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 苍伐望着那面黄色的旗帜总觉着有些眼熟。
能让自己觉着眼熟, 那就不是无名之辈。
对方来的声势浩大, 那一阵晃动, 东府中所有妖被惊动, 丹第一个现身在妖府大门外, 他身后跟着一众妖王和妖帅。
朱厌做了些准备,带着府中最为精锐的妖军,隐晦将那三面妖旗包围。
“何方来的小妖,竟敢在此放肆!”手握着巨大铁锤, 朱厌试探性的走向前,他感受到来者的强大气息,然而都被对方欺辱到门口来了,绝不可能做缩头乌龟。
丹看到朱厌示意眼神, 戒备跟上,然而他刚迈步, 走在前头的朱厌忽然侧了下身,对方手中抓着的千斤重大铁锤直接冲自己的脑袋飞来。
险之又险的躲避过这爆头一击,丹倒是没有怀疑自己的同伴, 他只是颇为可惜的看向自己身后。
就这一下,依旧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能看到, 可是自己这边就已经被砸死了两位妖帅。
懊恼的握紧拳头, 朱厌没有试图拿回自己的铁锤, 本准备将对方插上门的旗帜砍断, 不过这会, 他的心神已经全都放在将对方找出来上。
“怎么,有胆量来,没胆量露面吗?”丹和朱厌并肩,少有的,两位大妖完全进入战斗状态。
他们的气息开始向外扩散,隐隐有将整个东府笼罩的意图。
“真是少见,”声音再次响起,和先前的威严有所不同,这一次的音调带着轻佻,“区区要服小小东府,居然有三位大妖家臣。”
“……”自认为躲避的很好的犰狳没趣的现出身来。
丹面色更深几分,微摇头,默默对朱厌打了个手势。
刚那一瞬,晃动停止后几乎没商量,府中深处睡着的他们就决定了自己的行动,丹和朱厌在明应付,一直以来不太有存在感的犰狳则隐身寻找机会。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你有没有觉着这旗帜,”青耕今天又变成了五六十岁的女人,对着一旁的当跋轻声道:“有点眼熟。”
不会是来自荒服,荒服如今全在东府掌控下,自然也不是来自要服,如今的要服东府一家为大,还支撑着的两家妖府不烧香求他们不去犯就好了,哪敢找上门来玩这出。
“你去过绥服吗?”这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绥服?”司尾面上的血色快速消失。
当跋摇摇头,“没去过。”
会对绥服有些关注这还是因为来了要服后。
“麻烦大了。”一开始站在一帮小妖中,这会狙如观察好了,迈步走到青耕等妖旁边。
“是谁?”依旧低声,青耕有了些猜测。
“绥服有三家妖府,三分绥服天下。”彻底负责情报后,狙如还算自觉的搜集了方方面面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再看那三面旗帜,就连粗神经的当跋都结巴了,“是,是说,来齐了?”
“是他们吧?”与此同时,站在最前头的丹耸了耸肩。
朱厌身上慢慢长出毛发,双手双脚也有了些变化,“重要吗?”
