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他如今自自然然的把自己外室之子的身份说出来,可见已经不介意这个出身了,默言说过,一个人无法选择父母,无法改变出身,那就接受现实,出身不好,靠自身努力站到高处,那才是本事,才是最值得骄傲和炫耀的资本,她还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有意思,这话若是让老夫子们听见,定是会被批的,不过,秦孝玉觉得很有道理。
“你如今是侍郎之位了,又是凭自个本事得来的,同样是侯爷的儿子,怎么就不能是世子?”二太太还想劝。
秦孝玉笑道:“二太太是想挑拨我与大哥的关系吧,当初我与我娘进府来,太太也出过力。”
“难得你还念着我和阿赞的好,若不是我们出力,你如今还是个无根的飘絮,进不了族谱。”二太太有几分得意。
“你是真心要帮我么?不过是为了给大爷和大嫂添堵罢了,世子之位,你既不想让我得,也不愿给大哥,你只是更不喜欢大哥,所以反正秦承赞得不了,你就怂恿我去抢,看我们兄弟兄弟阋墙,你看热闹。”
“你这孩子,我怎么会是这种人……”被戳穿心思,二太太干巴巴地笑道:“我是真心为你好,阿颂也是好的,只是他如今已居高位,要不要世子之位无所谓,你能得自然更好。”
秦孝玉道:“嫂嫂拿了节资给太太了吧,时候不早了,太太早些回,屋里还一大家子等您买米下锅呢。”
二太太被戳到痛处,很想跳起来指着秦孝玉的鼻子大骂一通出气,可今时不同往日,莫说秦孝玉如今是四品高官,她这个民妇不能骂,便是凭他与秦承颂如今的兄弟感情,只会让大房与二房关系更僵,强忍憋屈道:“不怕你笑话,这点银子,做胡椒不
辣,杯水车薪啊,我听说你如今管着府里的庶务,能不能念着当初的情份上,给多拨点儿?”
秦孝玉还真给了她一百两银票:“这不是库房里的,是我自己给您的,当初你不怀好意,但我到底得了实惠,不过,若不回府,或许,我娘还健在……”
“越妹妹也是命苦,明明就要过好日子了,那天杀的,不知……”
秦孝玉摆摆手:“我还有事,就不陪二太太了。”
二太太知道他在赶人,恨自己嘴碎,不该提越夫人的。
正要走,秦孝玉道:“若真的艰难,太太可想过把宅子卖了?”
二太太怔住:“卖宅子?那二房住哪儿?”
“可以置换个小一点的,二房屋子多,人少了很多,维护也要钱,何必呢?再说了,宅子小点儿,也不用强撑面子多花销,老二和二老爷也能少了以前的那些习气,省下的钱保不齐还能再娶房老实媳妇儿。”
二太太没想过要换宅子,主要是不想离开侯府,挨得近,没事还可以过来打.打秋风,就算遭再多白眼,总能有收获,这一旦搬离了,就没以前方便了,可眼下打秋风的钱确实不够用啊,二老爷又懒又爱霍霍,娘家也不肯再贴补了,再这么下去,真难以维继,日子实在难啊。
二房的宅子比侯府只小一点,按现实大都的地价,确实能有一大笔收入,换个三进的宅子,也够住了,宅子小,二老爷的那些心思也能收敛些……
只是如今动乱才平,一时半伙也找不到买家。
“我回去同你二叔商量商量再说。”二太太没把话说死,卖宅子也确实不是她一个人说了能算的。
小香儿一路急急跑回,默言见她一头汗,递帕子:“外面有捉小姑娘的道士么?”
小香儿
愣住:“啊,捉小姑娘的道士?不知道,有也不怕,他们不敢进侯府来的。”
小玲儿掩嘴直笑。
“没人追你跑这么急干嘛?”
小香儿摸头讪笑:“夫人知道方才二爷同二太太说啥了不?”
默言摇头。
“他劝二太太把宅子卖了,置换个小的,能得一大笔钱,奴婢瞧这主意好,以后二房搬走了,咱们府里也能清静很多。”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亏秦孝玉想得出来。
“二爷怕是早就找到了买主,不然也不能胸有成竹地提出来,毕竟侯府与二房可是连着的,新邻居若也是个不好相与的,那还不如是二房住着呢。”
这倒是。
默言便去找秦孝玉。
“……我想买下来。”秦孝玉竟然这样说。
“不行,无论是你还是相公,都不能买下这个宅子,不然的话,人没走,钱还没了。”
秦孝玉点头:“二房的脾性我知道,他们拿了钱肯定不会搬走,还会恶人告状说欺负他们,非要赶走他们。”
“所以,我找了个买主,只让她当中间人。”
“谁?”这个中间人可不好找,得信得过,又不会贪财的,毕竟二房的宅子没个几万两是拿不下的。
“是月蓉嫂子,不对,她如今是刘夫人了。”秦孝玉道。
伊月蓉嫁到了外地,默言最近很忙,与她很久没联系了。
“月蓉?你与她有来往?”
秦孝玉无奈一笑:“是我同她现在的夫君有来往,与我是同窗,只是比我大几岁,他如今调入了户部,又成了同僚。”
这位刘大人元配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与伊月蓉又是自小熟知的,对她很好,娶她当续弦,伊月蓉因为不能再生育,所以对元配生的几个孩子视若已出,几个孩子都还不大,最大的也不过
是七岁,小的一个五岁一个三岁,正是需要娘亲疼爱的年纪,她待孩子好,刘家待她也真诚,如今她与刘大人蜜里调油,过得很滋润。
伊家是大富豪,才不可能觊觎这点产业。
第二天,伊月蓉便来了,二人相见很是亲热,伊月蓉丰腴了很多,容光照人,爱情滋润下的少女,真的不要太美了,笑声爽朗舒悦,默言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她。
“当年若不是你相劝,我可能还困在那段婚姻里,耗干熬干自己,死了都没人心疼没人问,早该来谢你了,可离得远,讯息也不通畅,实在不知你受了这么多苦,真的好心疼你。”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