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十五章 天狐城(十)

在汇报完毕之后,神秘男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老祖,你和弥裳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吗?”

“唉,你觉得是我不愿意和她和好还是怎的,还不都是当年那破事闹的,以你的看法,她能原谅我吗?”

“这”神秘男子思索了一下,感到的确不太可能。

从之前弥裳提到虞姬老祖时透出来的那股恨意,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平复了,这已经是想要将对方给碎尸万段的程度,甚至不惜牺牲族群的一定利益也要对虞姬老祖进行报复,这已经不是能够轻松化解的程度了,即使他有心想要缓解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但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同时他还要按照虞姬老祖的要求陪在弥裳的身边,阳奉阴违,尽管这与他的习性不同,但却不得不按照老祖的要求去做,原因无他,整个灵狐一族,只能是虞姬一人说了算,即使弥裳再怎么有势力,只要灵狐界一天掌握在虞姬的手中,这灵狐一族,就得按照她的命令去行事,即使是他也是如此。

实际上,即使弥裳自己,也陷入了与叶倾城等人一样的误区,认为灵狐界并非是某人的神国,因此不能像其他人的神国那样去进行某种程度上的掌控,只能够产生一定量的影响,但那也只是他们所认为的罢了。

虞姬身为灵狐一族的老祖,又是极不寻常的妖使级修士,能够碾压同阶修士的存在,她对于灵狐界的掌控,早就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经过她的一步步改造以及钻研,尽管灵狐界并非是某人的神国,但是却已经相当于她的半个神国,处于她的掌控之中。

就比如她刚才观看的这些投影,便是在灵狐界当中发生的,只要她想,此界当中发生的任何事她都能看到,都能听到,甚至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只要不是过去得太久,她也能够翻出之前的记录,因为这是她的灵狐界,即使比不上真正的神国,但也差距不多。

就算真要提差距,其实也和童帝与撼地老祖的预期一样,她无法掌控此界的界面意志,因为此界并非神国,也不是像人界这样的大位面,因此根本无法诞生出什么意志,因为没有界面的意志,就无法进行什么束缚或者限定,让天帝级修士可以长驱直入,同时还无法限制他们的神通与修为。

尽管她靠着自己的那根具有毁灭之力的手杖能够产生一样的威胁,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比如现在青木宗竟然派出这么多天帝,她就没什么办法,尤其根据她的感应,这些人里有几位身上还有着与他相似的淡淡气息,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这代表这几人曾经都是仙使级修士,因为一些意外才跌落到的天帝级,再加上本身就是巅峰天帝的童帝和撼地老祖,这次青木宗敢来这么多人,很明显手杖的威慑力已经不足。

亦或者,是那个叫叶倾城的小子真的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能够让其他人忽视来自她虞姬的威胁。

这些高阶修士都不是傻子,等大典当日灵狐一族当中的顶尖战力与他们只是象征性的过招时,他们便知道分寸在哪里,即使天狼一族察觉到了什么,也找不到他们灵狐一族的把柄。

外人都怨恨她虞姬促成了这桩看起来荒唐的婚事,更是为了像当年对待弥裳那样对待华樱,可是仔细想想的话,这种说法其实是站不住脚的,华樱身为同样被她虞姬看好的后辈,且是极其罕见的九尾一脉族人,她细心培养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往火坑里推。

哪怕就算提到当年弥裳之事,那也应该是她禁止华樱接触其他任何男性才是,又怎么会把她推给其他男子,更别说还是傲天这种臭名昭著之流的小辈,在她的眼中,真要说起来,傲天就算离河都是比不上的,又怎会配得上华樱?

只是,当年为了取得手边那根手杖,她欠下了天狼一族一位老祖非常大的人情,而且还是生死性命的那种程度,这一直让她找不到机会报答,她哪里能够想到,在族内声名鹊起的华樱,会被那人看中,选为了傲天的妻子,因为,傲天正是他那一脉的子嗣,在他的眼中,不管华樱在灵狐一族当中地位如何尊高,配傲天也绰绰有余。

正因为是那个人开的口,她根本无法进行拒绝,弥裳和族内人的反对,也在她的预想当中,既然她们想要反抗,想要闹,那就任由他们去闹好了,反正这件事,她本身也不赞成。

到时候一旦到了九重天之上,这件事便与他们灵狐一族无关,傲天没有能力把人带走,那就是天狼一族的问题了,与他们灵狐一族无关。

只是,之前华樱的气话并不能当真,傲天这边,她自然也不可能坐视这小子被青木宗那帮子人给宰掉,尽管她同样看不上且鄙视此人,但此人是维系灵狐一族与天狼一族友谊长存的纽带所在。

若只是让青木宗将华樱劫走,那一切都还好说,可若是在天狐城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傲天被外人给斩杀,那可不止是面子上的问题了,还会演变成两族之间的一个争端的矛头,即使不至于演变成战火的程度,但灵狐一族绝对会失去天狼一族这个有力的盟友,即使他对于那人的安排非常不满,但是在族群利益与个人意见之间的轻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在轻叹了一声后,当发现身后那神秘男子还侯在那里,等候自己指示时,虞姬不由得露出了极为不满的神色。

“你说你啊,自己如今本身就是老祖级别的人物,和弥裳平等对话是因为你俩自幼长大,关系不一般,可是你对老身为何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她这句话所含信息量极大,要是有外人在场,怕是能够从这段话当中听出不少隐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