“不重要。”丹做了个苦哈哈的表情,身周燃起紫色火焰。
“交出人类!”最早出现的威严声又响起。
除了一众核心层,府门口站着的东府妖们大多还没弄清楚状况,自从大足府败亡后,这几个月来他们不断进行势力的扩张,已经很少遇到有妖敢这么对他们说话。
因而不知死活的,有那妖王喝骂道:“哪只缩头乌龟,还不快快现身跟我一……”
“战”字消失在空气中,那喊话的妖王毫无反抗之力的飞向前,丹伸了下手,和朱厌配合着一起挥掌,两方妖力在半空中“对撞”,那被拉扯着飞向前的妖王没能被他们救下。
当着数百东府高层的面,己方妖王实力的妖居然连挣扎都没过两秒,就这么被撕成了碎块。
血雾飘洒向地面,终于,不远处的天空中出现团几十米高的红色火焰。
那火焰慢慢降落高度飞向东府门口,接近的过程中,所有东府妖们看清上头“托”着的小房子。
“是车驾。”和地面上红色的旗帜图案一样,这车驾上挂着更小一些的妖旗。
这么会功夫,从府中跑出来的不仅仅只有妖,一些人类和半妖也站了出来,对眼前一幕,妖们没什么反应,人类们却有些惊讶。
因为那火焰上居然有房子,明明底部触着火苗却没有任何伤害,甚至于这团大火像轮子般托着房子移动。
“真是有趣的场景。”另一道声音响起,火焰旁忽然游出条银色的大鱼来,鱼背上坐着个身高两米的壮汉,和其粗狂的外表不同,这后出场的妖声音非常阴柔,“人,还有半妖,你们居然站在一起同仇敌忾。”
“那人类呢?”小房子中,威严声响起,充满不耐烦。
朱厌和丹对视一眼,下一秒二妖齐齐冲向那鱼背上的妖,他们没敢分开行动,同为大妖,他们心中生起了万分不妙的预感。
还是先联手拿下一位,剩下的再想办法解决。
想法是挺好,然而对方眼看着两位大妖冲自己来,依旧不慌不忙的摸了摸自己发光的脑袋。
紫色火焰瞬间将银鱼连同对方吞噬,朱厌果断变出真身,张口将那被困住的银鱼咬到嘴里动作很快的甩动。
犰狳没有干站着,在朱厌和丹冲上前的同时,他也变出了真身,很决绝的挡在了那团红色火焰前。
他防备着火焰上坐着的这位大妖去帮忙,然而眼看丹的火焰将对方同伴控制,小房子中也未传出什么动静。
以为是时机到了,没等命令吩咐,门口站着的妖王妖帅们纷纷冲上前去帮忙。
眼看场面混乱成一团,半空中抱胸看着的苍伐从始至终只将目光落在一处。
紫色火焰越烧越旺,貌似丹和朱厌能够得手,然而事实是……
本以为能一击必杀,可松开嘴后,朱厌意识到不对劲,那逐渐没了气息的身体并不真实,兽瞳睁大,朱厌马上警告操作着火焰的丹,“小心!”
“噗!”张嘴吐出大口血,丹的身影快速往后飞去。
朱厌发觉的太晚了,那光头大妖早到了他身后,只一拳就让他暂时失去了反抗能力。
“丹!”大吼声,吐出嘴里的鱼鳞,朱厌冲过去将自己的同伴扶起。
“啊啊啊!”和他们这处一样,小房子里的妖压根没动手,可是团团围上去的妖王和妖帅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互相残杀起来。
犰狳试图阻止,然而包括狙如在内,所有妖都杀红了眼,慢慢的,他们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人类们。
意识到自己这边所有妖的变化不对劲,半妖们挡到了人类身前,他们龇牙咧嘴,警告疯魔了的妖们不许靠近。
“只有大妖能不受影响。”对于东府,犰狳没什么感情,今天之所以拼命是害怕事后被追究。
眼看无法阻止,他干脆闪身回到丹和朱厌身边。
妖帅们杀的起劲,短短时间居然砍杀了不少小妖,混在其中的几位妖王,包括实力最强大的当跋,能够看出他仍留有几分神智,表情痛苦的和自己做着抗争。
“怎么办?”大蜘蛛从一堆尸体上爬了过来。
“你怎么也?”司尾的实力还没到妖王的水平,他没被控制住让丹有些意外。
“我和尊主有主仆联系,”这是司尾唯一能想出的原因,“怎么办啊,现在召集妖军来得及吗?”
