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臻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想多,本来么,两个大男人光着上半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可问题是,傅璨的表情有点诡异。
一言难尽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你该不?会对他做什么了吧?”
祁怀宇快被她气死了,着急地找了条裤子丢给她,黑着脸:“先把裤子穿上再出来说话!”
“......”
她到底哪没穿了?
明明就是裙子!
睡裙。
时臻站在原地没动,等了两分?钟后,祁怀宇拿了双拖鞋过来丢给她,催促道:“快点去。”
她‘哦’了声,拿着裤子慢吞吞地朝屋子里走?去,进屋前?还很不?放心地看了眼外边的两人:“你俩别?打架。”
“还有,别?gay里gay气的,快点把衣服穿好。”
大家都?是文明人,动不?动就脱衣服怎么行?
事实证明,时臻的话在某些场合还是很有用的。
她当然没有换老?祁给的那条丑到爆炸的运动裤,而是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又?简单的上了下妆后才出去。
本来打算上午去临市搬家的,现在看来是赶不?上了。
她在手机上操作了车票改签后,才放心地出去吃早餐。
吃饭的场合有些奇怪。
傅璨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吃,而祁怀宇就坐在俩人对面?,这个场景有点像见家长时候的场景。
祁怀宇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被时臻一记冷眼怼了回来:“食不?言寝不?语。”
通常时臻醒得?来的情况下,都?会吃早餐,虽然是早午餐也?不?能浪费,更何况,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解释傅璨在这的事情。
祁怀宇见她这种态度,便把矛头对准了她身边的人。
“听说,你在国外有了点成绩以后才回国的?既然在外边打了基础,干嘛还回来?”
读书时他对时臻就是千叮万嘱的,只希望她可以离这个人远一点,现在他懂了,有个词叫‘阴魂不?散’。
面?对祁怀宇的句句追问,傅璨反倒淡定的多,替她剥了颗水煮蛋后才轻言轻语道:“学长,我必须得?回来。”
“我老?婆在这,不?回来我得?守寡了。”
“呸!”祁怀宇冷声反驳:“谁是你学长?”
“咱俩可非亲非故的。”
他当初突然不?告而别?那档事他可忘不?了。
时臻淡定的吃着水煮蛋,一下下的在醋里沾着吃,周围的吵闹声她似乎是个局外人。
“小臻儿,你该不?会真想和他继续好吧?”祁怀宇狐疑地望向时臻,她三下两下的解决完手里的东西后,才掀了掀眼皮道:“他回来找的是他老?婆,又?不?是我,你急什么?”
傅璨:“......”
“我老?婆姓时。”
时臻偏着头看着他,看了几秒钟后才颔首道:“全?国有很多人姓时。”
“你如?果没事了,就可以回去了,住酒店也?好,回家也?好,反正这你是住不?了了,我哥来了。”
她把话说完后,又?朝祁怀宇那边看了下:“我先走?了。”
时臻做事一直都?是利索的,她打定主意不?解释,谁劝都?没用,她走?了,可傅璨还在,而且还有话和他说的样子。
傅璨低咳了声,拿出商量的语气来:“我们谈谈?”
祁怀宇翻了个白眼:“你别?想告诉我你想重新追我妹妹。”
他是半路才当得?这个哥哥,对于时臻,他是当亲生的一样,别?说有人欺负她了,就是有人背地里说她一句,他都?会和对方较真半天。
更何况,时臻确实因?为他伤了心。
两个男人对视着,傅璨颔首点头:“我确实想让她重新接受我。”
闻言,祁怀宇刚才的火气却像是被彻底浇灭一般,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沉声反问:“当然,我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前?提一定是小臻儿重新接受你。”
他很有脑子地没有把话说死,时臻之后的感情一直都?处在空白期,虽然也?有追求者,可她总是不?着急,转身就拒绝了,连相处的机会都?不?给对方。
他也?曾经问过她是不?是还在等傅燦,而她对这种问题通常来讲都?是默认的。
默认,就是她的肯定。
傅璨和他不?同?,他是在失去虞锦书之后才发现自己爱着那个人,可他俩却是他做错了。
傅璨和他聊了没多久,就打算离开了,临出门前?,祁怀宇似乎很不?放心地嘱咐他:“这次你别?再半途而废了。”
“我知道。”傅璨站在门口回过身来看他:“我没打算放弃她,大舅子。”
“......”
