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恒闻言一怔,他咬了咬后槽牙,看向张伯闭了一下眼睛。
张伯明白过来,转身上了楼。
此时有人拿了酒杯过来,络腮胡男人看都没看就给自己到了大半杯,然后将酒瓶和另一只酒杯推到季修恒面前,眼神定定的看着他。
季修恒看了一眼瓶身,低头一笑:暴殄天物!
他身体前倾给自己倒酒,随后两人礼貌的碰杯,举杯要喝酒时余光看见对面的络腮胡男人一饮而尽,于是他也毫不犹豫的将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不多时,门外响起车辆抵达的声音,听那刺耳的刹车声,车主人应该是很着急赶来的。
果然,卡德瓦莱德神色匆匆的进了门,看见昏倒在沙发一角的夏薇,他脚步微顿,然后才看向在座的两人。
季修恒嘴角噙着笑,缓缓开口道,“好久不见,江清言。”
卡德瓦莱德身形一滞,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然后开口说,“别来无恙,恒总。”
季修恒挑眉,“哦?江先生好记性。”
络腮胡男人“嗯”了一声,站起身说,“既然你们认识,那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就先走了。”
季修恒坐着没动。
卡德瓦莱德侧身让开,低了头同样没说话。
走到门口,络腮胡男人停下脚步,回头对站着的男人说,“原本想让你看一出恶毒女人强抢男人的戏码,但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了,对了,记得管好你的女人,不该她碰的人别碰,如果你想留着这个女人的话,我没意见,毕竟小丫头总嚷着要妈妈。”
卡德瓦莱德点头,攥紧了拳头隐忍没出声。
季修恒并没有过多言语,等张伯那边下楼回复完后,就带着季驰离开了。
回到季家已经是天蒙蒙亮的时候了,季老爷子的家庭医生来看了季驰的伤势,对季修恒直言说,“小驰总的伤势不太乐观,想要站起来的话,必须做好复健,而且要有好的医疗器械和资深的医师一对一看护。”
季修恒吩咐张伯,“那就按医生说的办,等天亮后老爷子醒了就说阿驰回来了,人暂时在我这边儿住下了。”
张伯踌躇着问道,“要是老爷子执意要过来看看呢?”
“那就看看吧,也好让他放心。”
张伯和医生出去后,双瑶走过来季修恒身边安慰说,“你已经顺利把阿驰带回来了,别太担心,医生不是也说了吗,只要做好康复治疗,会没事的。”
季修恒叹了口气,他没敢告诉双瑶,季驰被用过药的事。
仲夏的第一场大雨过后,许致接到了父亲许盛霖的电话。
许盛霖说,“小致呀,最近过的怎么样啊?”
过的怎么样?
许致想了想,其实算不上好不好。
在这段时间里,别人在她面前都避开季驰这个话题,从不在她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也就没有人问她过的好不好。
与父亲简单的寒暄之后,许致挂了电话呆呆的看着窗外。
北城的夜景比白天要好看很多,她看着那些闪烁的霓虹,心里突然觉得难过,要是这时候季驰在就好了。
……
当天夜里许致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到来到一处很盛大的婚礼现场,周围宾客仿佛看不见她似的,大家各自忙碌着。
她远远的看见人群尽头新娘挽着新郎走过来,那个新郎的身影有些熟悉,但她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