这些妖出现前,尊主还在自己身边,他也不敢猜测苍伐的踪迹。
“对方就两个妖,”交手过后朱厌能肯定这一点,咬牙切齿,他充满不甘,“我们居然收拾不了他们。”
“虽然同为大妖,”丹受伤不轻,在他搀扶下站起,“他们来自绥服,我们打不过正常。”
“联手还打不过!”红着眼,朱厌愤恨自己先前居然中了招,他甚至责怪以前对绥服的了解太少。
“还不出来吗?”被咬死的银鱼又活灵活现的游动了,那光头妖看都不看他们,和先前姿势相同的坐在上头。
对方重伤丹,按理来说应该趁机再下杀手,然而没有,这光头的大妖打退他们后就收了手,仿佛来此真就是完全冲着白言梨。
交出夫主?真能想!司尾心中叨咕,默默感慨白言梨身为人类这排场和“面子”不可谓不大。
“想要我们交出夫主,”朱厌没有害怕的情绪,他嘲讽道:“休想。”
“既然这么不配合,”银鱼上坐着的妖忽然从鱼背上跳了下来,那大鱼直接钻进地底,仿佛在水中般,在地下游动着速度很快的往府中去,“我只好自己动手找咯。”
雄伟的东府大门因为银鱼游过“轰”一声倒塌,虽在地下,然而游动的过程中整个地面都在上下起伏,以这架势,这鱼游动到哪,怕是上头的建筑物都要保不住。
“好大的口气。”苍伐终于出声,话音一落,那钻进地下的银鱼就被弹了上来,高高跃起,摔落到地后尾巴都不曾动一下,马上没了气息。
“是家主!”互相厮杀中的东府妖们只觉被当头一棒,那短短五个字将他们彻底从梦魇中震醒。
被当跋砍下只胳膊,青耕恢复神智后瞪了对方眼,感到后怕,也清楚这样的场合不是自己等妖能够掺和的,歉意的看了眼恐惧中的人类同伴们,一众还活着的妖们心有余悸的退了回去。
“家主来了!”欢呼声压抑响起。
司尾兴奋道:“尊主来了。”
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今天这一幕传出去,只怕东府日后颜面无存,毕竟是被敌妖找上门,被真的拆了门不说还死了这么多妖。
苍伐观察了这许久,对这二妖的实力大概有了了解,趁着这个功夫他还回忆起了为何觉着那面旗帜眼熟。
大约是二十多年前吧,自己去绥服的时候见到过,没记错的话,这面旗帜背后代表了绥服最为强大的势力。
对方为何找白言梨?甚至闹出如此动静,只为逼一个妖府交出一个人类?就因为这个人类在自己的地盘定下了不许吃人的规矩?犯得上吗?
跨服,还亲自来了两位妖府之主。
苍伐沉思着,别管怎样搞到这一步,面子面子自己是没有了,那还能让对方好过?别管什么来路多少厉害,到了自己跟前那也得低调做妖啊。
这倒好,这骑脸照自己啪啪打的,这猖狂的,不然怎么说大陆永远诞生奇迹呢,在帝畿时自己可碰不上这些有趣的事不怕死的妖。
“来了就别坐着了。”从妖府后方现身妖府大门前,苍伐只抬头瞥了眼。
火焰上的小房子突然就四分五裂,居中坐着的大妖这会终于露出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那是位青年容貌红色长发,红色皮肤,红色眼睫外加红色瞳眸甚至红色指甲的妖。
车驾被毁,他落到了地面,一改先前的漫不经心,望着苍伐小心戒备着,“你就是东府的主?”
“浑啊。”一眼看出对方的真身,苍伐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居然是浑妖。”丹摸着自己疼痛的胸口,忽然觉着没那么冤了,只从血脉来说,浑一族可比丹鸟高贵厉害多了。
“打扰了。”坐骑被杀,嚣却没有任何动容,大步上前,他甚至还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一照面,从刀锋到问好,这态度变化的,丹有点佩服对方的脸皮。
“打扰了?”苍伐面无表情,压根不吃这套,“等我剥了你全身的鳞片,”笑着,他幽幽道:“我也打扰了。”
“还没自报家门,”那从头红到脚的妖再开口,诚挚道:“是我们的问题。”
来之前,浑和嚣还真没想到东府的家主会如此厉害。
不说他们压根没察觉到对方是何时出现的,就说刚那瞬间的妖力对碰,苍伐游刃有余似乎还克制着体内妖力,更可怕的是,自己的真身一眼就被看出了。
且看似没有直接交手,可车驾被毁时自己就坐在里面,浑并非没有动作,只是那股妖力之霸道,一瞬间的爆发他根本无法抵挡。
且银鱼被从地下抓了扔出,苍伐就像是没用力气。
同为大妖,朱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杀死的银鱼,眨眼间就被砸死了。
还用真刀真枪的干吗?彼此都知道了对方不好惹。
得了,还是坐下来谈吧。
其实来之前,浑和嚣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没必要见面就是你死我活,自然这也是有前提的,你得有让我忌惮的实力,否则就跟刚来时一样,碾压才是妖的行事方法。
“我们谈谈。”浑冷静开口。
苍伐还站着不动,面上看不太出情绪。
“对皓月,”嚣平静道:“你应该有好奇吧?”
