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来自石鳞的线索

汉生看着我笑了,笑的很阳光,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我故意板起脸道:“甭傻笑了,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了。说说你的经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汉生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他陆陆续续的讲了这一路的经历,有一些地方我本能的觉得不对劲,故事并不是很连贯,但我没开口,直到听完他所有的描述,我才知道他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照老何所说,他是直接飞过来的,由于小何已经提前联系好,所以一到当地,堂口的人就主动和他取得了联系,他们当天没有进去,只是在外围观察了一圈,第二天堂口才安排了两个伙计陪同汉生一起进去。

我心里知道,不出意外,一定就是在这期间,有人走漏了风声,否则弥勒他们不可能赶在我们之前过去做好了部署。

汉生进去后,一下子就发现了端倪,通过院里种种线索,他在后院墙假山旁边发现了一个暗门,还有一串脚印,有些时间痕迹。他判定虽然院子看起来荒废了许久,但一定有人经常从外面偷偷潜进来。

这一点和我们当初的猜想不谋而合。从蒙三那里得知,院子名义上一直是空闲着,我们推断如果万红兵偷偷藏在里面,那么他的吃喝拉撒等相关生活行动就一定有人替他解决,所以我们觉得镇里应该还有其他知道万红兵的人存在,做为他的接应。

查到了这个线索,汉生他们心里就有了准备,几个人继续深入,开始那俩伙计还没在意,直到他们也找到了那间铸有铁索的房间,看到了那几根铁柱,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俩人当时就想退出去,不过看见汉生丝毫没有走的意思,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下去,事情就在他们进入堂屋的时候开始不受控起来。

汉生也发现了壁画上的蹊跷,所以他做了和我一样的举动,便是让两名伙计等在原地,他独自去隔壁房间,可隔壁房间并无异样,和我们不同的是,汉生只观察了一下,便识破了堂屋壁画上的机关。

他告诉我那不是一面墙,或者说不是单独的一面墙,而是一个夹层机关,由于两个屋子建在一起,所以让我们误以为那是一面整墙。我拍了一下手心道原来如此,就问他是如何识破的,他挠挠头说倒不是自己眼睛多厉害,而是闻到的。

他在壁画前闻到一股轻微的腐烂味道,那个味道不属于堂屋内,所以他断定墙内必有东西。听到这我恍然大悟,难怪两间房子看都没有发现蹊跷,害得我们还以为是鬼怪什么。

等他本能的觉得不妙,返回堂屋时,发现两个伙计其中一人已经死了,另一个人不知所踪。同时有一个人影正要从后堂离开,汉生没有一丝犹豫果断出手留人,只交了一次手,他就被震惊了。

倒不是对手伸手如何了得,而是对方手脚布满了石鳞,根本不像个人,不过汉生不亏是汉生,震惊之余硬是从对方身上摘下了一片石鳞。

等他正要去追时,地上尸体突然卷曲暴起,张口咬向汉生,他情急之下便用手中的石鳞咽住尸口,以随身短绳勒住尸体脖子,飞身上梁将他挂住后,击碎了尸体脊柱,才继续去追击那个人。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石鳞会在尸体口中,同时我也一阵后怕,怪不得当时看尸体处处透露着诡异,如若不是汉生打断了尸体的脊柱,我那种尸口探险的行为,可就真要凉凉了。

汉生一路追着那东西从另一个入口下了隧道,他们穿过湖山底下的密道,一连奔袭了几个小时,最后从林子里出来,无奈丛林追踪实在太困难,最后还是把人追丢了,等他停下来时,就已经在这附近了。

“连你都没追上,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感慨道。

“并不是,其实我后来才发现,在院子里的时候,我就已经追丢了那个家伙。”汉生回忆道。

“什么?”我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你不是追人追过来的?”

“追人是没错,但我说了,院子里并非只有那个东西,等我追过去的时候,已经换成了另外的人,那个东西还留在院子里。”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我,我先是疑惑,继而吃惊,“你,你是说,梁上的那个人就是你发现的那个东西?”

“很有可能。”汉生默默的点头。

我脑中急速的飞转,思考着这一切,如果那个人就是石鳞的主人,那它为什么没有对我动手,还有那种心灵感应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想到这件事我就头疼不已,这件事已经打破了我原有的认知。

正当我陷入深思的时候,汉生突然开口道:“其实你猜的没错,那东西当时怕的就是雷声。”

“你怎么知道?难道后来你又追到了万红兵?”我诧异道。

他摇摇头,继续道:“照你讲的,其实你已经见过万红兵了。”

“嗯?”我疑惑不解,心里快速回忆路上遇到的所有人,并没有与万红兵重合的印象,或许也可能是对方见了我,我没认出来也说不定。

“是谁?”我问他。

“就在院子里。”汉生看向我。

我迷惑皱起眉,心里觉得奇怪,汉生怎么如此笃定我见过万红兵,院子里的人根本没几个人啊,难不成万红兵混在了弥勒的手下里,想着想着,我冷汗就下来的,看向汉生盯着我的眼睛,结巴道:“你,你是说,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就是万红兵?”

“我觉得他没有攻击你,很可能是认出了你,或者说觉得你熟悉。”

“熟悉?你……你是觉得他把我认成了我爹?”我更吃惊了,老何提到过我的面相有些与我爹六七分相似,况且万红兵又是我爹当年的伙伴,不过这种猜想实在是太大胆了吧?

“它现在的状态很特殊,认错也有可能。我觉得就是它和我追的那个人给你邮寄的录音笔,还有,你记得录音笔里我们听到的那个声音吗?”

我背后渐渐被冷汗浸湿,一个恐怖的念头在脑海里生成。

汉生突然抬头看我:“还有一点,我追的那个人,我认得。”

敲棺