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并不和善,荣妃如今在宫里的地位不亚于萧贵妃,如若生下皇子,很有可能就是皇后的人选,这人竟然如此对她。
荣妃没反应,她向来不在意这个,默言抬手就是一巴掌。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荣妃。
那人手放在腰间便柄上,秦承颂向前一步,拦在默言身前:“沈大人手下吧,徐家的二小子。”
那人脸色稍缓,仍横眼看着默言:“在下奉命传召,乃天使,秦夫人是在藐视圣上吗?”
默言冷笑:“娘娘还是皇上的女人呢,你对娘娘不敬,是不是也在藐视圣上?”
姓徐无言以对,气焰顿时低了很多,自知方才太狂傲了点。
荣妃反射弧才到位,后知后觉道:“打得好,是不是本宫平素太好说话了,所以,一个侍卫小领队也敢对本宫大小声?”
然后扬手又是一耳光,默言那一巴掌打得太突然,徐侍卫猝不及防才没躲过,荣妃娘娘起势慢,他早有预判,头一偏,躲开,荣妃没打着身子往前一倾,秦承颂眼疾手快扶住,荣妃捂住肚子:“哎哟……”
“大胆,你敢对娘娘动手?”默言大喝。
“不,不,我没有……”
秦承
颂一脚踹翻,抽出他腰间的剑架在他脖子上。
“眼瞎吗?本都抚在战场上杀人时,你还穿开档裤。”
除侍卫吓尿了,伏地求饶:“大人,大人,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小的不敢,不敢啊。”
秦承颂回头:“转过头去。”
默言拉着荣妃转身,然后听到一阵抽气声。
地上有血流淌。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默言第一次见他杀人,也不敢看,更怕吓着荣妃,与大宫女一道扶着荣妃往殿里去,荣妃捂着肚子还在哎哟哎哟。
尸体很快被抬走,默言回头时,同来的那些侍卫全都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秦承颂扔了带血的剑:“你们好像忘了,御林军的大印在本都抚手上,本都抚只是懒得管军中事务,但不代表我无权处置犯上作乱的。”
他不是都抚司都抚么?怎么御林军也归他管?
默言以为他在唬人,下跪的侍卫也不太信,但再不信,也不敢出声,这位威压太盛,杀气腾腾,谁也不敢撞刀口上,有前车之鉴在,笨蛋才主动把脖子伸出去给他割。
荣妃进去休息了,默言还是不放心,杀了传召之人,不仅可
以被冠上藐视圣上的罪名,甚至说他造反也不为过啊。
“相公……”
“进殿去,同娘娘在一起,别担心。”秦承颂抚着她的脸柔声道:“我去去就来。”
他真的有御林军大印吗?
“信我。”他满脸自信,眼神清明坚定,没有半点忧惧,默言顿时心安,是啊,他见的风浪是她想像不到的,刀林箭雨中闯出来的人,这点事,不在怕的。
“好,你去吧,别担心,我会好好守着娘娘的。”
“长顺,你留下。”
长顺:“是,爷!”
秦承颂独自随侍卫走了,默言的心跳得很快,慌得很,刚才不过是装的坚强,不想让他担心,如今人一走,就更担心了。
“默言。”荣妃站在殿门口,走过来牵默言的手:“别怕。”
“要变天了吗?皇上到底怎么了?”
“进殿再说。”殿里好多生面孔,不是说话的地方。
默言随荣妃进了内殿,大宫女道:“娘娘动了胎气,你们出去,秦夫人要为娘娘诊治,受不得干扰。”
那些宫女太监相互看了一眼,不动。
长顺冷笑:“外头才有个被割了喉的,你血还未冲干净,要不要去看看?”
秦承颂是
出了名的活阎罗,杀人不眨眼的,皇宫里,御林军,还是皇帝派来传召的,说杀就杀了。
长顺声音不大,但在秦承颂身边呆得久了,又同样在战场上撕杀过的,气热威严。
宫人一个个默默退了出去。
长顺便守在内殿门外。
大宫女则守在侧殿处。
“娘娘,皇帝是要对贵妃和诩亲王动手吗?”
荣妃苦笑:“皇上怎么可能对贵妃动手。”
也是,贵妃自杀那天,皇帝的伤心与痛心不像装的,看得出他很在乎萧贵妃。
“可贵妃应该是被控制住了,不然,我动胎气,她肯定会来看我。”荣妃道。
“说不通啊。”默言在殿里转圈圈,她心慌,一坐下就感胃撑得难受。
“不着急,喝点茶吧。”荣妃倒是镇定多了:“我在宫里经历得多了,见惯不怪。”
这一次不一样吧。
算了,不多想了,不能制造恐慌,荣妃确实动了胎气,刚养好一点,真出眯什么事,保不齐就会流产。
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出半点岔子。
保证娘娘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外头的事,由男人去操心吧。
如此一想,默言镇定多了,心也没那么慌,挨着荣妃坐下,好
在荣妃屋里点心多,瓜果也不缺,默言一慌就容易饿,话也懒得说了,先吃。
不多时,外头传来吵闹声,接着便听见刀剑撕杀。
长顺守在门外,但估计他一人支撑不了多久,默言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长顺正与人对阵,对方来了二十几人,手臂受伤了。
对方主将还没上,在一旁冷声喝道:“忠义侯府是要造反吗?敢不听召令,再不让开,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那声音似曾相识,默言打开门,果然,瘦长脸,脸侧还有青紫未消,不正是那个领着人到侯府捣乱的人吗?
他不是书生吗?
怎么又在宫里当差了?
“他不是御林军,是祈家人。”默言大声道。
长顺怔了怔,那人也是震惊了一下,提剑就冲过来,长顺被好几个人缠住,那人是要杀默言,要救都来不及,眼看着那人的剑直指默言,长顺奋力击退面前人,但还是来不及,离太远了。
心差点冲出胸膛,瞪目欲裂:“夫人——”
但出人意料的,默言无事,瘦长脸的剑光当一声落地,人也软倒在地。
长顺感觉自己死过了一回,很想大哭一场,哽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