁难自己,结果去被慕容御修理的很惨,后来姜豆豆在圣玛丽医院里见到过肖美媛的狼狈样子,却一直没有再见到慕容夫人。
不过,不久前,在慕容御的一个别墅里,慕容夜曾经出现过,慕容御好像授意这个弟弟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慕容夜当时似乎很担心被慕容夫人发现,现在也不知道慕容夜到底做了什么,不过看慕容夫人这沉得住气的样子,好像还不知道慕容夜回来了,否则一旦知道儿子在拉斯维加斯把什么都输了,肯定暴跳如雷。
女佣给慕容夫人送上的是燕窝,这是她每天晨起后的习惯。
“夫人,用完燕窝后,可要到园子里散散心?”女佣请示。
“算了,老夫人在国外,我一个人也没那个心思。”慕容夫人娇滴滴的说道,但是到了这个年纪的女人再用这种林志玲姐姐似的嗲嗲的声音说话,只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女佣静立一侧等着慕容夫人吃燕窝粥,慕容夫人右手捏着兰花指拿着银质小汤匙慢慢的吃。
姜豆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坐下吧,好像很没礼貌,到底是慕容御的长辈,站着吧,像个佣人似的,而且她熬了一夜,现在非常累,想睡觉。
慕容夫人吃完燕窝粥,佣人端上漱口水,她漱过口之后,目光轻蔑的扫了一眼姜豆豆,转头责怪佣人,“是不是老夫人不在家,就没有人将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了?”
佣人被训斥的不知所措,但是不敢顶嘴,只能低着头认错,这是百年豪门的规矩。
姜豆豆也不知道慕容夫人这火是因为什么发出来的。
“这里可是赫赫有名的慕容世家,怎么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放进来,当这里是菜市场吗?”慕容夫人为了体现自己的威严,下意识的加重了鼻音,但是姜豆豆觉得效果像是一个得了重感冒的人似的。
“这位小姐是御少带回来的。”女佣明白慕容夫人这是在给姜豆豆没脸,赶忙解释。
“什么?御少回来了?”慕容夫人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人呢?”
“在楼上沐浴。”佣人答道。
“你们这帮人都是饭桶啊?为什么御少回来没有人禀告我一声?养条狗还知道朝着我摇摇尾巴呢,养你们有什么用!”慕容夫人看了一眼楼上,没有敢上去打扰慕容御,也只能在楼下等,拿着佣人煞性子。
佣人不敢说话,但是姜豆豆却用疑疑惑惑的目光看着慕容夫人,这位夫人一言一行,真的一点也不像百年豪门的夫人,难怪慕容御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
“你,上去告诉御少,就说我在楼下等他,有事要问他,让他马上下来。”慕容夫人看到姜豆豆的眼神,那分明是在藐视自己的权威,便命令佣人。
佣人哪里敢去打扰御少,只站在原地陪着笑脸,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佣人的反应又惹得慕容夫人一阵痛骂。
就在这时候,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还伴随着慕容御不悦的声音,“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慕容夫人立刻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