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外人的眼光来看,云风身体上发出响声的地方,就像灯一样被点亮而闪烁。
这就好像灵气是引燃物一样,穴藏是灯芯。
灵气每走到一个穴藏,就会撞击穴藏的壁,发出“哔剥”声,以此拓宽穴藏贮存灵气的空间。
当穴藏空间达到一定程度之后,确立了灵气为主之时,就会把穴藏点燃照亮,成为自己蓄积力量、整合资源、补充能量的空间站点。
从百会穴开始,每响一声,便有一个穴藏像星辰一般闪烁,直到全身的所有穴藏全部开辟成星空,云风成了真正的绝世通脉境。
别人只是打通穴藏,拓宽穴藏贮存灵气的空间,并与筋脉相连。
云风却是将穴藏开辟成星空,为九星、八门留出空间位置,直到达成天人合一。
仅这一点,便已晓云泥之别。
况且,别人要数年才能完成的事,云风却在不到一个时辰之中就圆满完成。
这要是让那些苦苦修炼的人知道,不知道会怎样捶胸顿足,生无可恋。
云风感觉自己再一次脱胎换骨,浑身充满力量。
因为花朵夫人的这道神念,我现在的力道怕是已经有五十万斤,同境界之人还不被我一拳捶爆?
而抗击林山哲那样的高手,在力道上恐怕也不逞多让。
除了力道之外,我现在的神识恐怕已经达到了四阶,似乎方圆两、三百米内也能来去自如。
云风神识一闪,来到了墓室之外,果然见到墓室周围依旧站满了各色人等。
人们对一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情还在议论纷纷,但没有一个人再敢去拆墓拆碑。
曹家的人也混在人堆里,特别是曹现,又不知被谁揍了一顿,一只手还吊在胸前,尚未完全痊愈。
曹琮皱着眉头,与曹琏商议着什么。
云风走近一听,才知道他们在议论自己。
“哥,你说云崖会到哪里去了呢?”
曹琏压低声音,悄悄问道。
曹家进谷,一无所获,这让曹家人十分沮丧。
而唯一可以依靠并有可能获得宝物的云崖,现在又玩失踪,曹家的人都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现在很难说,我们只有盯死纳兰披月他们,静观其变,才更容易得到云崖的消息。”
曹琮毕竟年龄要大一些,处事要沉稳得多。
“哥,如果云崖真是云风,你真的要杀了他?”
曹琏是个比较瘦弱的青年,但眼中却充满了狠戾。
曹琮叹了一口气道:
“其实我并不赞成家族对云风的做法,我总是不明白,那位黑枭大人为何会处处想置云风于死地,他们之间的仇从何来?”
“一个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恐怖大能,一个却是之前不能修炼的废物少年,他们又是怎样结下的不死不休的仇恨的?”
“曹现把云风几乎打死,可云风却放了曹现一马,就凭这一点,也可看出云风是心地善良之辈,要我杀他,我又怎么下得了手?”
曹琏的眉头锁起,不满地道:
“哥,你这样妇人之仁,又怎么能担大任?”
“到时候,你实在下不了手,就由我来代劳吧!”
曹琮侧过头来,定定地看了曹琏一眼:
“我真的不希望出现那一幕。”
站在一边的云风听了,觉得这个曹琮还算是曹家深明大义之人,今后如果与曹家继续交恶,倒可以放他一马。
而这个曹琏则不可轻易饶过。
云风这才来到披月等人身边,只见他们个个眉头深锁,心事重重,便凑在雪依耳边说道:
“雪姐姐,你们放心,我们很安全。”
雪依猛然听得云风说话,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云风的神识,便道:
“明白了,但你们还有多久能够出来?”
“我们都需要炼化所获得的宝物,我也不好估计时间,如果太久,你们最好是在谷外去等待为宜。”
云风与雪依的低声对话,也让披月、随风、蓦然和云梦等人听到了,明白了情况以后,均为云风三人欣喜。
云风说明情况后,知道不宜在外久待,恐被有心人探知,便悄悄告辞,回到墓室之内。
此时,玉阁与潇湘均是光彩照人,美得不可方物,似乎已经进入到一种特殊的境界之中。
她们的头上都有一个由灵气形成的光柱,玉阁是白而晶莹,潇湘是红而艳丽。
而棺材中的花朵夫人已没了踪影,只留下十二片紫色檀木花瓣。
是时候了!