心中最不愿意联想的事情被提醒,苍伐压下暴躁。
“承认我们之前的行为有些不礼貌,”浑的声音变了,不复刚出场时的威严,很是平常的说道:“不过现在,我更好奇白言梨这个人类了。”
苍伐眯了下眼,有些不相信对方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对自己的伴侣感兴趣这种话。
“当然,”他的神情很好猜,浑马上补充道:“和你的兴趣不太一样。”
苍伐有想过动手,可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算看出来路,可到了这样水准的大妖总有那么几个绝招,自己是有进步,刚也观察过他们了,可到底有顾虑,若是孤身一妖,杀不了大不了跑了先,可如今身后一大家子呢,白言梨还在妖府中躲着,带着人跑不太现实。
要么不动,要动那就必须要了他们的命。
只对付一位,没问题,可让他们联手那就很麻烦。
苍伐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意,当着浑和嚣的面,他挣扎犹豫着,两分钟后,甚至开口问道:“我杀他,你能在边上看着吗?”
浑:“……”
“看来不能,”苍伐遗憾,转移目标,“我杀他,你能在边上不动吗?”
嚣:“……”
“看来也不愿意。”行吧,只能谈了,苍伐无奈耸肩,转身带路。
浑和嚣皱着眉,对视一眼后没搭理那些虎视眈眈充满恨意的小妖们,跟在苍伐身后进了东府。
白言梨被护卫们藏在最安全的地方,苍伐心中琢磨着对方的话和来意,最后只留下咳血的丹和朱厌在身边。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朱厌丝毫没有“主人”的自觉,坐下后冷冷盯着对方。
苍伐去了首位,也没有开口招呼。
浑和嚣倒不在意,自动找位置坐下介绍道:“混沌府是我建立的,他是大嚣府的家主。”
果真是称霸绥服的三位巨头之二,苍伐冷漠道:“猜到了。”
“没想到要服能出你这样的妖。”浑带着试探。
苍伐没接茬,“你们带着三面旗帜来,另一位呢?”
黄色旗帜背后代表的妖并未看到,苍伐的忌讳更多还是因为对方,身前这二位虽也强大,但今天自己肯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十分之三因为心中的不安和困惑,因为对方提到的皓月还有这次的来意。
若说剩下的七分有三分因为这浑和嚣,那最起码还有四分是因为那至今未露面的极渊府家主。
以前到绥服时曾远远看到过一次,苍伐没能看出对方的真身。
那时候的自己很明显不是其对手,相信今天也很难说。
“他和我们是一样的意思。”对于苍伐,绥服各种传闻不少,从荒服打到要服,很多妖将他的实力传的神乎其神,这也是浑和嚣一起过来的原因,如今他们很庆幸自己的决定,因为这位主不像是正常妖,不会权衡利弊,更多的是凭借心情做决定。
这就很要命了。
“你对自己的伴侣了解多少?”嚣意味深长。
苍伐沉着脸,“我脾气不太好。”
“那就说说皓月吧,”浑接话,“你应该知道人类中有个能够杀妖的组织?”
“皓月。”苍伐蹙着眉。
“近来,各地都有妖被杀,绥服中也不少,这个组织的存在一直都是大妖们的秘密,”因为不清楚苍伐的来历,浑说的仔细,“以前,他们只偷偷活动,现在,他们行动的是越来越频繁,甚至公开宣扬各种反抗思想,你应该听说了,很多家畜用近乎自杀的方法来攻击身边的妖。”
“又如何?”
