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你怎么了?什么做尽一切?”杜萍好奇的看着姜豆豆,还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姜豆豆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赶忙说,“没什么,对了,你刚才说的常洛的那个计划书,他做好了吗?”
“当然做好了,不然着的什么急,就是因为这个累病的呢。”杜萍直言相告。
“计划书在哪里?”姜豆豆很迫切的问。
“在常洛的公司啊。”杜萍很是诧异,“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走吧,咱们去吃点夜宵,我好饿。”姜豆豆挽住杜萍的胳膊,走向夜市的一家烧烤摊。
在夜市吃饱后,姜豆豆送杜萍回家。
“豆豆,现在都这么晚了,要不你今天就住我这里吧,又不是没在我这里住过,你这么晚回去,我不放心。”杜萍站在自己家门口,开了客厅的灯,外面楼梯里的灯坏了,客厅的灯光照出来,更显得家里的温馨,外面的长路漫漫。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土生土长的,道路很熟悉,能有什么事?”姜豆豆把杜萍推进门里,“这几天累坏你了,赶紧去洗个热水澡,然后休息,九州我是知道的,每到周一上班总能累死人。”
杜萍劝不住姜豆豆,只好放弃,进屋,关上了门。
姜豆豆下楼,一阵凉凉的夜风吹来,有点冷,这才想起手里一直拎着的袋子,那还是出门的时候奶奶嘱咐她带一件外套,防止晚上冷,当时她将外套塞进了一个袋子里,现在正好拿出外套穿。
在杜萍家楼下的路灯下,姜豆豆拿出外套后却愣住了,这哪里是她的外套,分明是在巴黎时候慕容御吩咐买的那件黑色的风衣,当时慕容御还让她穿上给他看,后来上飞机后,姜豆豆就将这件风衣塞进一个袋子里,和买来的那些东西放在一起了,没有想到下车回家的时候会被自己拎回家。
这应该也是慕容御故意的吧,否则以他这种城府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件风衣?
可是怎么会拿错了袋子呢?
仔细回想一下,自己装外套的袋子是杜萍给的,那是杜萍在一家外国网站网购化妆品的时候,人家放化妆品的袋子,和巴黎那件店的袋子看上去很像,所以才会弄错了。
夜风实在是冷,姜豆豆不是怕自己生病,而是她绝对不能生病,还有许多事情在等着她去做,也只有她能做,所以将那件风衣穿上了,还好虽然是男士风衣,慕容御没有穿过,是崭新的。
不过当被风衣裹住不再冷的时候,姜豆豆却忽然想起了在洛丽塔小镇的时候,穿着慕容羽的衣服的那几天,那些衣裤应该是慕容御穿过的吧,当时没有什么感觉,为什么在这样的深夜里忽然觉得异样,仿佛那些衣物的感觉还残留在身,慕容御的味道,凉薄的烟草味道和漠然的味道。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姜豆豆警告自己。
杜萍家这里虽然是住户比较多的居民小区,但是夜里计程车是不多的,姜豆豆准备走远一点,到主干道上去叫计程车,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杜萍家的窗口。
那里已经黑了灯,杜萍应该已经睡下了吧,真的是辛苦她了。
站在这个角度看过去,让姜豆豆忽然想起了出国前的那个晚上,慕容御曾经带她来这里,让她看到了杜萍和一个男人的身影在窗口相互拥抱的样子,当时很是伤心,以为是常洛,后来想明白才知道是慕容御耍的手段,但是作为女人,到底都是小心眼的,姜豆豆有种想上去问一下杜萍那晚那个男人是谁的冲动。
最终还是忍住了,或许就像她那晚对慕容御说的一样,那是杜萍的男朋友,只是身形比较像常洛而已。
“姜豆豆,都说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杜萍是什么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还不了解吗?把人家想的那么龌龊,其实最龌龊的就是你自己!”姜豆豆快步的往主干道走去。
在主干道上,正好有一辆计程车停下,一个客人下来,姜豆豆就上了这辆车子。
不过她对司机说的不是去和平小区自己家里,而是报上了常洛公司的地址。
常洛公司所在的那座商业大楼早已经是一片漆黑,姜豆豆从计程车上下来,往里面走去。
这大楼的一层有值班的保安,姜豆豆和保安打了个招呼,由于以前她和杜萍经常晚上下班后过来帮常洛做事,所以连保安都误以为她是在这里上班的,这么回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这里,一句都没有多问,就让她上楼了。
姜豆豆乘电梯来到常洛公司所在的那一层,幸好以前找常洛要过这里的备份钥匙,那钥匙一直放在随身的包包里,姜豆豆得以顺利进入办公室。
对这里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自己的家,因为这里的一点一滴都是常洛的心血。
打开灯,看着不大的办公室,在没有人的夜晚,那些办公桌椅和电脑档案柜,都有一种落寞的清冷,姜豆豆知道常洛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劳碌的夜晚,为的就是他们的将来而打拼。
常洛有个专门放重要文件的抽屉,钥匙就放在文件柜的第一层,姜豆豆很顺利的找到,打开那个抽屉。
果然如杜萍所说,一份厚厚的计划书就放在里面。
姜豆豆拿出来,翻了几页,虽然不是很懂,但是给常洛帮忙这么久了,耳濡目染,也明白这是一份非常优秀的计划书,姜豆豆小心翼翼的将计划书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离开办公大楼后,姜豆豆直接回家。
当她站在家门口轻轻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并不想惊动奶奶,这么晚了,老人家肯定早就睡了。
但是她的要是刚一转动门锁,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还传来姜老太太的声音,“豆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也不告诉我去接你,害的我担心,常洛那孩子怎么样了?”
