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暴怒

“子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陈希微皱着说道。

赵无敌犹豫了一下,深吸口气,回答道:“陈师兄,叶师姐在半个月前,被御天宗的长老强行带走,将在半个月后与道子苏无恨举行……双修大典!”

说完,他一脸仇恨地盯着那名青袍男子。

此言一出,陈希顿时感觉头脑中如同天雷轰隆隆地炸裂,使得他全身颤抖,眼睛在这一瞬间变得彻底通红。

此刻的疤脸中年见状,立即将此事的原委道了出来。

原来那苏无恨因为当初陈希在至臻园断去他一臂,心怀怨恨,在回到宗门之地后,便一直想寻陈希复仇。

可是在得知陈希“死”在了天邪洞府后,他自知报仇无望,便将此仇撒在了与陈希有关的一切人身上。

苏无恨派人暗中打探与收集陈希的一切信息,终于发现了陈希与叶子矜关系不同寻常,于是在一个月前,御天宗便派出四名元婴期长老降临越溪宗,不但打伤了老祖程焦,强行带走了叶子矜,而且还要求越溪宗每年纳贡……

说白了,此事就是苏无恨向陈希的复仇,哪怕是他死了,也要穷尽心思恶心他!

“叶道友能得到我宗道子的青睐,放低身份与之结为道侣,乃是她的荣幸,你们一个三级修仙国的宗门居然还敢抱怨!真是不知好歹!”青袍男子冷声笑道。

“啊!”压抑在陈希心中的沉重与悲痛,只能通过一声撼动苍穹的咆哮来宣泄。

在这声怒吼声中,他眼睛一片血红,整个人如同发狂一般,猛地转身,手掌狠狠地一抓。

砰的一声,一股庞然之力顿时包裹青袍男子的全身,他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整个身躯顿时炸裂,化作一团血雾。

浓郁的血气弥漫在整个大殿内,让全部人心中蓦然一颤,扫去了多日的阴霾与沉重,神色变得激动而兴奋。

“御天宗,你们找死!苏无恨,我要你死!”陈希内心杀意惊天,他这辈子极少有如此疯狂的时候,有如此想杀人的时候。

他不能不疯魔,实在是因为……那是叶子矜啊!

陈希的父母从小便离他而去,家族也只剩下他这唯一的血脉……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内心的沉重与孤独让别人极难能走入他的内心,而叶子矜是唯一一个真正走进他心中的女子。

那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在外门大比上为自己仗义执言的女子,那是明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却为了不让自己以身冒险,差点陨落在幻境的女子,那是为了自己一句话,苦等百年的女子……

那更是……他说过要一直保护她的女子,也是他一生挚爱。

这一切,岂能让陈希不疯狂!

陈希大吼中,身体如奔雷一般,掠天而去。

“陈师兄,我虽然修为低微,但也是越溪宗的一份子,我不能坐视叶师叔的安危不管,我跟你一起去!”疤脸大汉急声吼道。

陈希的身子在大殿外的空中,蓦然一顿,转过身来,轻声说道:“朱道友,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

陈希的话还没说完,后方又有一名白袍男子一冲而出,吼道:“陈师兄,我也去!”

“赵道友……你……:陈希心中有了一丝感动。

下一刻,百余名筑基期的修士全部冲了出来,目光充满了怒火地吼道。

“我也去……”

“御天宗欺人太甚,我朱一龙宁死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我也去!”

“叶师祖当年对我不薄,我也去……”

陈希看着这黑压压一片的修士,心中顿时浮现出一股暖意。

就在这时,越溪宗的上空突然传出阵阵战鼓之声,一个苍老却森然的声音传遍四方:“老夫内门执事许恒山,命所有筑基期的内门弟子,取消任务,取消闭关,十息内全部在议事大殿外集合,违命者直接驱除出宗门!”

轰隆隆大响,无数身影从宗门各处呼啸而来,直奔议事大殿,放眼看去,足足有三四百人。

这是整个越溪宗的中坚力量!

与此同时,只见一名发须苍白的老者从一座山峰激射而至,他对着陈希露出一阵苦涩的笑容,然后一拱手道:“晚辈许恒山,拜见陈前辈!奉我宗老祖之命,现将越溪宗有生力量全部交托于前辈手中,愿前辈能将叶师叔救出,也愿前辈能助我越溪宗摆脱灭宗之困!”

陈希深深地看了一眼许恒山,然后目光转向那座山峰的最高处,在那里有一名脸色苍白的老者,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越溪宗虽是末等宗门,但是也绝不会受制于人,甘愿成为其他宗门的傀儡,现在奉老祖之命,全力讨伐御天宗,若是你们阵亡,我等亦会紧随其后,与御天宗不死不休!现在,开启传送阵,请诸位道友传送!”

许恒山高声宣布道,随后大手一挥,在议事大殿的广场中央,立即爆发出一道巨型光柱,一个散发着灵光的传送阵浮现而出。

陈希大笑一声,手掌隔空一抓,旁边一棵百年古树立即拔地而起,在一阵凌厉的剑芒当中,被削成了一尊简陋的棺木。

他一把将棺木举在掌心,怒声吼道:“御天宗!今日我陈希在此立誓,不是灭你全宗,便是我身死道消!”

下一刻,在陈希的带领下,数百道人影一闪地冲进了传送阵当中。

所有外门弟子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在他们心中也升起了强烈的自豪与认同。

在陈希离开后,许恒山回到了那名老者的身后,神色恭敬地问道:“老祖,我们真的有必要与那御天宗决一死战么?”

老者长叹一声道:“御天宗此番目的便是要灭我宗门,此时有陈道友出马,我们未尝不能放手一搏!”

紧接着,他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盯着许恒山,道:“难道你还记恨他?”

许恒山苦笑道:“许谓之死与他无关,我又怎么会记恨他,而且以他如今的修为,我在他面前更是翻不起一丝浪花,只是我担心……”

老者摆了摆手道:“老夫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他目光停留在望着陈希背影消失的地方,许久后,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若是越溪宗真能继续传承下去,此番也算是一份香火之情,那他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