“你对符器了解多少?”嚣紧盯着苍伐。
“符器什么?”苍伐没有隐瞒,他确实不清楚。
“你见到过皓月的人类吗?”说话的同时,浑手中变幻出把长剑,他将长剑放到桌面上,示意道:“这是他们使用的武器。”
苍伐动了动手指,长剑飞到他手中。
摸着刀刃,他稍稍用了点力气,很锋利,手指马上就破了口子,鲜血渗出滴落到地面。
若是一般的人类兵器,这点力道压根无法伤了自己,就算割破了,应该马上就能愈合。
可是自己的手指……苍伐抬头。
浑与他对视,“如你所见,这是人类使用的武器,他们有个名称,符器或法宝。”
妖使用的是灵器,这是苍伐第一次听到法宝和符器的说法,沉着脸将长剑放下,他目光晦暗。
“正如皓月一直潜藏在暗处针对我们妖一样,许多知晓他们存在的妖也一直在探查关于他们的一切,首先是他们使用的法宝。”
“从何而来?”苍伐抓着重点。
“来自于墓。”
“墓?”苍伐顿了顿,这个字同样耳熟,非常的耳熟。
在帝畿时,自己什么都不关心,这些从浑和嚣口中说出来的事情,但凡自己那时候稍微上点心也能知道。
丹和朱厌一直呆在靠外的服,乍一听这些都有些傻。
“目前能够掌握到的信息,这帮人类使用的能够伤害到我们妖的武器全都来自于墓,包括他们修习的术法,至于墓是什么,从何而来,这些人类为什么能够发现墓的存在,没有妖知道。”
“这和白言梨有什么关系?”听了这么多,苍伐唯一关心的是这。
“你就没有想过吗?皓月为何越来越大胆。”嚣道:“这是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的力量越来越多了,一些绝对不该存在的书籍,还有那些该死的符器。”
“掌管绥服多年,我们其实和皓月这个组织打过不少交道。”浑手中再变出条细链子,隔空扔给了苍伐,“这帮人类其实没有能力制造出符器,他们所使用的每一样法宝都很珍贵,对我们来说,与其去一个个捉耗子般将他们挖出来,其实控制源头就能遏制他们的发展。”
既然无法自己制造,那么只要先人类发现墓的位置,将墓控制在自己手中就是了。
离开这些法宝,皓月这帮人类就像没了利齿的野兽不足为惧也无法再发展。
细链子抓到手,苍伐很快将其放下。
“既然你才了解到这些,”嚣道:“应该很震惊吧,这么小的一条东西,如何就能控制住我们的妖力。”
“这是你们从皓月手中得来的?”
“还有更多,五花八门,可以说,他们每发现一个墓,对我们的威胁就成倍增加。”其他服管不着,嚣继续道:“近来,流入绥服的法宝数量可以说是过去百年之和。”
“你的意思是?”朱厌忍不住开口问。
“有新的墓落到皓月手中了。”浑盯着苍伐,“我们一直在查,现在也已经有了眉目。”
“你是说,这墓在要服?”苍伐阴沉了脸。
“不,在荒服。”
“荒服?”丹诧异出声。
“我们已经说出来龙去脉,想必你们也该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这个墓的存在,不只是影响威胁到了绥服的妖权。”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局势继续恶化,虽说不同的服之间妖不太来往,但就像荒服的墓影响到了要服又影响到了绥服一样,若是没有控制住源头,最终恶果继续蔓延,“我们都要付出代价。”
等到中心圈的妖出来收拾烂摊子,自己这些妖在他们眼中就和人类一样卑贱,妖的世界等级分明,他们不会有争辩的机会。
会和皓月那些人类一样被干脆利落的抹去。
荒服在东府掌控中,没有妖府的遮掩和帮助,墓的发掘还有法宝的流散就瞒不住,事情不至于发展到今天。
“您的伴侣,”浑漠声道:“和皓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必须从他口中问出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