云风将天雷古妖的精血一口吞下,体内便响起了隆隆雷声,一下就激发了隐藏在遁甲神脉之中的雷浆电液,使整个神脉之中都有雷鸣电闪呼应。
这种呼应,有如山呼海啸,剧烈地震荡着云风的血脉和肉身。
同样,云风的头顶也产生了一个光柱,这个光柱与玉颜和潇湘截然不同。
它是充斥着闪电与雷声的灵气光柱。
雷声随着闪电如巨龙般游走在光柱中。
首先是肉身,所遭受到的破坏堪秒称空前绝后。
如果事先没有接受花朵夫人那道神念,恐怕云风根本就无法炼化天雷古妖的精血。
从手掌开始,一块一块的肌肉不断地被打破,碎裂,然后化作血雾,又在饱满的灵气滋养下一点一点重生,聚合,比原来的肌肉更加坚韧,更加莹白。
接着又是被打破,碎裂,然后化作血雾,再然后重聚。
其次是脏器,从肝脏开始破碎重铸,依次为心、脾、肺、肾,形成肝木生心火,心火生脾土,脾土生肺金,肺金生肾水,肾水再回头生肝木的五行循环。
接着又是骨骼,混合着天雷古妖力量的雷浆电液和灵气,在奇门圣符的导引下,对骨骼不断地进行锤击、淬炼、涂纹,大有百炼精钢化为绕指柔之势。
骨骼竟然从灰白色变成了银色,强度变得异常坚韧。
最后是丹田的拓宽,依次从上丹田至中丹田,然后下丹田,每个丹田都被拓宽至一个小型湖泊,灵气的贮存量又比之前增加了十倍不止。
如此过程,竟是整整重复了七天。
在这七天之中,雪依、披月等人除了夜晚必须回到谷外扎营之外,其余时间全都候在坟墓之外。
围在坟墓之外的人,全都目睹了一个奇迹。
只见坟墓的圆顶上,冒出三根直冲云霄的光柱。
一根莹白如玉,隐隐有白莲花盛开。
一根鲜红欲滴,闪现着仙女的虚影。
还有一根最拉风,竟然是雷电光柱,有万千雷龙火蛇在光柱中游走翻滚。
围观的人中,除了雪依、披月等人明白内情以外,其余之人全都目瞪口呆,还以为是坟墓中有宝物要出世,纷纷等待着年上去争抢。
这七天之中,七皇子的队伍在灭妖宗内频遭袭击,可谓损失惨重。
按理,七皇子团结了那么多的帮派和宗门,抵抗锦衣虎卫、国师战队和鬼脸面具人应该不成问题。
可他为了玉阁的莲花圣体,竟然把实力最强的张四海派去了。
而前来支援的其他帮派与宗门为了保存实力,敷衍七皇子,多半是出工不出力。
由此而使得皇族战队屡屡受挫,致使七皇子分外气结。
最让七皇子担惊受怕的是,楚儿、鸥儿与孟行千三人与皇族战队走散后便失去了联系。
他们在定位灵玉中的光点消失得无影无踪,急得七皇子与九皇子带着人像疯了一般四处寻找,连宝物也不想再去探寻。
如果楚儿与鸥儿死在遗迹之门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将会受到三皇叔与八皇叔怎样的惩处,甚至会不会被剥夺皇子身份,都成了七皇子内心的极大恐惧。
令七皇子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楚儿三人却被人封了丹田,禁闭在灭妖宗原来的地牢之中。
灭妖宗的地牢离地面至少也有上千米,进出口就在刑堂背后。
但自从灭妖宗遭受毁灭性打击之后,刑堂倒塌,遮蔽了地牢的进出口,让人很难想到楚儿三人会身陷地牢之中。
地牢的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插着一把布头浸满石油的火把。
摇曳的火光,把昏暗的牢房照得阴森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楚儿与鸥儿关在最里面的牢房之中。
牢房布置得有坚固的阵法。
两人抽泣着,披头散发地拥坐在一起,扑满尘土的脸上满是泪痕。
一袭金色的紧身衣裙显得又脏又破,露出了凝脂般的肌肤和带血的伤痕。
“楚儿姐姐,七皇兄会不会派人来救我们啊?”
鸥儿颤抖着问道,声音带着哭腔。
楚儿眼泪巴巴,紧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长这么大,从来都是锦衣玉食,受人呵护,哪里捱过如此磨难。
她真后悔,不该跟着七皇兄和九皇兄出来玩,以为有了金衣卫保护,就会万事大吉。
可没想到江湖险恶,竟然会有这么恐怖。
不知道雪姐姐在哪里?
早知道如此,就坚决跟着雪姐姐,她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绝不会让我受到任何的伤害。
“呜——呜——,雪姐姐,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救楚儿,楚儿好想你!”
孟行千被关在楚儿对面的牢房,右手和左脚被人寸寸打断,丹田被封,乾坤袋又被没收,没法疗伤,只得硬抗着。
尽管疼得满头大汗,手指在地上抓出五个爪印,但他始终一声不吭。
听得楚儿与鸥儿的抽泣,他的心里更加自责。
自己身负重任,专门保护楚儿,不仅自己被人打断手脚,还连累了楚儿与鸥儿身陷囹圄,真是大错啊!
孟行千的额头在冰冷的地面嗑了几下,猛地坐起,柔声道:
“楚儿郡主,都是下官的错,是下官保护不力,才让你遭此劫难。”
“你要坚强,我相信七皇子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们的。”
此时,有人走进了地牢,这是宇文留芳。
他独自一人来到了楚儿与鸥儿的牢房。
看着满面泪痕、衣不蔽体的两位美少女,宇文留芳的眼中射出了狼一样的光来,他舔了舔干渴的嘴唇,淫·笑着解除阵法,打开了牢房,站到惊恐的楚儿面前,弯下身子道:
“怎么样,小美人,这地方还住得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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