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三匹马在林中穿梭,苍连月抱着司徒陌在最前面,落羽和落雷落后一些。
苍连月垂眸看着司徒陌,无奈,“想问什么就问,脸都要皱成一团了。”
“……”司徒陌紧了紧拳头,看向苍连月。
“想问我为什么故意射落三皇女的箭?”
司徒陌乖乖点头,后又仿佛觉得不妥,又连忙补了一句,“她是皇女,您这样,这样不好。”司徒陌说不明白。
苍连月笑笑,“本就不公平,她还有脸怪我?”
“啊?”
“我们位置不同,叶片的轨迹应该是随机的,可那群侍卫可是她的人。”
司徒陌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您是说……”
“嗯,我这边,我最多也就能一箭射落十五片叶子,她那边却有十六片。本就是碰运气的游戏,她却做这手脚。”苍连月摇头。
“太过分了!”司徒陌鼓着脸,往日很少掀起波澜的眸子此时染上了些许情绪,苍连月一时看愣了。
“妻主,可三皇女若是这种人,您赢了她被记恨了怎么办?”司徒陌纠结的小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您不该为了水流玉答应的,我养养就好了,不值得的。妻主,妻主?”
苍连月收紧怀抱,冰冷的小人脆弱的似乎她一用力就可以轻易捏碎。
“妻主。”司徒陌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苍连月松了力气,“没事,三皇女想拉拢苍家。”
“啊?那她还做……”
“未必是这次特意吩咐的。”
司徒陌没懂。
苍连月揉了揉司徒陌的脑袋,“甭说她了。回去给你调些水流玉先用用看。”
司徒陌耳尖发红,“我,我没什么事的。”
“嗤,还没事?”苍连月冷笑,“那我们再来几次看看。”
红霞爬了满脸,司徒陌的小脑袋恨不得都缩到地底,“妻,妻主。”
苍连月冰冷的脸色突然就软了下来。
她摇摇头,无奈一笑。
真是败给这个小家伙了。
回到苍府,水流玉已经被三皇女让人送了过来,苍连月让落羽取了需要的配药。
“脱了。”她垂着眸子搅着玉碗中淡青色的液体。
司徒陌踟蹰,等苍连月这边弄好了,司徒陌也才将将去了外衣。
苍连月毫无旖旎之情,直接上手将人扒了个干净扔到床上。
“我,我自己就可以。”软玉刚刚碰到身体,司徒陌便浑身一个激灵。
苍连月停了下来,看人。
“我,我自己可以的。”司徒陌试探。
“你确定?”
“嗯。”
苍连月放下碗,“行吧,你自己弄,好了之后将这个倒进浴桶,泡一个时辰。”将另一个玉碗放到桌上。
司徒陌点头。
苍连月转身离开。
屋内安静下来,看着冷清的屋子,司徒陌抿着唇,半响,拿起软玉。
“噗,主子,您这是被撵出来了?”
苍连月瞥了眼紧闭的大门,轻叹口气,“你跑来干嘛?”她满脸的不耐。
月影撇撇嘴,“有货。”
苍连月挑眉。
月影调侃,“您还去吗?”那眸子扫向苍连月身后。
苍连月冷笑,“你说呢。”
“行嘞。”月影耸耸肩,“我去驾车。”
等司徒陌推开门走出来时,苍连月早已不见了踪影。
“安然,妻主呢?”
安然一愣,挠了挠脑袋,“小姐出去了。”
“是吗。”司徒陌嘴唇抿起,垂下眸子。
“公子,您用膳不?”