“奶奶,你怎么还不睡?”姜豆豆很清醒,幸亏在小区外的时候就把慕容御的那件风衣脱下来放进了袋子里,因为怕下夜班的邻居会看到自己穿着男人的衣服,那样的话又会成为小区的一项八卦。
“你不在家,我怎么睡得着。”姜老太太让姜豆豆进屋,关上门,握了一下她的手,“手真凉,冷吧,我想着常洛生病了,肯定需要吃一些营养的东西,所以就熬了那孩子喜欢吃的牛肉汤,明天一早你给他送去,现在你先来趁热喝一碗,我熬了很多的。”
“奶奶,你真好。”姜豆豆抱住了姜老太太。
“这大半夜的,别撒娇,快点喝完,赶紧睡觉,明天还上班呢,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姜老太太推开姜豆豆,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将一碗浓香的牛肉汤端给她。
姜豆豆喝完之后,就赶忙睡觉了,她真的很累了,明天,将会是很艰难的一天,她一定要成功。
当姜豆豆睡去的时候,慕容御还没有睡。
他一直在别墅的书房里,坐在电脑前,虽然修长的手指握着鼠标,但是电脑屏幕上没有打开任何软件,只是最原始最简单的蓝天白云的桌面,他的眼底里一片不见底的深沉。
电脑旁是烟灰缸,烟灰缸上放着一支点燃了的香烟在独自燃烧,慕容御没有吸烟的意思,只是静静的耐心的看着烟头冒出的袅袅烟雾。
《拉德茨基进行曲》的旋律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是他的手机铃声,是阿修打来的,慕容御接听。
“御少,姜豆豆从医院出来后,去了一趟常洛的公司,好像拿着一个什么文件出来,然后才回家。”阿修汇报。
“计划书?”慕容御薄唇轻启,问道。
“看姜小姐那副小心的样子,应该是。”阿修说道。
果然如御少所料,自打慕容财团抛出五星酒店的招标书后,各路人马各显神通,都想拿到这份合同,御少在国外的这几天,常洛不分昼夜的忙碌着,看样子也十分想促成这份合同。
不过,连阿修也知道,以常洛的资历实在难以和慕容财团合作,只是不知道御少为什么会对常洛的计划书如此感兴趣。
“现在她在做什么?”慕容御对阿修刚才的回答十分满意,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底里迅速闪过了一丝看到鱼儿上钩似的神彩。
“刚才负责监视她的人说,姜小姐家的灯已经黑了,应该是睡下了。”阿修禀报。
“跟踪她的那个人呢?”慕容御这才问起这个人,仿佛这个人可有可无一样。
“那个人没有进医院,一直在外面徘徊,然后跟着姜小姐去了常洛的公司,但是没有进去,只在外面等着,然后又跟踪姜小姐回家,现在已经回自己落脚的地方了。”阿修将跟踪之人的行程全部道来。
“嗯。”慕容御漫不经心的发出一个单音节的鼻音,然后手指在手机的屏幕上按下了挂断键。
电脑桌面上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零三分,慕容御放下手机,站起身来,踱步到了窗子边。
哗的一声拉开窗帘,夜空星光璀璨,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的屏幕亮着,星光洒进房间里来,在慕容御挺拔的身姿上罩上了一层清冷的星辉。
但是,再清冷的星辉,也掩映不住他身上那股帝王之气,而现在这个帝王像是一个稳坐钓鱼台的人。
“姜豆豆,今夜好睡,明天我等着你来见我。”慕容御俯视星空下的别墅,声音低沉魅惑而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