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许致在酒店楼下接醉酒的季驰。
他的西服外面套着一件深色的长款大衣,身姿卓越的从一辆商务车上下来。
她正要出酒店的脚步停住,他的样子可不像醉酒的样子。
后下车的小宋挤了挤眼睛,一脸憋笑的看自家老大,又朝着许致怒一怒嘴,意思再明显不过。
许致便不动了,皱一皱眉看向季驰。
他张开怀抱,旁若无人的抱她。
离得近了,许致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你这是喝了多少?”
季驰蹭一蹭她的颈窝,声音含糊的说,“没喝多少。”
“喝挺多!”小宋拎起一盒解酒药晃一晃,“许小姐,老大就交给你了。”
回到房间,季驰脱了外套就要进浴室,许致忙拽住脚步虚浮的他。
“季驰,你真喝醉了?”她捧着他的脸颊细细打量,“刚刚在楼下我可都看到了,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点不像喝醉酒的样子。”
可他只是哼唧一声,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身形一晃就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甚至,他还很绅士的曲着一条腿迁就她的身高。
许致整个人扑进在他怀里,只听到他清浅的笑声,下一秒,唇上一软,他好看的眉眼近在眼前。
这种时候,她想的居然是,他今晚喝的红酒很贵吧,不然怎么连嘴唇都沾上了酒香。
情意渐浓间,许致叫了声他的名字。
季驰含糊的应答着,却听她说,“你的酒量不太好。”
他闻言笑出了声,抚着她后腰的手使坏似的将人按进怀里,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困意席卷前,许致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泛着酸,她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一只冰凉的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了自己的额上,她浑身一激灵,努力要睁开眼睛。
可是她太累了,只嘟囔着转了一下头,就又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许致还是觉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她下意识的要叫季驰的名字,可浑身酸痛,根本不就使不上一点力。
她感觉到有人俯身下来专注的看着她。
是季驰,他的手探在她的额上,微微一动。
卧室内的光线昏暗,床头的手机接连振动,面容清俊的男人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他给床上的人掖好被角,然后才拿起手机走出去。
几个小时候,许致醒来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大杯开水、一盒药,以及一支体温计。
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然后去找自己的手机。
有数个未接来电,是同一个陌生号码,她回拨过去,但没人接。
许致挂断电话,胃里隐隐泛起焦灼的感觉。
客房服务生恰好敲门进来,礼貌地问,“许小姐,要帮你把餐送到房间吗?”
她低着头坐在床边,长发披散着,睡衣领口露出的细白的锁骨上,一串暧昧的红痕,她开口问道,“季驰呢?”
“季先生一早就出去了,他叮嘱过我们,每隔半小时就过来看一下你醒了没有。”客房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说,“你可以把药吃了,然后出去找他。”
吃药?
许致转头,床头的那盒药是退烧药,她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是有些低烧。
餐食都算清淡,也合胃口。
但她并不想出去,于是吃完饭就在客厅里画稿,权当打发时间。
……
晚饭的时候季驰没回来,小宋打电话过来,说是他们在参加一个重要的饭局,不回来了。
许致拿着笔戳着一旁废弃的纸团,“季驰能接电话吗?”
“不太方便。”小宋讲完就挂了电话。
凌晨两点,季驰还没回来。
许致打电话过去,关机。
怎么关机了呢?
打小宋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喝了水,她去客厅的沙发坐了一会儿,等不到消息便回去里面又睡下了。
隔天客房服务敲房门的时候,许致还睡着。
“许小姐,宋助理来了,在楼下等你。”
小宋?
她快速洗漱好下楼,小宋坐在靠窗的沙发椅上等着。
许致走过去,小宋起身抬头,缓缓叫了声,“许小姐。”
他一脸疲惫,像是一宿没睡,往常干净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
“季驰呢?”
“老大让我来接你。”小宋低下了头。
“去哪?”
“医院。”
“怎么……”
“许小姐,”服务生走过来将打包好的食盒递给她,“季先生昨晚出了点意外,在医院。”
“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
小宋没说话,只眼神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说话的服务生,似有怪罪之意。
肯定是季驰的意思。
“老大已经没事了,”小宋接过食盒,耐心的解释说,“昨晚怕你担心,老大不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