司徒陌一顿,摇头,“不了,我再等等。”
他走回屋,司徒陌想了想,拿过一本书看了起来。
安然悄声进来燃了烛火,火光照亮昏暗的屋子。
司徒陌愣愣的看着,半响,垂下头继续看书。
“公子,太晚了,您先吃点东西。”
司徒陌恍然抬头,屋外天已经完全黑了,竟然这么晚了。
“公子,您身子还没恢复,还是吃点吧。”
司徒陌看去,桌上摆了不少的菜,看着就很精致可口,他顿了一下,点头,“好。”
安然一喜,“我伺候您。”
“不用了,下去吧。”
“可……”
司徒陌摇摇头,“下去吧。”
他怔怔的看着桌上的饭菜,胃里翻江倒海的,不知道是什时候疼起来的,司徒陌看向窗外,戌时了啊。
坐到桌前,司徒陌拿起碗筷,苍家的厨子手艺极佳,普通的菜色都会被做的极具特色,何况这些为了他身体特意调配出来的。
司徒陌紧了紧筷子,垂下眸子吃了起来。
嘎吱。
门打开,司徒陌愣住。
“怎么才吃饭?”苍连月问。
浓重的酒气混合着香粉味传入鼻尖,司徒陌起身,“睡着了,才醒。”
“哦,我自己来就行,你吃你的。”苍连月褪下外袍。
“好。妻主您吃了吗?”
“吃过了,身体怎么样?”找了件衣裳拿在手里,苍连月问。
司徒陌勾唇,“好多了,多谢妻主关心。”瞥向那衣裳,“您去洗漱吧。”
“行。”苍连月点头。
之后,两人同床共枕,依旧隔着半张床的距离。
司徒陌歪头看着,慢慢闭上眼睛。
之后一连数日,苍连月都早出晚归不见踪影。
“公子,该用膳了。”
“好。”
司徒陌再没有拒绝过,一个人安静的吃着。
“妹夫,你不能一直这样啊。”白咏熙来了月澜居。
司徒陌没明白。
白咏熙叹气,“你们都下去吧。”
挥手让下人们离开,白咏熙拉着司徒陌去了里屋。
“妹夫,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就直接问了,你认为三妹对你如何?”
司徒陌一愣,点头,“自是好的。”
白咏熙也点头,“对啊,你生病后三妹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你,连下人都不用。”
司徒陌紧了紧隐在袖子中的手,依旧点头。
白咏熙继续,“我还听说你们去凤栖山,她也没去玩,一直在教你射箭,对吧。”
司徒陌还是点头。
“那不就说明三妹还是……”虽然已经嫁为人夫,可说这话还是让白咏熙的一张脸红成了苹果,“还是钟意你的。”
司徒陌歪头。
“所以啊,妹夫,你,你热情一点啊,别总是这么安安静静的。”
天知道一个才十四岁还没有成人的孩子怎么能这么安静,他不来找他,这人就能一直缩在月澜居,领着他去参加聚会,他也是能推就推,要么就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白咏熙握着司徒陌的手,脸颊红的发紫,咬牙道:“三妹就是个爱玩的,你主动点,你不趁现在三妹还稀罕你努力一下,你还要等她热乎劲散了吗?到时候可有你后悔的。”
司徒陌看着白咏熙。
白咏熙可以说是让很多公子羡慕的人了。他和苍连曜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即使这样,苍连曜依旧有两个侍夫,司徒陌没有见过。只听说一个是苍连曜成年时给她开|苞用的,一个是女皇赏的。
如今每月苍连曜都会去那两个侍夫房里睡上几日,只是苍家管的严,要求只要正君三年内可以诞下女儿,侍夫便不准生育。同样的,侍夫只要不犯错,苍家会负责给他们养老送终。
“之前是母亲管的严,三妹房里才干干净净的,要么凭三妹的性子……”白咏熙瞥了眼屋外,没有人,白咏熙继续,“你在不抓点紧。”他摸向司徒陌的肚子,“三年后你想看着她的孩子一个个的往外蹦吗?”