***
翌日?上午八点。
时臻坐上了去往临市的动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她约好了车回租的地方,之前?离开的时候东西已经收的差不?多,她也?只需要?把它们全?部寄出去就好了。
看着住了这么久的小房间,她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半个小时后,她才把东西打包收拾好,又?约了快递过来,难得?偷闲地刷会手机的空档,微信就开始响个不?停。
闻翟双:“你到了么?”
时臻:“到了。”
“可还顺利?”
“那当然。”
微信在这就戛然而止了,时臻等了一会才等到他的信息重新发来:“快开门!累死了!”
紧跟着而来的就是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时臻望了过去,犹豫了几秒后才跑过去开门,门一开,一束芍药放大在她眼前?:“惊喜吗?恭喜你终于肯搬家了!”
她看着闻翟双手里的那一大束芍药顿时有些无语,把进来的通道让了出来,语气恹恹:“所以,我不?仅得?搬行李回去,还得?把你的花一并带回去?”
简直就是给她找事。
看她这么不?开心的样子,闻翟双也?不?想再逗她,径直走?到沙发上坐着,“我开车来的,特意来接你,所以等会你跟我一起回去。”
“好感动。”时臻嘤嘤嘤地唏嘘个不?停,就差千恩万谢地哭出来了。
她拿了瓶饮料给他,以茶代酒:“谢谢领导不?辞辛苦地来接我!”
快递来的很快,她只拎着两个行李箱回去就好了,等东西全?部寄出去后,她才把钥匙留在了家里。
房东会来拿的,不?需要?她自己去还。
闻翟双的车就停在楼下,为了来接她,他是特意开了辆空间大一点的车来的,可俩人才走?到车子不?远处,就顿时傻了眼。
时臻皱着眉头跑了过去,“什么情况?”
黑色车子上用红色的油漆写了好多个‘你等着,我们来日?方长’的字样,更夸张的是在前?挡风玻璃上,还用红色的口红写了‘贱人’的字。
闻翟双和她面?面?相觑地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率先开了口:“我们先找个洗车地处理下吧。”
油漆和口红都?是字迹新鲜的,油漆还没完全?干透,可见对方是刚写上没多久的。
有可能是在他上楼之后才动手写的。
洗车的空隙,时臻忽然有了种没来由?地危机感:“我觉得?,那个写字的人并不?是针对你的。”
如?果是针对他,不?会用‘贱人’这种词。
更不?会拿口红来写。
只有对待女人才会用这种东西。
闻翟双狐疑地看向她,并不?觉得?她会得?罪人。
至少这几年?来,她的生活圈子都?是简单又?单调的。
连朋友都?是普通同?事居多,更别?提得?罪谁了。
闻翟双皱眉,一脸严肃:“你再好好想想,谁最有可能知道你在这的地址。”
时臻思忖了好一会儿,都?没有锁定到底是哪一个,与此同?时,洗车小哥来告诉他们车子还有十几分?钟就洗好了。
她摇了摇头:“真的没有。”
“算了,如?果是针对我的,他还会来找我的。”
相比较之下,时臻看起来比他这个大男人还要?淡定地许多。
闻翟双却还是不?放心:“那这几天上班我都?去接你吧,互相有个照应。”
女孩子一个人独来独往,确实不?太安全?,更别?提还是她这种小美人。
时臻应了声,算是暂时同?意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怕事,还是心大,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都?在睡,闻翟双看她睡得?越来越安稳,倒是显得?自己太胆小了。
闻翟双把她送回家后,才开车自己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在离开她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总觉得?门口的那个人特别?地熟悉,长相很熟。
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
虞锦书的婚礼就在这两天了,她选日?子选了很久,听她说是男方那边介意俩人的生辰八字,所以要?找专门的人来算日?子,前?前?后后挑了差不?多两个月才定下来。
虽然繁琐,可并不?影响她即将?成为人妻的心情。
虞锦书婚礼前?一天时臻是和她一起睡的,俩人又?泡澡又?做面?膜,她只希望自己明天会是最完美的状态,顺便把时臻这个伴娘也?给拉来了。
半夜的时候,虞锦书依然保持着很兴奋地状态,时臻已经哈气连天了。
她打了无数个哈欠后,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睡觉?”
“明天4点钟要?起来的人,现在你看看都?几点了?”
时臻边说边闭着眼昏昏沉沉的,只听着书书似乎趴在她耳边,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睡梦之中,她还是扯了扯嘴角算作回应。
“你们为什么人人都?喜欢惊喜?”
简直就是惊吓好么!
她只希望婚礼的时候一切顺利,千万千万别?出现什么祁怀宇抢新娘的事情发生。
虞锦书看她一脸困意,也?只是把被子替她盖好,神叨叨:“你明天就不?用谢我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