司徒陌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头,“谢谢大姐夫,我懂了。”
“你真的懂了。”白咏熙真是顾不得脸面了,实在是眼前这孩子让他放心不起来。
司徒陌点头。
白咏熙抿了抿唇,突然扭捏起来,“那个,那个你明白就好。”红得发紫的脸又红了一个色号,白咏熙吭哧了半天,最后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摸出一个瓶子,“这个,这个给你,我,我让人偷偷弄来的,听说,听说是很好用的。”
司徒陌愣愣的接过,看着白咏熙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样子,他唇角勾起,眼睛也弯了起来,“嗯,我知道了,谢谢您。”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白咏熙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差点撞翻了桌子。
毕竟白咏熙是个真真正正的大家公子,如今这些背后议论妻妹,教唆妹夫勾引妻妹的行为实在是太违背他的原则了。
回到院子后,白咏熙就将自己关了起来,就连苍连曜回来,他都找了个理由将人赶去了侍夫那里,说什么也没让人进院子。
司徒陌收回脸上的笑,垂眸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瓷瓶。很普通的助兴药,不怎么伤身,算是很多人家必备的情药了。
可是,
司徒陌轻轻摸上自己的腹部,他……
司徒陌苦笑一声,慢慢握紧拳头。
当晚,苍连月回来的又晚了一些。
司徒陌靠在软榻上安静的等着,苍连月推门就看到这样的情景,眉头蹙起,“怎么还不睡?”
司徒陌爬下软榻,“等您。”说着,一双小手攀上苍连月的肩膀,“郎伺候您宽衣。”
苍连月一脸你怎么了的模样。
司徒陌勾唇,“您是妻主,郎伺候您是郎的本分。”解下衣裳,司徒陌问,“您可要沐浴?”
苍连月眉头皱的快要夹死苍蝇了,“洗完了。”
“哦,那郎伺候您休息。”将人拉进屋,拉上床,司徒陌跪在苍连月身上。
“胡闹。”一把按住正解自己衣裳的司徒陌,苍连月一动,将人扔进床里,“身体才好一点就胡闹,睡觉。”
司徒陌侧头看着苍连月,“郎好了。”
苍连月冷笑,“你当自己不疼了身体就好了呗。”
司徒陌愣愣点头。
苍连月一脑瓜崩弹了过去,“就你这破身体,五六十岁的老爷子都比你强。”
“我……”
“睡觉!”
看着苍连月的冷脸,司徒陌抿了抿唇,点头,“哦。”
等着人睡着,苍连月走到屋外。夜晚的风吹得她的衣袍猎猎作响。她向前几步,站在了庭院中央。
头顶的月亮不知何时藏到了云中,繁盛的星光落下。
“如心出发没?”苍连月轻声开口。
她记得几日前如心已经完成了成年任务。
月影点头,“正往这赶呢。”
苍连月紧锁的眉头松了一些,转头问,“今儿到底怎么回事。”
“抱歉,小姐。”落羽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苍连月看着人。
“大夫郎来过,走的时候神色……很慌张。”落羽不敢说的太过,毕竟是猜忌主家的话。
苍连月一顿,有些愕然。
这难道是大姐夫教了什么。
她摇摇头没再多说,“去休息吧。”
第二日。
司徒陌睁开眼睛,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司徒陌抿着唇,慢慢伸出手。
床上还有些温度。
司徒陌瞬间坐了起来,“妻主呢?”
“正准备出……”
砰!
安然的话还没说完,大门就被司徒陌打开。
司徒陌赤着双脚,穿着亵衣、亵裤就跑了出来,“妻主!”
都快走出院子的苍连月回头,愣住,苍连月身旁的月影瞬间闭眼转身。
“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苍连月斥道,上前几步将人拎了起来,“外衣也不穿,鞋子也不穿,想着凉不成。”
司徒陌蹬着四肢,“您,您去哪?”
“回屋!”简直气不打一出来,苍连月将人拎进屋,所过之处,所有丫鬟简直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瞎子。
砰!
苍连月将人扔上床,蒙上被子,她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司徒陌,“说吧,你到底怎么回事?”
真不知道大姐夫给这小家伙教了些什么东西。
司徒陌从被子里钻出来,寒意被温暖的被子驱散了不少,司徒陌又往里缩了缩,“您去哪?”
“花楼。”
“我也去。”
两人的话几乎同时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宝,隔壁预收都比你热闹了。
【妻主】:那还不是你太废。
作者: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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